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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錦覓仙子渡劫,他作為未婚夫陪伴水神仙上及風神仙上一道去了,錦
覓、旭鳳、穗禾、燎原君,這四人驚天動地一躍,幾位上神長輩自是無人注
意,一隻黑貓無聲墜入。
倒是水神仙上善意提醒,
“夜神,你袖子裡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他面色未變,當著洛霖的面細細翻了一陣,才溫聲道,
“多謝仙上關心,不過是一支白玉漓龍簪,原先讓手下的鄺露仙子去打磨保
養了,今日才送回,也並非靈器,應是無妨。”
“也好”水神眉宇間一派柔和,“此次都是錦覓任性,竟然在婚書上瞎胡
鬧,等她歷劫歸來,我便壓著她去給天帝賠不是,必不會讓夜神為難。”
那廂水神為了女兒也肯退讓,這邊夜神更加謙恭,連連保證會多去凡間看顧
錦覓,這番細心妥帖更讓他覺愧疚。
潤玉瞧著水神遠去的身影,扭頭看了看輪迴池中雲遮霧繞,垂下頭去
“該賠不是的,是潤玉才是。”
除了母神一系之外,天界諸仙,甚至就連穗禾公主,無不覺得他賢良敦厚,
為人不爭;唯有叔父,常常笑他心思深重,傷及自身。
也許叔父是對的。
緣機仙子煽動盼兮下界,字字句句,皆是他的腹稿。
緣機為人油滑,雖說他這夜神不受寵,處處被壓制,可好歹是父帝之子,天
家貴胄,一個區區小仙子的歷劫,自然無有不從。
這第一步,是他早有所謀。
心灰,是真的。
在琪樹之下,落星譚邊,那顆如冰般水珠碎裂在腮邊之時,胸腹俱焚,卻在
她酡紅雙頰聲帶砂礫,顫抖著肩膀大喊大叫的時候宣告投降。
她不過一個嬌嫩單純的小仙子,卻與火神夜神均有關聯,更別說身懷火神頂
上火靈,就像一塊兒焦香酥脆的兔肉站在餓狼群邊緣。
她能與母神抗衡?莫說穗禾公主,就連身邊的雀靈都能整死她。
所以,潤玉不能原諒盼兮,亦不能讓盼兮再留在身邊。
“只因潤玉如今,連一個小小仙子都保不住。”
可看著盼兮跳下去之時,夜神卻鬼使神差,將伴了他九百多年,已生仙氣的
白玉漓龍簪,投入了輪迴之中。
這第二步,卻是突然回憶起寰諦鳳翎,臨時起意,在凡間可保護盼兮一二。
白玉漓龍簪並未成精,投入輪迴之後雖轉生成一梁虢貴女,卻是一個驅殼,
有神智,無自我,全心全意只待主人附體,因著得夜神仙氣滋養,長相也有
他幾分□□,被嬌養在深閨里,一朝得見梁王,驚為天人。
宮中內侍入潤府宣旨當日,潤家貴女失蹤,梁王震怒,連下三到旨意誓要追
回新冊封的瓊妃娘娘,終於在一月後得知:有人曾在淮梧國中,見到這位娘
娘。
梁虢淮梧之爭,因此而起。
而這位潤家貴女跋山涉水,撒下無數謊言也要伴隨那名為盼兮的淮梧奉女左
右,不過是因著一日夜間,夜神巡星之時聽見淮梧宮女碎言,羨慕盼嘆奉女
命格極好,無所不順,又有秦潼那樣英武痴心男子默默追隨。
一時意難平,他心裡突然起了個有些卑鄙的計劃。
第43章 她在風中笑
[四十三]
盼兮是被顛兒醒的,一墜,一墜極其不安生,夢中只覺那馬兒脊背消瘦,還散著靡麗醉人的香粉
味道,熏得她被噁心醒了,眼前是蠶絲織成的淡粉衣衫,裡面不知道摻了什麼奇異材料,月光下
粼粼散著光暈。
“你是誰啊?”她下意識腳上狠命朝那人肚腹踹去,觸及一片柔軟——竟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下巴處傳來聲音,極其滑膩的,
“傻貓,少廢話,我帶你走。”
少女死命的將腦袋湊過去望了一眼,竟是穗禾那輕佻古怪的男廚子,雖然她看的不真切,可眼睛
大的嚇人,又穿著如此風騷,定是叫撲哧君無疑了。
“等等,等等!”她忽然反應過來,扭頭望去,自己竟是在樹林間穿梭,周圍黑峻峻的一片,依
稀可見幽光點點,也不知是螢火,還是環伺的野狼。
再回頭,那軍營只能看到一個影兒了。
“那小玉呢”
身下一滯,是輕佻男子咬了咬牙,他似乎想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奈何奔得太快,嘴皮子被寒風
拉出一個猙獰的笑意。
“你管他幹嘛?”
“可是!小玉!”
撲哧君怎麼叫的不肯停,死踹過去就哀哀叫兩聲,笨的越來越快,眼看軍營就要消失在眼前,他
終於停了。
不停不行,小姑娘鋒利的犬齒上下兩對將他天生難自棄,後天無數瑩白珍珠敷出來的光潔面容齧
在其間,他能清楚的感到尖銳慢慢陷入肌膚,濕冷的液體在凝聚,只等暢快迸濺的那一刻。
祖宗啊祖宗,真是怕了你們這對兒鬧心人了。
上面的那個病的連法術都用不了,喘口氣都要嘔血,下面的那個還傻乎乎的對著一個替身傾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