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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瞪著他的背影,準備緊跟著瀟灑離開,又覺得這種做法有些沒有禮貌。
水龍卻順手買了單,說一起回去。
一起回家?
男人說這種話自然有送女人回家的意味。
“不用送我回家。我很強的,happy。不是離不得男人保護的小女生。”慕斯簡單說了一句,準備轉身。
“我沒說送你回家啊。”
慕斯腳步微微一停,暗笑這一遭自己還真是自以為是。
“其實是這樣的。我很嬌弱,需要madam你的護送。”
水龍的聲音依舊很溫柔,但這番話在慕斯聽來簡直是晴天霹靂。
嬌弱?
水龍你也有臉用這兩個字形容自己?!
當初是哪個“嬌弱”的男人在泰國把別人給生生拆了?!
關於那件事,幸好中國地大物博,厲害的醫生也不少,總算在大陸找了一個老醫生將那個白人的骨頭給接好,要不慕斯不抓水龍進去蹲幾天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而現在,這個把別人生生拆了的男人竟然開始裝柔弱?!
看來,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大惡魔過去的所作所為了。
慕斯清了清嗓子,“之前是誰在泰國將人給拆了?”
水龍睜大眼,一臉驚愕,“慕斯,原來你這麼厲害啊!看來我選擇你是沒有錯的!送我回家吧。”
慕斯:“蹭鼻子上臉也不是你這種啊……而且……你沒車嗎?別急著否定!我看見你的車鑰匙了,和家門鑰匙串在一起的!”
水龍一臉無辜,“可之前我的鑰匙落進洗手間的坑道了。”
“happy……你當我沒上過洗手間不知道這裡使用的是抽水馬桶啊!”
水龍看起來更無辜,“真是不小心落進去了。要不,madam去找找?”
“我……你一個大男人自己不能回家嗎!還擔心遇見色狼啊!”
皺眉,水龍沉思道,“之前在泰國被搶走的似乎是我吧?”
慕斯:“……”= =|||
古人云,當一個人決定不要臉的時候,你就沒必要和他爭了……
一起回家。
途中,慕斯也想欺負一下水龍一泄心頭之憤,但似乎……
段位不夠……
通過武力解決一切糾紛吧,對方又不經打。
罷了。
做一次好人,送“嬌弱”的某人回家好了。
但她絕不要主動和他說話!
有了這樣的念頭,一路上氣氛沉悶也是理所應當。
水龍主動提起慕斯手中的案子,試圖打破這種氛圍。
“阿強說死者的母親只是通過頭髮和紋身來確定當初傷害自己女兒的人,你怎確定死者的母親就沒有弄錯?”水龍問。
龍王社能確定楊柏摻和了這件事自然有自己的門路。藏在白虎會的龍王社線人親眼看見楊柏將藍藍從家中帶出來清洗身上的證據。
就算楊柏不是加害者,也一定脫不了干係。
但慕斯又怎麼會因為這種小小的“證據”加入這種危險的調查?
真像黑龍說的,因為頭髮和紋身?
地龍那傢伙在遇見寧檸前有段時間不也一個月換三次發色?赤橙黃綠青藍紫玩了個遍,最後才決定用金色?
發色不應該是固定的選項,余琴只通過這兩點,憑什麼確定?
若是證據只有這兩點,就算捉了人也判不了刑。
而慕斯絕不是冒冒失失的人。
水龍很好奇。
對他的好奇,慕斯卻回答,“其實我不是很確定啦!”
水龍有些無語,又有些憤怒,氣慕斯因為這麼點在法庭上什麼都算不上的證據招惹那位麻煩的克叔。氣過後,卻又笑了。
不這樣,也就不像慕斯了。
“那你怎麼非要查這件案子?”
撓撓頭,慕斯思索很久,卻給不出一個答案。
大概只是因為想要做而已。
“大概,只是因為想查。因為無法容忍那種人不被捉拿歸案,只是因為這個。”
只要有一點兒機會,就要查到底。
就要將犯罪分子捉拿歸案。
警察難道不應該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水龍沒有回答,想要給出一個讚許的微笑,嘴角卻似有千斤之重。
慕斯的話讓他想到了自己。
將犯罪分子捉拿歸案,是嗎?
只要有一點兒機會?
水龍長時間不出聲,本打算一整晚都保持冷酷,絕不要主動說話的慕斯開始不安了,偷偷看了眼,卻見水龍的視線落在燈色迷濛的路燈上,凝視著圍繞著路燈撲閃起舞的飛蛾。
水龍忽然開口,“古來極有飛蛾撲火的說法,然而這個時代,卻沒有那麼多的火讓飛蛾撲扇雙翅。於是,飛蛾迷戀上的路燈的光華,誤以為那是一團熱情的火焰。”
他的聲音一直很溫柔,說這種話的時候,就像悲情電影的旁白。慕斯手微微握拳,又慢慢鬆開,只是安靜聽著。
“人啊,其實和飛蛾差不多,明明不是炫眼的火,卻因為一絲溫熱,不顧一切撲了上去。人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不愧是醫生啊,看誰都是‘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