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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劫塵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偽佛會這麼好心的把太子殿下生下來?”誰都沒忘了當年誕下魔子時,他使了多少伎倆,有多麼不情願。

  天之厲只說:“質辛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用再找了。”

  七厲握緊了拳頭,果然又是一筆好交易!

  送走並不甘心的七厲,天之厲怔怔坐了片刻,下意識走向了老地方。北宮裡質辛走了,天之佛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眼下懷著身孕,也不方便打坐誦經,整個宮殿靜的像一潭死水。

  天之厲在床邊坐下:“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他們也答應了。”

  天之佛正在午睡,他不想顯得太弱勢,撐起沉重的身子想要坐起,天之厲卻按住他肩膀道:“別動了,我也睡一會兒。”一陣窸窣過後,他除下靴子,解了外袍,躺進外側。天之佛固然孕中疲倦,天之厲也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外加初春時節,春寒料峭,二人蓋著一床被子漸漸睡迷過去。

  天之厲醒轉時,太陽落山,屋子裡已經很暗了。他身體一動,發現兩人依偎著,靠的很近。他的下巴抵著天之佛的頭頂,天之佛的呼吸落在他胸口上,兩人中間隔著天之佛隆起的肚子,那裡面有一個孩子正在生長。天之厲笑了笑,笑容很快又消失了,他們倆之間一直隔著一個,現在又添了一個,如果可以,他簡直想現在就把這個孩子從他肚裡剖出來扔給七厲,他的手按在他肚子上,失控的痙攣著,天之佛很快就醒了。

  他拉開了距離,淡淡的說:“你想殺了他也可以,我也沒料到他會來。”

  天之厲把他拉回懷裡,彷佛回到了睡夢中的親密。他在他身上摩挲,探進睡衣,摸到了溫熱光潤的皮膚。體溫的交換讓他頹喪多日的精神好了起來,他說:“我沒想怎麼樣,只是頭又疼了,你轉過去讓我靠一下好不好?”

  天之佛沒說什麼,慢慢翻了個身。天之厲倚上他的背,貼的很緊,又伸出一條胳膊,讓他枕在頸下,另一隻手則和他十指相扣。這種牢固的姿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緊密的關係,天之厲臉上帶著夢幻般的鬆弛:“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實話好不好?”

  天之佛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但要看我能不能說。”

  天之厲道:“如果我是一介布衣,江湖劍客,來到佛鄉遍訪名山,拜謁高僧,你會和和氣氣接待我嗎?”

  天之佛愣住了,他早已習慣把天之厲這個名字和刀兵厲族牽扯在一起,這個問題實在太突兀也太奇怪了。他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但你不是。”

  天之厲消沉了一會兒。他年幼時,魔族占據上風,待他年長,便將乾坤倒轉,時至今日終於統一苦境。這是他一生最驕傲的事,也因此造成眼下困境。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過分貪心,才會這樣困頓不堪。他近乎虔誠的摟著天之佛道:“你是至潔天佛,你也度化一下我吧。”

  天之佛聽著他說至潔天佛,只覺得諷刺可笑:“我度不了你,但我曾聽一至友講論八苦諦聽,他說‘喜舍解脫求不得、妄執銷破五蘊空’,大約可以解釋一二。”

  天之厲體味了一番,似有所悟道:“求不得,你也在我身邊,總比那什麼喜舍要好,這麼想想也沒那麼壞。”

  天之佛聽了簡直想笑,笑聲卻啞在喉嚨里。同時,一連串深吻落在了他肩上,天之厲小心翼翼抬高他一條腿,堪稱溫柔的進入了他。他輕輕的抽動,輕輕的愛撫,這場床笫之事簡直完美,連天之佛也忍不住呻吟,在慾海里隨波逐流。而當雲消雨散時,他們躺在那裡,像兩條愚蠢上岸的魚,眼睜睜的望著不遠處的海,奄奄一息的等著天亮。

  幾個月後,北宮迎來了第二次嬰啼,天之佛還在昏睡時,孩子就被天之厲抱回了皇宮。七厲懷著複雜的心情抱起了這個孩子,劫塵問道:“不知太子殿下叫什麼名字?”

  天之厲想了一會兒,想起了他和天之佛說的那個布衣劍客,訪山謁僧的傻念頭。

  第十七章

  ——主角不死定律,請大家不要慌

  劍布衣是在元種八厲手中長大的,他們是他的父親、母親、師傅、兄姐還有朋友。因為從小的王儲教養,他總顯得莊重矜貴,不緊不慢,可眼前這個局面,實在叫他也手足無措。

  沒人料到有一天,天之厲能對七厲起了殺念。他吸走了貪穢劫塵大部分厲元,打傷了前來相救的魑岳鰲天,震飛了魈瑤剡冥,直到冰無漪拉著劍布衣來跪求。他望著劍布衣和天之佛有幾分相似的臉,那臉上的哀求不忍,才漸漸軟化了殺意。

  天之厲盯著地上的小兒子,指著北宮的一片焦土:“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劍布衣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父親,他眼中的怒火能燒穿蒼穹。劍布衣道:“三……三年前的無盡天峰,父王被焱無上、裳瓔珞和魔皇重傷。趁著父王石化,他們的聯軍一路打到了闕闐關。當時情況危急,兒臣和七位師傅已經做好了遷都的打算。可……可北宮這人……”

  天之厲怒道:“他是你母親!”

  劍布衣忙改口道:“是,可是母親趁亂逃出了北宮,萬幸在城門口被師傅們抓回。”

  天之厲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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