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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好人,不應該死在他的刀下。
後來,因為理念的不同,夜斗嘗試著脫離父親的控制。但由於父親掌握著夜斗的真名,又是唯一一個可以記得他、保證他不會消失的人類,所以他不得不經常回去為父親殺人。
至少,在有限的自由時光里,他可以去做一些想做的事。
夜斗將“櫻”的真名,“珠音”中的“音”字作為自己神器氏族的名字,以此來紀念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
然後,他在“櫻”死去的千年之後,遇到了成為了他的祝器,雪音;也遇到了所愛的人,一歧日和。
未來的陰霾逐漸消散,夜斗找到了新的努力目標——成為福神。
然而,沾滿了鮮血的雙手再怎麼洗都不會變得乾淨,背負著“禍津神”之名的過去也無法完全斬斷。
有那麼一天,他殺死的第一個人類,再一次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夜斗的面前。
犯下得罪,終究是要還的。
只是,他還不想死!
。
“那個女人,是我殺死的第一個人類。”
在夜斗說完這句話之後,夏目和雪音完全愣住了。
“你是在開玩笑嗎?這一點也不好笑。”過了好一段時間,雪音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並且不斷地瞄著玲子,好像在想眼前這個是不是鬼魂。
“我也希望這是個玩笑,但很可惜,這不是。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過來吧,雪器!”
隨著夜斗的呼喚,雪音的鎖骨下方浮現出一個篆體的“雪”字,然後變成雙刀的樣子被夜斗握在了手裡——晴明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手裡握著刀才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你是想,再殺玲子一次嗎?”晴明望著閃著寒光的刀鋒,體內的靈力開始肆虐起來,強烈的靈壓在周圍掀起陣陣狂風。
斑立刻變回了本來的樣子,一口叼起夏目跑到了安全的地方。直到夏目再次腳踏實地,腦子裡面還是暈乎乎的:“貓咪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斑沒有回答夏目,反而看向了天上那隻迅速離去的鴉天狗:“真是絲毫不懂收斂的□□□!”
“晴明,這裡是市區!”玲子被晴明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如果現在出現的這一幕被拍下來,天知道明天報紙上會出現什麼信息。
“普通人看不到那隻禍津神,放心吧,我會布置結界。”聽到玲子的聲音後,晴明的臉色稍顯緩和,“玲子,我來為你報仇。”
夜斗握緊了手中的刀,緊緊盯著晴明。
人類是沒有辦法殺死神明的,但凡事都有例外。他的父親可以驅使妖魔讓神明染上“恙”而死,眼前的□□□想必也有著屬於自己的方法。
“我沒打算再去殺人,但也不會白白把命給你!”
“這由不得你!”晴明揮了揮扇子,準備念起封印的咒文。
想讓神明死亡的方法一共有三種:第一種是用神器斬殺,第二種是染恙而亡,第三種就是失去信仰。
晴明現在打算用的就是第三種方法,他打算將夜斗封印,直到他被所有人遺忘,自然會自行消亡。
“等一等!”玲子按住了晴明的手。
“玲子!”晴明對玲子皺起了眉頭,“你想為他求情?放棄吧,我不會放過想要殺死你的人。”這是晴明的逆鱗。
玲子搖了搖頭:“我才沒那麼好心,就算要求情也必須先捅一刀再說。”
她將視線轉到了夜斗臉上:“我只是好奇,當初你為什麼要殺我?那個時候你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就算是神明,也不會一誕生就無緣無故的殺人吧?”
晴明的理智回來了,他重新收斂起暴虐的靈力,臉上也恢復了那種讓人摸不清深淺的神情。
“神明,呵!告訴我,當時向你許願殺死玲子的到底是誰?”
“這與你們無關!”夜斗對父親的感情十分複雜,一方面有著孺慕和感激,一方面則是對他所作所為的極度反感。
但就算這樣,夜斗也不至於將責任全部推倒父親身上:“人是我殺的,衝著我來好了。”
“是夜斗的父親,如今一個叫做藤崎浩人的人類。”雪音的聲音從刀上傳了過來。
夜斗變了臉色:“雪音!誰允許你說出來的!”
“我是你的祝器,我的責任是保護夜斗。”雪音固執的說道。
這就是祝器,為了自己的神明可以不顧一切的存在。
“人類?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千年之前就已經誕生了,而作為你的父親,至少也應該有這個年齡。”晴明看了看玲子,難道這個人類也和玲子一樣,吃了人魚肉?什麼時候人魚肉也泛濫成災了?
“這一點你們才比較奇怪吧?”夜斗的父親是通過不斷換殼子才活下來的,這兩個沒有換過殼子的人,又是怎麼活到千年後的?
晴明沒有回答夜斗的問題:“你的父親在哪裡?”
“我不知道。”這是實話。
局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晴明的直覺告訴他,夜斗的父親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在千年前他就可能與八岐大蛇有所牽扯,千年後他與八岐大蛇的關係可能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