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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和艾琪一起出現在視頻中的那個男人用長發遮住了耳朵——整容沒辦法改變耳廓形狀,如果那人露出耳朵,水龍可以通過對比耳廓證明視頻中的人不是自己。
真是,所有可以證明自己沒有犯罪的路都被堵死了呢。
水龍想。
他苦笑了片刻。
在審訊室中,水龍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舉步維艱。
而且——
水龍看著慕斯的眼神,那眼神中摻雜著徹底的絕望,那眼神告訴水龍,證據,遠不止慕斯拿出來的這些。
幸好認識了慕斯,水龍想,不然今天,他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
他忽然記得一開始被慕斯纏上的事情,那時候他非常緊張,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馬腳,把自己送去慕斯的槍口下不說,還拖上龍王社陪葬。
所以之前,那幾個傢伙都笑話他說遇見慕斯對他而言是小老鼠撞上了小貓。
但後來,水龍漸漸習慣慕斯的靠近,他這隻老鼠,終於習慣了小貓,也對小貓動了心。
——
所以他決定停止。
偏偏卻撞上楊克的事情。
皇龍要借刀殺人除掉楊克,慕斯就是那把刀。
皇龍要搭橋接周寧回來,慕斯就是那座橋。
“madam,還有什麼證據?”水龍柔聲問。
在隱藏彼此的那段時間裡,水龍刻意忽略了慕斯的很多地方,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不少都被他刻意忽略掉。
卻依舊動心。
而在坦誠的這一刻,當劍拔弩張的氣氛達到頂點,面前的女子的美竟然也增加了不少。
“我覺得挺有趣的。”
“玩弄審訊很有趣?”
“不,我很有趣。”水龍笑了笑,“這種時候,我竟然眼中只有你。”
慕斯心裡微微一顫。
抿了抿唇。
強令自己冷靜下來,拿出一張紙交給水龍,“寫。”
“情書?”
“‘是誰殺了知更鳥’。英文。”
水龍不明所以,卻還是拿起筆在紙上隨意一划。
慕斯拿過水龍寫過的紙,與手中的資料相對比,似乎破滅了,最後的希望。“字跡相同。”
水龍不解。
“兇案現場曾經出現了一幅畫。畫的名字是《是誰殺了知更鳥》。用英文寫的。”慕斯拿出畫上的簽名照片給水龍,“與你的字跡一模一樣。”
水龍徹底變了臉色。
“好的,happy醫生。我想問問你——
“所有的死者都在你的醫院就診;人妖殺人案的絞肉機上有你的指紋,死者手腕的膠帶殘留上有你的指紋;死者的頭髮中夾雜有你的頭髮;死者的指縫中有你的皮屑殘留;根據視頻資料,死者在遇害前和你有交流,且你沒有任何不在場證據!”
你卻說——你是冤枉的?
“我本來就是冤枉的。”
慕斯拿出最後的武器。
一開始得知水龍被捕後,慕斯很詫異,詫異的不是水龍竟然是嫌疑人,而是水龍怎麼會被發現的?
是“蒼子也”。
皇龍借用“蒼子也”的名義捐給了水龍一家設備齊全的醫院。有捐贈,自然有各種文件要填。在其中一份文件上,水龍蓋了手指印。
之前陳軒說他的上司在一份文件上發現了疑似嫌疑人的指紋,那份文件指的就是醫院的轉讓文件。當時就有逮捕的計劃,但就像陳軒說的,憑藉那位於邊角的指紋印連搜查令都拿不到。但從那個時候起,已經開始了監控。負責的人是周sir。當時熊裕柯不小心說漏嘴,告誡慕斯“屆時不要心疼”指的就是水龍。
所以慕斯被排擠出調查,因為嫌疑人是水龍。
水龍今天被捕,除了指紋、DNA、毛髮、皮屑、監控、筆跡外,還有別的證據。
“確定你的嫌疑最大後,我們的警員再次調查了前幾名死者的行動路線和沿途所有監控。運氣很好,這一次找到了不少監控。”
咖啡店。
花店。
金店。
書店。
還有很多商鋪外的監控都拍到了水龍。
慕斯將監控視頻的截圖一張張擺在水龍面前。
水龍和每個受害者都有接觸。
和每一個受害者談笑風生。
時間都在深夜,都在龍王社開會的時間。
慕斯拿出最後的證據,證人口供。
“這些人都承認在案發當日見過你和受害者在一起。”
“假的。”水龍淡然否定,手指卻有些發抖。解釋時,聲音提高了幾度,“madam,這起連環殺人案你們查了很久。受害者經過的路你們也調查了很久,為什麼之前找不到證據,現在卻找到了?”
“之前調查的時候,那些店面都正好關門。”
“呵——還真是巧呢……”水龍冷笑。他知道自己現階段什麼都解釋不清楚了。充分的人證,充沛的物證,偏偏唯一能證明他有不在場證明的是龍王社。
“人證物證,你又拿不出不在場證明,怎麼說?”
“我沒有做過。”
“毛髮、指紋、皮屑、監控、筆跡、人證俱在,你還說你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