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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叔取出了楚玉早就寫好的手書,上前幾步遞給了劉子業,說道:“郎君可以叫我泰叔,這裡是刺客聯盟的大本營。至於其他事情,郎君看了大人的手書,應該就可以明白。我先出去了,郎君有事可以再叫我。”
劉子業接過了那封手書,腦子裡的記憶似乎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他展開手書,一眼便認出,這娟秀又帶著幾分飄逸的字,是他阿姊的。劉子業靜下心,緩緩看起了手書上所寫的內容。
泰叔走出了閣樓,對著遠處的一個黑衣男子招了招手,那人便走了過來。泰叔低聲道:“派人送信給掌事,說大人的弟弟醒過來了,一切安好,請大人和掌事放心。”
男子低頭一禮,應了一聲:“是。”
泰叔看著遠處悠閒飄過的雲朵,不由的在心中暗暗驚嘆。他原本當真沒有想到,楚玉這樣一個女子竟然會有如此的玲瓏心思。從最開始吩咐尋找假死藥,到派自己人滲透進宮中、尋找與劉子業面容相似的人。一步步,一環扣一環,硬生生的在那麼多人眼皮底下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
那夜,楚玉一刀劈向了劉子業,因為有紅兒的保護,劉子業未傷絲毫。只是因為楚玉點中了劉子業的天樞穴,假死藥瞬間發揮藥力,劉子業陷入了假死狀態。經過姜產之確認、檢查,劉子業確實已死,這邊成為既定的事實。這時周圍雖然依舊有人看守,但是卻沒人會仔細防備別人來偷一具‘屍體’。
宮變之中死了不少的人,屍體都需要運出皇宮。此時,得到楚玉授意的那幾個禁軍,也就是刺客聯盟鶴絕的人,便在般屍之時,用那具經過簡單易容的‘劉子業’的屍身,換出了真正的劉子業。完成了偷龍轉鳳,所以後來劉彧見到的,那就已經不是劉子業了。
泰叔嘆了一聲,有這樣一個女子領導刺客聯盟,也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誰都不希望自己效忠的人是一個草包,領導者越是優秀,他們這些人做事便越是舒心。
城郊。
遠遠的楚玉便看到了前面停的那輛馬車。容止聽到馬蹄聲,立即睜開了眼睛,向馬車外望去。當他看到楚玉完好如初的翻身下馬時,他才終於松下了一口氣。還好,她沒事。
幼藍扶著容止下了馬車,容止站在馬車前,淡笑著看向楚玉,原本他有不少想要和楚玉說的話,但是當真面對面時,千言萬語便只化作了一句:“公主,你回來了。”
看著容止依舊蒼白的臉色,楚玉一時間竟也說不出其他,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嗯,我回來了。”
就在這時,陣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宗越猖狂的聲音傳了過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有這麼大的本事救人的,一定是你容止。幾年前的仇,容止,我們也該好好算算了吧!”
聞言,楚玉微微一怔,怪不得府里守衛鬆散,原來是這宗越故意安排的,沒想到這宗越還有幾分腦子。
面對宗越,容止似乎變了一個人,不復往日面對楚玉的淡然謙遜,桀驁的看著宗越,不屑的開口道:“自己技不如人,與我何干?至於清算......宗將軍今日怕是也要裝死才能躲過一劫吧?”
容止話音剛落,幾人身後便忽然射出了無數的箭矢,宗越帶來的禁軍毫無防備,瞬間便死傷了不少。
楚玉、花錯和幼藍向著身後看去,一隊身穿黑甲,手持盾劍的士兵忽然出現。
為首的那人大步走向容止,在容止身後不遠處停下了腳步,抱拳行禮道:“宇文雄見過郎主。”
宗越見情況不妙,雖然不甘心,但還是二話不說的帶著剩下的殘兵迅速的逃離了現場。
容止見狀,只是諷刺的笑了笑。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哪裡顧得上一個宗越。
這時,墨香從黑甲士兵身後走了出來,對著容止行禮道:“郎君,墨香幸不辱命。”
容止還沒有說話,花錯先忍不住開了口:“容止,這是怎麼回事?他又怎麼在這裡?”花錯指了指墨香,然後接著道:“容止,你們到底背著我在策劃什麼!”
楚玉側頭,看著背對著她的容止,神色有些複雜。誰成想,這時容止忽然回頭看向了楚玉,兩人剛好四目相對。楚玉的複雜也被容止看在了眼裡,容止沒有想要回答花錯的意思,徑直走到了楚玉身邊:“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玉只是平靜的看著容止,沒有說話,也沒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容止低了低頭,抿唇道:“那夜......我聽到了。所以,公主,請借一步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很關心法師,所以今天提前把明天的文文放出來了~~~
法師當然沒有死嘍~~~
下一章容止繼續作死~~~
有沒有小寶貝也寫《鳳囚凰》同人的啊?作者菌也想看文,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楚玉不知道自己心中此時到底是個什麼滋味,那天她以為容止昏迷不醒,於是便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誰成想,他竟然聽到了!真是......
楚玉正想和容止去沒人的地方單獨談談,然而,鶴絕的聲音卻忽然傳了過來:“在此之前,可否先讓我借這一步啊?”
“鶴絕!”他怎麼這時候現身了?
“鶴絕?”他怎麼會在這?
楚玉和花錯一前一後喊了出來。
宇文雄和黑甲兵士瞬間亮出了武器,生怕鶴絕忽然對著容止出手。
容止見楚玉也喚了一聲鶴絕的名字,當即便皺起了眉。他竟不知道,楚玉什麼時候和鶴絕這麼熟了?
鶴絕對著楚玉頷首,算是見禮。花錯的事情他忍了這麼久沒有開口,事到如今,想必他這個主上也是要對容止攤牌了,借著這個機會,他必須問清楚花錯的事。
見鶴絕對楚玉這個態度,容止和花錯面上都顯出了幾分詫異。楚玉無奈,只能對著鶴絕點了點頭,罷了,隨他去吧!
鶴絕見狀,這才看向容止,冷聲道:“容止,我今天只想問清楚一件事。當初你與花錯結識,是故意還是偶然?”
花錯了解鶴絕,只聽鶴絕這一句話,花錯便瞬間變了神色。鶴絕是刺客聯盟的掌事,閒來無事還順便做些販賣消息的營生,只要鶴絕開口,那事情便絕不會是空穴來風。花錯皺起了眉,猛地看向了身邊的容止,他也很想聽聽容止會怎麼說。
容止淡淡一笑,也不打算刻意隱瞞,如實的開了口:“我與他初次相逢,發現他武藝頗高,而我剛好被困公主府,順手一用而已。”
聽著容止如此絕情的話,花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鶴絕握緊了拳,又道:“花錯為你與天師挑戰,結果身受重傷,你是不是早就可以治好他的傷?”
“時間拖的越久,他對我越感激,也越能為我效力,何樂而不為?”
鶴絕看著臉色慘白的花錯,皺了皺眉道:“沒想到你竟然承認的這麼爽快。”
容止勾了勾嘴角,隨意道:“昔日留下他不過是身旁缺少幫手,今日我逃脫牢籠,他桀驁不馴,再留他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