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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初時憐小貓天真,不忍苛責,又心存防備,所以悄悄觀察了一個月,見她只是自己翻來覆去
的嘀咕,和鄺露說起時候叫得都是主人,便容了這一條。
再之後,他好像就不再有底線了。
她是一隻貓,所以可以不用在意男女之別,不用在意主僕之分,大大咧咧橫衝直撞的劈開一道光
鑽進暗無天日的夜裡。
她是一隻貓,所以,潤玉可以無需溫潤如玉。
“香。”她甜甜沖他一笑,腳上藍色螢光幽幽。
是啊她是一隻貓,可他也不過是一條鯉魚罷了。這條鯉魚,還是這隻貓的主。
這才真是姻緣天定。
於是潤玉親她了,發乾發澀的唇瓣只是想摩挲一下,誰知唇舌交接間,她的舌頭自然而然的度了
進來,人形卻還是倒鉤毛刺刺的舌尖梭巡著什麼,緊緊的吮吸著口裡的每一塊兒軟肉,就像是水
里接吻的魚兒,直把他親得魂飛魄散,奪門而逃。
他終是無法欺騙自己。
彥佑:我特麼還以為你們洞房了呢!結果就親了一下,小孩子過家家麼你們?
第25章 定情
[二十五]
“清醒一些了?”
一碗冰酪貼在臉頰上,酸香動人。鼻子動動,她幾乎是立刻睜大了雙眼,再回過神來粉色的舌頭
已經埋在冰碗裡攪動。
盼兮養得嬌貴,還未改貓咪脾性,吃東西喜歡起來吧唧吧唧,嘗得嘖嘖有聲,腦袋被輕輕一按,
一方還帶著雅致蘭香的絲帕貼了上來。
“吃東西不許有聲音,知不知道?”
也許酒勁兒還未散,小貓咪不爽快,哼哼嗚嗚的別著腦袋,將嘴巴蹭乾淨,嬌嗔可愛的模樣引得
一陣嬉笑,她扭頭看去,原是不曉得何時兩人已坐在一片竹亭之中,正倚在洞庭湖畔,此刻圓月
當空,湖上十幾座畫舫如盞盞星火,竹亭之中聚集了不少年輕男女,此刻笑著交頭接耳的,便是
一群頭戴桃杏,身著彩裙的少女。
興許是她長得太嬌嫩,這樣親昵的舉動反迎來一片讚嘆,一位粉裙少女壯起膽子輕輕喊了一句,
“公子,你妹妹可真可愛。”
潤玉沖她微微一笑,也不回話,她窘了,連忙將臉藏在彩蝶扇子後。
那是緙絲縷金的織花扇子,扇面以淡淡的綠紗繃起,上面繡著半支濃粉芍藥,六七朵藍紫蝴蝶翩
翩飛起,許是裡面摻雜著什麼染料,手臂揮動間扇子翻飛出無數璀璨光暈,煞是好看。
貓兒眼睛一下子瞪圓了,豎起身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早些時候她是被從花樓里提溜出來的,夜神殿下嗜好清雅,這樣俗艷的衣衫自然不受他喜歡,挑
著眉毛細聲細氣問她這衣裙怎麼回事兒的時候,盼兮毫不猶豫的甩鍋蛇仙,說是下流蛇仙硬逼著
她穿上的,手指點點一覺醒來便成了綠裙白衫,素的像棵大白菜,無味極了,還不如變成紅色
呢,可焰紅鄺露早就不許她穿了,說是如今已是璇璣宮中人了,還是該選著穿寫月白,碧青這樣
的顏色,襯著她好看。
可她就是喜歡花色熱鬧的圖案嘛~
想也不想道,
“姐姐,你的扇子可真好看,我想要。”
“盼兮。”潤玉輕斥,低聲道“誰這麼沒規矩寵壞了你。”
小姑娘滿不在乎絕噘嘴,那姑娘見她嬌嗔可愛,連忙回道
“無妨的,姑娘還小,直率可愛。只是姐姐這把扇子,如今還不能給你。”
為什麼?她如今是仙女了,黃白之物,翡翠珍珠瑪瑙起碼也可以十箱十箱變出來,難道還敵不過
一把扇子嗎?
“我不白拿你的,多少錢都可以,我跟你換。”
“當真並非我不願,只是這把扇子,是奴的嫁妝。”
那姑娘面上紅得似霞如錦,聲音低若蚊吶,一雙媚眼低垂,似嗔非嗔,似喜非喜,嬌羞得很,
“若你要的話,除非······”
“我不要了”
盼兮站起來,面前一群竊竊私語熱鬧的姑娘才注意到她其實並不小,身量已足,只時面上幼齒,
軟糯嬌嗲的少女不笑不裝作可愛板起面孔的樣子也很唬人,連聲音都不再是剛剛賣嬌弄痴的模
樣,像手中化個乾淨的冰酪,凍人。
“左右是把扇子,若是我熱了,讓我家公子以袖為我扇風,那才叫一樁美事,姐姐你說不是
嗎?”
貓咪炸起毛,見潤玉一陣風輕雲淡,笑著看她,心裡好歹平了些,忽又想起霓虹閣里姑娘們迎來
送往笑裡藏刀的機鋒,似乎提到,如潤玉仙這樣的男子,若我想他只寵著我,愛著我,黏著我,
只看著我一個,那他應該是我的誰來的?
對了。
“她不是我哥哥,是我情郎。”
她拉著潤玉仙一個人走出去了,氣還沒消,鼓著臉回頭看他,月色之下,藍衣男子笑得眉眼初
融,如盛開的花朵一般。
笑什麼?很得意嗎?
盼兮腳上正要加快速度,冷不防對面人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