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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來了,陳軒又抱怨了一大堆,說Coco的媽咪還在咬鑑證科,一口咬定就是他們偷走了項鍊。
“天地良心!當時出現在現場的不止我們鑑證科啊!那位阿姨該不是只看過電視裡面的鑑證科做事所以一口咬定是我們幹的吧!”
象徵性安慰過陳軒,戴上手套,慕斯開始查看Coco的遺物。
陳軒坐在一旁抱怨,“全是被亂七八糟的媒體鬧的,我們上司讓我們徹查!結果搞得鑑證科都快成Coco小姐的遺物保管室了!她媽三天兩頭過來鬧!非說我們侵占了那什麼項鍊!煩死了!”
慕斯不做聲,水龍說,黑龍也沒有收到那串項鍊。昂貴的鑽石項鍊,不在Coco手中,也不在黑龍那裡。既然Coco的媽咪咬著鑑證科不放,那麼應該可以排除Coco的經紀人、保鏢監守自盜的可能。
所以,項鍊去了哪裡?
是誰在撒謊?
“但說回來,這個世界上見財眼開的人多了。”陳軒嘆了一口氣,“而那畢竟是鑽石。可以換很多錢。”
慕斯的手停了下來。
對啊。
從Coco的案捲來看,根據經濟科的調查,她應該是沒什麼錢的。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對她根本是敲骨吸髓。但是,“恩客”送的東西,那兩人還是不敢動的。
所以——
如果這個自殺計劃真的不是Coco自己定的。她又要如何從一個厲害的“犯罪製作人”手中換取一流的殺人計劃?
慕斯查看的更加仔細。
遺物中有個卡包。
厚厚的卡包中除了銀行卡、信用卡就是各種頂級會所的會員卡。現在幾乎所有商店都使用微信掃碼註冊會員,發會員卡的會所自然越來越少。
慕斯一張張翻看,品牌服裝、烘焙屋、美容會所、高檔飯店,等等。中間的不少卡是多年前使用的老卡,現在基本見不到。
或許Coco搜集會員卡只不過是愛好?慕斯想。
翻著翻著,她的手停了下來,目光停留在一張卡片上——
薇薇安與安傑麗卡。
那個和水龍糾纏不清的薇薇安開的美容會所。
慕斯覺得自己大概想多了。薇薇安的那家店面對的本就是高端客戶,說的通俗點,那家店的核心就是富裕階層,店主薇薇安又是在紐約畫廊開過個人展的美才女,明星藝人是她的客戶也算是情理之中。
薇薇安,和水龍有過一段故事。
從水龍的反應來看,他絕不是第一次。
心裡堵得慌。
鬼使神差的,就像在渴望著什麼似的,慕斯抽出那張卡遞給陳軒。“這張卡你檢驗過沒有?”
“都什麼年代了,誰還要檢查那種東西?查這個還不如查一下微信和支付寶的購物記錄呢!”
慕斯將卡放在陳軒面前,語氣堅定,“查。”
白了她一眼,陳軒接過卡。“查什麼?交易記錄不用這個都查得到,那就只有查指紋了。慕大姐我告訴你,說不定這張卡上有十餘個人的指紋呢!包括店老闆啊,店裡的服務生小妹啊,門口做清潔的大爺……”
他忽然不說話了。
“卡上只有兩個指紋?一大堆指紋很正常,只有兩個就有些古怪了。而且是正面一個,背面一個,符合用手拿卡的動作。”
取下指紋後輸入電腦,率先與Coco對比。
“錯了?”
對比資料庫。
找到了。
慕斯瞠目結舌。
陳軒抓起手機打給上司,“boss!你還記得人妖殺人案中我們在絞肉機內部零件上找到了那個指紋嗎?那個人又出現了。”
慕斯問:“那起案子你們一共提取了多少指紋?對外不是說只有一個?”
“那是對外。”陳軒清了清嗓子,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意,“我們一共找到了三個指紋。可惜都和資料庫無法匹配。說到指紋,作為慕斯你找到新線索的獎勵,我破例給你看這個——”
陳軒調出madam周案子的電子檔案。
看見檔案照片上madam周的臉,慕斯深呼吸。
最痛苦的,就是在卷宗里看見熟人的臉。根據記錄,當天爆炸的快艇的一塊殘片被衝到了岸邊,警方在上面提出到了指紋的殘片,也與人妖殺人案所發現的指紋相同。
除了指紋,什麼都沒有。
“很高興,對吧,人妖的案子和Coco的案子聯繫起來了。一個指紋就聯繫起來了——但我懷疑留下指紋的人在肆意挑釁。”陳軒說。
那畢竟是大海!
“還真是可笑,殘片上掛了不少海帶,上面的油漆都被礁石刮破了——我們卻找到了指紋!?”陳軒笑得有些陰測測的,“慕斯那麼聰明,你覺得,發生這種事有多大的可能?”
慕斯搖了搖頭。
就像陳軒說的,還真是可笑。
幾個兇案現場都只留下了指紋。除了指紋,兇手沒有任何皮屑和毛髮線索——一個能在現場不留下任何皮屑發毛的兇手竟然會疏忽大意地留下指紋?
慕斯問,“要怎麼做才能不留下任何皮屑?”
“定製專業的橡膠服,還得是從頭頂包到腳後跟的那種。但穿那種衣服行動不方便……也是我想多了,畢竟前幾個現場不是人員混雜場所就是人來人往的家居,再要不就是大海。沒有留下別的證據也算是情有可原,但……一個能在現場不留下任何皮屑發毛的人竟然會留下指紋?如果不是挑釁——就是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