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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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巧嗎?世上任何巧事,都是有意為之好不好?

  太子提到皇上與無上長公主,所以梁太后立時心裡緊張起來。雖然隔了四十多年,但到底還是有些心虛。

  沈五與許染衣放一起,乾武帝便就也跟著心虛了起來。

  因此上,太子答應得倒是痛快,但乾武帝立時倒戈。許染衣和著沈五可是只隔了十多年,要是有人察覺出什麼來,那可是很容易查的。

  設個屏障,太子自然就要為乾武帝解圍。他自己才能也如願地過了這關。

  太子一慣是聰明的,知道如果將別人的路給堵絕了,那麼自己也不會有路可走。

  一個人之所以會做垂死掙扎,是因為有活的希望。如果絕望了,那麼就有可能出現,拉著別人當墊背的事情。那樣的話,事情可就不怎麼美秒了。

  太子能夠在幾方的夾縫裡,尋求到生存與成長的機會,那不是一兩次的僥倖能辦到的。

  更何況,太子的實際想法卻是,許染衣即使嫁沈五,他也並不贊成。

  所以說完那些話後,太子立即將話峰轉過來,給乾武帝搭梯子,說:「不知道皇祖母是怎麼看的,依著孫兒對染衣表妹的認識,與沈家弄不好,弄成仇可就得不償失了。多少家,因為親家不成,最終反目的。」

  梁太后不為所動,她拋出這個問題,雖然也小有期待,但絕對也是想讓太子跟乾武帝起嫌隙。因此上,梁太后不冷不熱地說:

  「不會是太子不想讓太子妃出面吧。哀家也知道,沈太夫人性子剛強,不好說話。太子,不是哀家說你,娶妻娶賢,要知道為夫君著想才是。依著哀家觀察,太子對太子妃太過容忍了。」

  太子不會在言語上逞強,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可以反駁。條件不允許,他也不介意別人以為她是妻奴,管不了媳婦。

  聽了梁太后的話,太子並沒有辯解什麼,只是有禮地給梁太后行禮,然後不緊不慢地說:

  「孫兒謝太后娘娘指點,孫兒也知道這樣不好,有時候孫兒也會自己反省,可能是新婚期,所以對太子妃會有許多的忍讓。但若是皇祖母堅持的話,孫兒願意回去說服太子妃。孫兒只是怕到時候,染衣表妹將事情做絕了。」

  乾武帝也沒有讓太子失望,這時候也急忙說:

  「太子說得十分有禮,要是母后真做這個打算的話,還是先說服了染衣才行。依著兒臣看來,長公主和駙馬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對。沈家那邊也可以讓太子妃出面,兒臣擔心的,還是染衣這邊會出問題。她痴迷太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梁太后心裡煩躁,卻又找不出話來反對。畢竟太子與乾武帝說的,十分在理。

  最為關鍵的,便就是許染衣不聽話。完全誰的話也不聽。

  寵壞了的孩子,簡直是比瘋子還可怕。

  梁太后揉著眉心,想發火都沒處發去。看乾武帝,乾武帝沒說反對,看太子,太子則一口一句回去會勸太子妃。

  本來提這樣的要求,是想讓乾武帝跟太子為難。

  可結果,最終為難到的,卻是她自己。還能有比這,更讓她糟心的事?

  乾武帝見梁太后難得的,比往日裡看起來好說話。

  大概也是這些日子,消磨了梁太后的怒氣,又或是剛剛的談話,讓梁太后心性有所鬆動。總之乾武帝見著機會,不想就此白白地放過。

  乾武帝適時地說:「兒臣知道母后心疼染衣,朕也同樣心疼她。」

  太子心想,那是,她你女兒,本來就缺孩子,自然心疼了。就是跟著皇權比起來,父女之情也就可有可無。這時候,太子知道,他只要垂手立著不出聲就行。

  乾武帝繼續勸說,目的很簡單,他也想要將許染衣遠嫁。

  就剛太子的話,讓乾武帝沒由來的,心下忐忑,怕事情會弄出不可收拾來。

  只有將許染衣遠嫁了,她才會消停。只有她老實了,沒人注意到,那麼她的出身,才有可能是永遠的秘密。

  乾武帝都不敢想,要是梁太后知道,他跟著許行書一起,算計無上長公主,梁太后會如何。

  整個大周,就是瞎子聾子,也知道無上長公主在梁太后心中的地位。

  乾武帝儘量放慢了語氣,使聽起來更加的動聽一些,也不至於太多的泄露自己的心情,說:

  「染衣性子不好,是個不達目的不死心的人。若是她對太子能死心的話,在梁府上,也不會做出那種事來了。後來朕曾讓人去審過染衣的丫頭,當時染衣是想讓人將太子引過去。母后想一想,若是將染衣嫁進沈家,她再做出些事的話,結果會如何?」

  這事,梁太后也知道,只不過她先擇性地不提。但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梁太后閉了閉眼,終還是不肯認輸。想說她會說動許染衣。但話沒出口,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太子依然恭敬地垂手,低頭,站立在乾武帝的身邊,大氣也不敢出。

  梁太后想起了另一件事,東宮。

  看到太子就會想到太子成親了,然後就會想到魏芳凝早晚會懷孕的事。當年她如何控制著乾武帝的後宮,現在,梁太后就一樣想要控制東宮。

  可最近由於許染衣的事,果然是分神太久了。

  然後,梁太后自然就想到了施璋。雖然有逸世子,但施璋還被軟禁在逸親王府里。

  說起來,子女最多的,就要數逸親王了。

  施璋是嫡次子,但整個逸王兒子裡,卻是行五。

  逸親王離京,帶走幾個成年的兒子,隨身侍候著,而逸世子也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施璋現在不得自由,梁太后倒也覺得頗有些綁手綁腳的。

  她還想著找趙鎮升女兒的事,於是丟下許染衣的事不提,梁太后說:「正好,璋哥兒也不小了,皇上不若先給他賜上封號,這些天他也受到了教訓,就將他放出來吧。」

  話是問句,但語氣卻是命令。而且表情,也不是商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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