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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說的對,詩詞歌賦在生活中是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不能讓貧困的老百姓吃飽飯,但是現在社會的風氣就是這樣,不管是讀書的學子,還是在朝為官的大臣都喜歡吟詩作對。”李道清雖然覺得自家學生的想法有些偏激,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話並沒錯。
“他們喜歡吟詩作對,無非是想彰顯他們很有才華。”
還真是一陣見血!
李道清失笑:“你說得對。”
“考完縣試,我再也不寫詩詞了。”
“估計不太可能。”
“為什麼?”
“你忘了四皇子叫你以後多寫詩詞?”
“我就說我寫不出來。”
李道清聽到這話,神色瞬間變得嚴肅:“四皇子很看重你,你可不能亂來。”
賈璉很想說他不稀罕四皇子的看重,但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了,估計先生是不會理解。
“知道了。”
一陣微風吹來,帶來刺骨地寒意。現在已經半夜了,氣溫非常寒冷,不能在外面久留。
“我現在送你回去,你明天上午休息半天,下午再來找我。”李道清怕賈璉被凍著了,不敢在街上久留。
“好。”
李道清把賈璉送到榮國府,才回自己的家。
賈璉回到別院,以為大家都睡了,沒想到都沒睡,好像在等他回來的樣子。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豐兒和趙嬤嬤朝賈璉行禮祝賀。
賈璉被她們弄懵了:“恭喜什麼?”
趙嬤嬤站起身,一張臉笑地跟一朵jú花似的:“少爺,我們聽說了你在詩會上寫了兩首特別好的詩,現在兩府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賈璉一臉驚訝:“你們怎麼知道的?”
“少爺,大老爺在天下第二酒樓附近的酒樓喝酒,聽到別人說到你在詩會上做的詞,就跑回來跟我們大家說了。”
“原來是這樣啊。”
“大老爺一直在等你回來,不過實在是太累了,就被大太太扶回房休息了。”
賈璉可以想像到賈赦高興炫耀地樣子:“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不去休息?”
豐兒嬌笑地說:“少爺,這麼大的喜事,我們高興地睡不著覺。”
“少爺……”趙嬤嬤紅著眼眶,聲音有些哽咽,“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家少爺終於揚眉吐氣了。
賈璉見趙嬤嬤哭了,嚇了一跳:“嬤嬤,你哭什麼?”
趙嬤嬤擦了擦眼角地淚水:“少爺,我這是高興,以後再也沒有人小瞧你,欺負你了。”他們大房終於要熬出頭了。
賈璉沒想到趙嬤嬤會喜極而泣,心頭掠過一抹暖意,故意揚起下巴說道:“誰敢欺負我?”
“少爺,大小姐也去了南蘭詩會,不過她很早就回來了。”
“賈元春也去了南蘭詩會?”他怎麼沒看到。
賈璉不知道當時賈元春一些女眷就在他們的隔壁,詩會上發生的事情,女眷們都知道。
當時賈璉寫出第一首蝶戀花的時候,女眷們都被這首詞的感情打動了,不過隨後和那些學生們一樣懷疑這首詞不是賈璉做的。當賈璉寫出第二首蝶戀花的時候,她們就不再懷疑賈璉,反而對他十分好奇。
女孩子們都讓賈元春有時間把賈璉介紹給她們認識,她們要看看寫出蝶戀花那麼纏綿哀怨的人是什麼樣子。
賈元春當時的心情,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驚濤駭浪,不敢相信賈璉會那麼有才華。
等賈璉寫完第二首詞證明自己後,賈元春沒有心情再待下去,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了。
回到榮國府,她本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王夫人和賈政,但是他們已經睡下了,只好等明天告訴他們。
賈元春聽說賈珠還沒有回來,就在房間等他回來。
賈珠一回來,她就跑去找他,把賈璉在南蘭詩會上做的兩首詞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件事情我聽說了。”賈珠一想到西竹詩會上的人紛紛來向他道賀,說他有個很有才華的堂弟,還讓他有時間把賈璉介紹給他們認識,他心裡就非常氣憤。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才華呢?”
賈珠陰沉著臉,冷哼道:“什麼有才華,他一定是抄的。”他絕不相信賈璉會作詞,而且還做出這麼好的詞。
“可是,他寫出第二首詞證明自己不是抄的。”
“他肯定提前在某個人那裡買了這兩首詞。”賈珠眼裡閃過一抹陰狠,“我們一定要找到賣給他詞的人,揭穿他抄襲的事實。”
“去哪找?如果找不到,怎麼辦?”
賈珠嘴角揚起一抹陰險地笑容:“找不到的話,我們可以編造一個。”
“什麼意思?”
第三十回
第二天, 賈璉寫的兩首蝶戀花傳遍整個京城,他一時間成為了京城的大紅人。聽說他是榮國府一等烈將軍賈赦的孩子,今年才不過十一歲,這讓大家非常震驚。
上到達官貴人, 下到平民老百姓都在討論賈璉和他這兩首詞。老百姓不懂詩詞的好壞, 但是聽說四皇子誇讚這兩首詞寫得好,就跟著夸,紛紛都說賈璉是個神童,甚至有人說他是文曲星下凡。
昨晚在詩會上賈璉被質疑抄襲, 然後他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抄襲,又寫了一首詞,這件事情也被傳了出去,京城的老百姓聽的津津有味。
京城的有些茶館, 說書的還特意把這件事編成一個故事,把賈璉說成一個小可憐,被詩會上的才子們欺負, 質疑他的詞是抄襲的。賈璉說不過那些能言會道的才子們, 只能忍辱的再寫一首詞證明自己的明白。故事講得跌宕起伏, 非常精彩,聽得大家不停地鼓掌喝彩。
“你說什麼?”王夫人聽了周瑞家的話, 驚得猛地站起身,差點從坑上栽下來。
周瑞家的及時扶住王夫人, 這才沒有讓她一頭栽倒地上:“太太, 您沒事吧?”
王夫人緊緊抓著周瑞家的手臂, 驚愕地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怎麼可能?“
“見過大少爺、大小姐。”屋外響起丫鬟們請安的聲音,隨即賈珠和賈元春走了進來,朝王夫人行了個禮。
王夫人看到兒子和女兒,連忙問他們知不知道賈璉的事情。
賈珠和賈元春都輕輕點了下頭,現在全京城都在說這件事情,誰人不知。
“怎麼可能,賈璉怎麼會作詞?”王夫人不相信,也不能接受。
賈珠嗤笑一聲:“他作詞?他怎麼可能會出這兩首好詞?”
賈元春附和地點頭:“我也不相信璉弟會寫出這兩首詞。”
“璉少爺就是個糙包,怎麼可能會作詞,一定是從別的地方抄來的。”
王夫人聽到兒子和女兒的話,稍微冷靜了些:“對,他一個糙包怎麼可能會作詞,一定是抄的。”一邊說,一邊快速地轉動手中的佛珠,“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抄的?難道是李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