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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盛鉤在門外朝著徐魯子彎腰敬了兩個禮,“還請諸位劍仆好好安排徐大師的後事。”

  說完,黎盛鉤便轉身離開,朝著蕭十一郎和連城、壁所在的方向走去。

  蕭十一郎和連、城壁見黎盛鉤在裡面呆了這麼許久還沒有出來,心裡正是著急之時,不想前面忽然出現一個人影,看身型應該正是離去的李懷。

  然而隨著來人逐漸靠近,蕭十一郎和連城、壁兩人便漸漸驚訝了起來。

  連、城壁更是心裡一緊,他想起這人是誰了。

  幼年跟著父母一起去國師府的時候,他在門裡偷看,雖然沒有具體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但也感受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而這股氣勢,和眼前之人一模一樣。

  “忘記易容了。”黎盛鉤笑道,“正好,你們要去對付逍遙侯,看看我也好。”

  “連、城壁見過國師大人。”連、城壁抱拳問候道。

  “不必多禮。”黎盛鉤擺擺手,“當年我並未幫你們父母多少,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

  “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連、城壁搖頭道,“當年若非國師幫忙,我無垢山莊早已破落。我連、城壁雖然稱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恩怨是非還是能夠分得清楚。”

  “那你們是否願意和我去唐國?”黎盛鉤微笑著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在這裡打敗了逍遙侯,只有三條路可以選。一,是代替他成為逍遙侯掌管天宗。天宗勢力極其龐大,逍遙侯一死免不了江湖動亂。”

  蕭十一郎看看連、城壁,擔心的東西幾乎都寫在了臉上。

  連、城壁看著蕭十一郎倒是笑了,“十一,若是沒有遇見你,沒有遇見國師,我想,我會不折手段的除去逍遙侯,掌管天宗。”

  蕭十一郎點點頭,“這的確是你的作風。”

  他們兩個人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對對方的想法卻是一目了然。蕭十一郎自然也能分辨得出連、城壁說的是真話。

  “但是如今不同。”連、城壁見蕭十一郎承認,心裡不但不反感,相反還很高興,“我已經跳出了井口,見識到了外面的天空,又怎麼會安心繼續在井裡呆著?逍遙侯也好,天宗也好,說到底只不過是這個小國里的東西。在其他國家,根本算不了什麼。”

  人生在世,若是不能順著心意而活,又有什麼樂趣?

  他曾經以為無垢山莊很大,但是見到蕭十一郎之後他就不這麼想了。

  十一跟著狼群長大,沒有經過什么正統的學習,武學自成一派成為了江湖上人人頭疼的大盜。而他身為無垢山莊的莊主,卻被山莊的事務分散了時間。他被人稱作“六君子之首”,卻沒有人知道,他從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走到今天這步,一套保持風度,要克制,遇見喜歡的東西不能表露態度,遇見害怕的東西也不能恐慌。他必須要永遠做一個理智淡定,白玉無瑕的世家公子。

  連、城壁本以為這樣就是他以後的人生了,但是十一卻用一種和他生活完全迥異的態度的闖了進來。

  在見到蕭十一郎的第一眼,他便知道此人是蕭十一郎。

  正如蕭十一郎見到他一般,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當真有一個人比他自己還要懂他,那麼這個人一定是蕭十一郎。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蕭十一郎忍不住笑道。

  “這難道不是你自己唱的麼?我也知曉一些塞外的語言,知道你唱的是什麼?”連、城壁想了想,將蕭十一郎經常哼在嘴邊的幾句歌詞唱了出來,“暮春三月,羊歡糙長,天寒地凍,誰人飼狼。人心憐羊,狼心獨創,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蕭十一郎驚訝的點點頭,他經常在嘴邊唱這首歌,風四娘也聽了許多次,很多人都聽過。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會特意去問這首曲子的含義,更加不會將它翻譯出來。

  連、城壁笑眯眯的看著蕭十一郎,“有時候,我也想要去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一定比無垢山莊要有趣的多。”只不過,這個江湖絕對不會如你所說的這般冷漠無情。

  “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去看看。”蕭十一郎還是第一次對人提出這樣的邀請,但是他覺得十分痛快,甚至想要當即喝一杯。

  黎盛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對狗男男還行不行了?還玩起一見鍾情來了!

  他才是經常被人一見鍾情的對象啊。

  黎盛鉤簡直要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咳咳,你們聽我說,逍遙侯的武功你們暫時是比不上的,聯手可能有點戲。不過我要說的重點並不是這個,你們可知逍遙侯為什麼從來不出來見人?”

  蕭十一郎和連、城壁搖搖頭。

  “因為他天生殘疾。逍遙侯哥舒天,他是個侏儒。”

  第52章 割鹿刀

  侏儒兩個字一出,蕭十一郎和連、城壁兩人都愣住了。

  “侏儒?”蕭十一郎反問了一句,“真是意想不到!”

  “倒是可以理解。”連、城壁顯然接受的比較快,“從天宗的行事作風來看,他應當是個聰明絕頂又傲氣十足的人。這樣的人將天下的人都當成了傻子。恨不得受到全天下的頂禮膜拜,但他似乎自天宗創立之初就沒有露過面,或者說,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經死了。”連、城壁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笑,“如此藏頭露尾,實在不符合他做事的風格。不曾想,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黎盛鉤點點頭,“哥舒天是個極端自傲又自卑的人。他曾經有個妹妹,也是武學奇才,但卻是個健康可愛的正常人。後來聽說他將他妹妹給殺了,時間過的太久,消息很難打探清楚。但是對付這樣的人,比我們想像的要容易一些。”

  蕭十一郎聽著笑了起來,“既然你們都已經如此決定了,我必定捨命陪君子。”

  連、城壁看著蕭十一郎笑道,“我並非君子。”

  “無妨,我也並非只是個大盜。”

  黎盛鉤默默抬頭望天,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出去的時候,黎盛鉤重新給自己易容,免得帶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恰巧,他們聽見沈璧君被人擄走的事。

  據說沈璧君出門踏青之時,身邊跟了無數高手,但仍然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擄走,如今沈家都急瘋了,都沒有找到人。有人說,是老天爺都看不過沈璧君的美貌才特意派了人過來將人帶走,各種神鬼之談甚囂塵上。

  沈老太君甚至不惜發下誓言,若有人能將璧君救出,她願意將璧君許配給她,整個沈家都是她的嫁妝。連、城壁的無垢山莊,自然也收到了來自沈老太君的這麼一封情真意切的求助信。

  可惜的是,連、城壁收到信的時候還在外面沒回來。

  逍遙侯的手段一直都是這麼簡單粗暴。他看上的女人哪怕不喜歡他,他也會用盡手段讓那個女人臣服。至於得到手之後會如何行動,就完全看他的心情了。

  黎盛鉤作為一個戰鬥渣,自然不可能輕易和逍遙侯正面扛上。不過對於這種事情,他已經十分淡定了。

  “逍遙侯有一個據點,名為玩偶山莊,是他的得意之作。具體情形我沒有查出來,不過聽說當年赫赫有名的兩個殺手紅櫻綠柳就被困在了這山莊之中。十分危險,我嚮往已久,不知兩位可否有興趣陪我去看看?”黎盛鉤笑著問道。

  “自然有興趣。”連、城壁好奇道,“玩偶山莊,聽上去似乎很有意思。”

  “那是他將收藏品藏起來的地方。據說玩偶山莊裡包涵了各種奇門八卦,遁法陣法,一旦進去就出不來。如玩偶一般,渾渾噩噩。”黎盛鉤對玩偶山莊裡的東西沒有興趣,但他對這個玩偶山莊很有興趣。

  有蕭十一郎和連、城壁在,就算他們不主動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一直跟著他們。

  黎盛鉤這麼一路上純粹成了他們兩人的陪襯品,即使如此,他們還是遭遇了多次刺殺,最後被人迷昏了過去。

  當然,是裝的。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接近逍遙侯,而被他手下的人抓回去才是最快接近目標的方式。徐魯子已死,割鹿刀更是銷聲匿跡,想要拿到割鹿刀,便只能從他們身上下手。

  這個他們,特指的連、城壁和蕭十一郎。

  黎盛鉤若不是一直被他們兩人帶著,恐怕也入不了小公子等人的眼。

  謝天謝地,當初黎盛鉤將獨臂鷹王砸向小公子的時候,飛的比較高,沒有被他們看見。

  可見,自己有時候的運氣還是不錯的,黎盛鉤暗暗想到。

  他們三人都在一間空曠的屋子裡醒來,身上也沒有被綁住,也沒有被搜身過的痕跡,可見對方是真的不將他們放在眼中。而這間屋子裡,卻只有一張占據了整個房間的大桌子,桌上又擺了一座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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