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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十一郎挑挑眉,“聽起來似乎不錯。”但這並不足以打動他。

  “其次,有好友。天下之大,總會有一些與你志同道合之人,眾生眾生,三人才敢稱眾,若無一二好友相陪,人生豈不是了無生趣?”

  “有人想要浪跡天涯,就有人想要享受人間富貴;有人想要為非作歹,自然也有人想要除惡揚善。”黎盛鉤的話語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蕭公子,你聽說過安利麼?”

  夜晚,被忽悠的頭昏腦漲的蕭十一郎被黎盛鉤拉著來到了連、城壁住的客房前。

  作為沈家沈璧君目前名義上的未婚夫,連、城壁的待遇還是要比一般的客人好上那麼一點。像黎盛鉤和蕭十一郎這樣沒有多少名氣的人只能睡普通客房,而連、城壁卻能擁有一套自己的小院!

  “李公子,你之前說的那些事情……”蕭十一郎晃晃頭,企圖將黎盛鉤之前說的那一套理論從腦海中去掉,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好像沒有什麼作用。

  他的腦海中還是不停的想起黎盛鉤那一系列的充滿了誘惑和煽動性的排比句。

  “蕭公子,我們不是說好要去見連、城壁麼?人家剛剛到達不久,再耽誤下去他可能就要睡了。”黎盛鉤嘆氣道。

  蕭十一郎前些年的日子過的還是有些單純,他這麼一套安利的理論還沒有說完,蕭十一郎已經陷入怪圈裡出不來了。

  “……也好。”蕭十一郎被“連、城壁”三個字一說,腦袋頓時清醒不少,強行祛除“安利”後遺症。

  一直注意著蕭十一郎臉色的黎盛鉤不禁在心中感嘆,如果這都不算愛!

  果然人生贏家和反派之間有著特殊聯繫啊。

  黎盛鉤從包袱里將自己的輪滑鞋取出,利落換上,在地上流暢的滑行了兩圈,顯得格外的靈活。

  “咦?這鞋當真有趣。”蕭十一郎見狀說道。

  “還有更有趣的。”黎盛鉤墊墊腳尖,膝蓋彎曲,那雙鞋的輪子似乎自動轉了起來,不等蕭十一郎再湊近多看兩眼,黎盛鉤已經被這輪滑鞋的衝勁一帶,踏上了天。

  蕭十一郎:=口=

  第47章 割鹿刀

  蕭十一郎無可奈何地跟著飛了上去。

  黎盛鉤身為這雙鞋的設計者,又有師父親自教過,在空中飛的不算賴。

  蕭十一郎總忍不住回頭看黎盛鉤,對他腳上的人表示了極大的興趣。即使是再高強的輕功,也需要有借力的地方。借力的點可以是一片樹葉,也可以是一柄劍,而最出名的莫過於雲梯縱,左右腳相互一點,就能一直飛下去。但黎盛鉤這雙鞋卻完全顛覆了蕭十一郎的世界觀。

  若人人都有這麼一雙鞋,那他們還苦練輕功做什麼?

  當然,蕭十一郎並不知道這雙鞋的成本,若是知道了恐怕還是會選擇去練輕功的。起碼輕功很多人都可以學,但是這麼一雙飛輪鞋,不是人人都做得起的。

  連、城壁住的小院不大也不小,很快蕭十一郎就落在了某件房的房頂上,示意黎盛鉤可以下來了。

  黎盛鉤又是一蹬,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才緩緩降下。

  “蕭公子,就是這裡麼?”黎盛鉤笑道。

  蕭十一郎看著黎盛鉤只用一隻輪子立著,其餘兩個輪子懸空的動作,總感覺他會摔下來。

  黎盛鉤看見蕭十一郎的視線,慢慢蹲下來,將其餘兩個輪子也放了下來,輕聲笑道,“我怕將這屋頂上的瓦片給弄破了,所以下來的時候不免要小心一些。”

  蕭十一郎面色複雜的點點頭。

  他原以為自己什麼都懂,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什麼都不懂。

  “來了。”蕭十一郎忽然蹲下來趴在屋頂上,黎盛鉤只好也跟著趴下來。

  “莊主,您一路趕來也累了,房間已經讓人布置好了,還望莊主早些休息。”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正是白天裡見過的沈家的管家之一,管家的身後跟著許多人,而他對著最中間的一個青年恭敬有加。

  沒見連、城壁之前,蕭十一郎有想過這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然而等到見到的那一刻,他卻能從人群里一眼就認出他來。

  因為他從未見過任何人的態度如此文雅,在文雅中卻又帶著種令人覺得高不可攀的清華之氣。

  蕭十一郎見過很多英俊的少年,也見過不少文質彬彬的書生,那些氣質不凡的世家子弟、少年揚名的武林俠少他也都見過,但記憶中絕對找不出來一個能和現在走進來的人相比。雖然誰也說不出他的與眾不同之處究竟在哪裡,但無論任何人只要瞧一眼,就會覺得他確是的與眾不同。

  這人若不是連城璧,世上還有誰可能是連、城璧?連城璧若不是這麼樣一個人,他也就不是“連、城璧”了!

  “有勞。”連、城壁的聲音極為悅耳,他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那個中年管家臉上笑開了花,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極大的獎賞一般,“不不不,還請莊主好好休息。”中年管家連忙拱手說道,接著就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這時候,蕭十一郎和黎盛鉤才發現原來這連、城璧竟然是一個人過來的?

  他身為無垢山莊的莊主,不說帶著成百上千人過來,但好歹也要帶幾個小廝丫鬟護衛之類的。但是連、城壁卻誰也沒帶,這難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麼?

  “兩位看好了麼?”連、城壁並沒有推開房門進去,反而是抬起了頭看著屋頂上的蕭十一郎和黎盛鉤。

  蕭十一郎自認自己的武功不輸給眼前的人,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自己的。

  不過對方都已經說出了口,他自然也是要下來的。

  蕭十一郎的輕功極好,不然也成不了如今最有名的大盜,連、城壁見到他的輕功也不免露出了一些驚艷之色。而等到黎盛鉤踩著飛輪鞋從空中一步步踏下來的時候,連、城壁沒忍住“咦”了一聲。

  “見過連莊主。”黎盛鉤笑著拱手道。

  “不知兩位到我這小院來所為何事?”連、城壁緊緊的看著蕭十一郎問道。

  按理說,他應該對穿著飛輪鞋的黎盛鉤更急愛感興趣才是,然而在看見蕭十一郎的那一刻,連、城壁卻很難將自己的視線移開。他幾乎下意識地就確定,這是一個和他很像的人。

  但是,這個人比他要更加的自由。

  “聽說連、城壁為六君子之首,在下仰慕已久,故而前來。”蕭十一郎笑著作揖道,隨後又補了一句,“果然名不虛傳。”

  黎盛鉤忍不住看了蕭十一郎一眼。

  這花花公子的語調是怎麼回事?

  蕭十一郎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他不相信世界上當著卻又如此完美無瑕的人,所以忍不住想要說些話打破對方的面具。

  連、城壁的涵養相當之好,聽了蕭十一郎這話也不覺得生氣,“多謝兩位誇獎,不知兩位高姓大名?”

  “連莊主覺得呢?”蕭十一郎反問道。

  “蕭十一郎。”連、城壁看著蕭十一郎道,轉頭又看著黎盛鉤,“這位,我猜不出來。”、“我姓李,隨意稱呼我就好了。”黎盛鉤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存在感十足的,但是在這兩個人面前不知道為什麼的就有了存在感薄弱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電燈泡的感覺麼。

  黎盛鉤忍不住如此想到。若果他不曾插手這兩人的事情,他們兩個究竟會糾結到什麼地步才會有如此嚴重的氣場排斥感?

  今天的夜色並不淒涼,天上的星光也很燦爛,偶爾也會傳出幾聲蟲鳴,平添了幾分孤寂和淒涼。若是沒有其他人在,連、城壁或許會睡一個好覺。如他一樣從小肩負起一座山莊重任的人,性子往往都比較謹慎和多疑。在看見蕭十一郎之前,他是不相信“眼緣”這回事的,但是他卻突然想要請這兩個不速之客前來喝酒。至於蕭十一郎的惡名還有邊上這個人腳上的奇怪鞋子,都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如此靜夜,如此星空,若是有幾個人一起坐著喝酒,心情往往會覺得很平靜,往往能將許多苦惱和煩惱忘卻。

  蕭十一郎輕鬆從院中飛出,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壇酒和幾碟小菜。

  而黎盛鉤和連、城壁已經談的很開心了。

  沒有了蕭十一郎在邊上,黎盛鉤想要和連、城壁交流就變得容易多了。連、城壁看上去似乎並不對自己如今的處境有多少埋怨,對於沈家莊無限拖延婚期的事情更是沒有多少想法。

  “不瞞李公子,對於沈家小姐,我也只在幼年的時候見過一次,後來再也沒有見過她。”連、城壁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沈老太君的想法,我也能夠理解一二。畢竟,我們都是支撐山莊之人。”而且,他的擔子還比沈太君要輕得多,因為他是一個武功高強並且年少有為的年輕男子,而沈老太君卻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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