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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說完，把話筒扔進御姐經理的懷中，十分瀟灑地將漢堡紙揉成一團握在掌心裡，對著無數長|槍|短|炮輕佻地甩了個飛吻，轉身走了。
伊莎貝拉：……
露西：……
一秒鐘後，現場炸鍋了。
不僅發布會的現場亂成了一團，餐廳里在安靜了幾秒鐘後，也轟然爆|發了激烈的討論聲，還有很多人認出了伊莎貝拉，指指點點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上帝啊！”露西倒抽一口冷氣：“貝拉……斯塔克先生不是在開玩笑吧？”
雖然在其他領域也有涉獵，但斯塔克集團最重要的王牌業務一直都是研發和生產新式軍火，在這個領域，斯塔克是當之無愧的老大，美**方的武器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由斯塔克工業提供的。現在托尼·斯塔克忽然在發布會上搞了這麼一出，等於是直接砍掉了斯塔克集團三分之二的業務，真是令所有人都震驚了。
“我……我不知道，”伊莎貝拉低聲道：“爸爸沒提前告訴我。”
不僅伊莎貝拉不知道，她覺得霍華德應該也不知道。
托尼這人一向做事隨心瀟灑，但他決定的事情，誰也勸不了，根本無法改變。
“但我支持爸爸，”片刻之後，伊莎貝拉眼中的震驚之情退去，她用堅定的目光看著露西：“我大概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我贊同這個決定。”
露西用“你是不是也瘋了”的目光看著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輕輕笑了笑，沒有給露西解釋的打算。
這件事情也沒法往外說。
伊莎貝拉猜托尼之所以下令關閉武器部，是因為他在阿富汗被綁架時，襲擊護送他的車隊的當地武裝使用的那些先進武器全都是由斯塔克工業的武器部門研發的。
那些武器原本是托尼提供給美**方的，用來保護美國的民眾不受到侵犯，給予其他國家強大的威脅和震懾，就連托尼自己都曾經大言不慚地說，斯塔克工業的科技至少領先全世界二十年，有他在，和平就在。
但是萬萬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麼快，斯塔克工業賣給國家的武器被人截胡，竟然反過來用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這件事托尼沒對伊莎貝拉說起過，但伊莎貝拉和賈維斯查到的資料上顯示，當時護送托尼的軍方車隊有五輛越野車，一共二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最後獲救的卻只有托尼一個人。
其他人都死在了那場突然襲擊中。
二十條鮮活的生命，上一秒還因為見到偶像而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下一秒就消失在了鮮血和爆炸之中，托尼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法阻止，最令他感到諷刺的是，令士兵們直接死亡的人手中握著的，是托尼承諾過可以保護他們安全的武器。
托尼·斯塔克有很多缺點，他花心，自私，不負責，四處瞎搞，有時還很荒唐，但他並不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某些事情是底線，沒踩到之前一切好說，然而一旦有人試圖越界……決不饒恕。
就算是自己也一樣。
去買午餐的彼得終於回來了，他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義大利面，打斷了伊莎貝拉和露西之間沉默的氣氛。
“快吃吧，”彼得像是沒看到電視上的新聞一般，他並沒有問伊莎貝拉一句話，而是若無其事地把盤子擺在了她的面前：“再不吃就涼了。”
“謝謝。”伊莎貝拉微微一笑，舉起了叉子：“我——”
“哦……不。”伊莎貝拉微笑的臉瞬間嚴肅起來，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視線死死地盯著牆上的電視。
“——現在插播一條新聞，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諾曼·奧斯本於二十分鐘前在紐約大學醫學中心中病逝……”
彼得，你看看你這一口毒奶奶的，真是效果拔群。
第49章
這頓飯伊莎貝拉和彼得都吃的心不在焉的。
伊莎貝拉握著手機搗鼓半天了，她一直停留在發送郵件的界面，把信息刪了改刪了改，從開始吃飯到吃完飯的半個小時裡，一句完整的話都沒寫出來。
“哈里，別難過了，我們都陪著你”——刪掉。
“哈里，你還好嗎？”——刪掉。
“哈里……”
伊莎貝拉煩躁地嘆了口氣。
“下午只有一節數學課，”彼得看了看課程表：“要不我把攝影小組的活動推了，等放了學咱們去奧斯本集團看看？”
“還是算了吧，現在奧斯本集團不定亂成什麼樣子了，”伊莎貝拉緩慢地搖了搖頭：“過兩天……或者晚上我們直接去他家？”
這個時候的哈里一定很需要人陪著，雖然他在言語之間一直很嫌棄諾曼·奧斯本，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那畢竟是他的父親。
“也行。”彼得看了伊莎貝拉一眼，把她手裡舉著的叉子拿了過來：“你要麼好好吃飯，要麼先別吃，一會兒不小心戳到自己了。”
伊莎貝拉心想這說的我好像是個智障啊。
既然決定了要去看望哈里，伊莎貝拉先給托尼發了封郵件簡單說明情況，然後終於下定決心給哈里發了一封簡短的信：“哈里，我和彼得晚上去陪你，一切保重。”
郵件剛發出去沒多久，哈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伊莎貝拉趕緊接了：“哈里？你——”
“現在就過來，有點兒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別聲張，”哈里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沒有絲毫悲傷的感覺：“來奧斯本集團，我讓秘書去樓下接你們。”
哈里說完就掛斷電話了，沒有留給伊莎貝拉絲毫解釋的時間。
“這……”伊莎貝拉看向彼得：“哈里讓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去奧斯本集團。”
“現在？”彼得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他有說為什麼嗎？”
伊莎貝拉皺起眉頭：“沒有……聽著也不像是出事了的樣子，但他強調了‘別聲張’……”
伊莎貝拉和彼得看向一直默默坐在旁邊的露西，發現她正滿臉興致勃勃地盯著電視購物廣告看得十分開心。
“別裝了，”伊莎貝拉幽幽地說：“我知道你聽見了。”
“咳，”露西嘿嘿一笑：“你們根本就沒顧忌我還坐在這裡嘛……說正經的，你們要撬了下午的數學課？學分啊！威廉老師一點兒都不好對付。”
“肯定請假啊，”彼得抖了抖：“誰敢翹威廉先生的課。”
露西同情地看著彼得：“但是他一般不讓請假呢。”
伊莎貝拉想了想，給娜塔莎發了封郵件，問她能不能幫忙搞定自己的數學老師。
片刻後娜塔莎的電話打過來了：“寶貝，你們父女能不能有一天不想著找點麻煩呢？我這兒還在想法打消你爹那突如其來的念頭，你又給我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