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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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得意地笑了,一月才又說道:

  「今兒本小爺心情好,就教教你。太子是儲君,便如見聖面。一品大員入朝,早上也是不吃不喝,嘴裡含顆雞舌香。一天、一早上,全由聖上決定。竟敢在太子面前咳嗽。」

  說著,便就問二月道:

  「殿前失儀,如何處置?」

  二月一挑指甲,眼睛斜斜的,慢聲說道:

  「杖二十。」

  對於一月二月,人前人後的模樣,再沒比魏芳凝更熟悉的了。

  所以她一點兒也不奇怪。

  二月一慣的,比一月更會裝腔作勢。

  韋太夫人快七十了,別說杖二十,就是杖兩下,也能要了命。

  嚇得差點兒暈厥過去。

  文昌侯心知,這兩個小璫(古時稱小太監為小璫),不過是嚇唬人而已,但仍是欲要求情。

  卻聽二月吹了吹指甲縫,眼皮子沒挑,又說道:

  「老太太年紀大了不禁打,可以子償。」

  這回文昌侯真急了。

  他可只褚燕卓一個兒子。

  「太子恕罪,內子少見貴人,太子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文昌侯跪地上連聲說道。

  這時候,仍跪地上的褚伯玉,說道:

  「小人願代祖母挨這二十板子。」

  太子很是從善如流道:

  「既然褚公子如此肯切,那就遂了你的願吧。」

  說完,臉一沉,太子冷聲說道:

  「拉出去,杖二十。」

  一月猴一樣跳了出去,喊了太子親衛進來,便就將褚伯玉拖了出去。

  任文昌侯、韋太夫人、褚燕卓、何夫人哀求,也無用。

  而魏遠志幾個,全當沒看見一般,不出一言。

  褚家人便就想去求魏遠志和褚瑜。

  其實也就是想逼迫褚瑜。

  魏芳凝這時候,冷冷說道:

  「就在這裡,我被褚伯玉帶了回來,我說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就沒與許蹤私奔。」

  當時文昌侯沒在。

  但韋太夫人、褚燕卓、何夫人和褚伯玉卻全在。

  魏芳凝說這話的時候,微仰著頭,睥睨著整個褚家人。

  嘴解掛著嘲諷地笑。

  褚家今天娶親,遠近客人盈門。

  現在都圍在了外面。

  褚伯玉挨打的慘叫聲,很快便就傳了進來。

  低沉著,像是忍不住的,半悶著的聲音。

  讓人聽了,更加的感覺到他的疼痛。

  文昌侯等人,急得汗都浸透了後背衣衫。

  韋太夫人心裡怨恨,尤其怨恨褚瑜,卻也不敢再出一聲。

  魏芳凝還有看不出韋太夫人想法的?

  又是一聲冷笑,魏芳凝說道:

  「韋太夫人活得老,嘴最毒。怎麼說來著?我這當外孫女兒的,得要好好想想才行。」

  魏芳凝將聲音拉得長長的。

  滿意地看到韋太夫人身子哆嗦。

  這令魏芳凝想到,上輩子,她的賜婚聖旨下來之後,韋太夫人到她跟前時,她一提當初的事,也是像現在這樣,哆嗦了下。

  沒想到,這輩子倒是提前看到了。

  「還請韋太夫人,當著太子的面,轉述一下吧。」

  韋太夫人、還有褚燕卓夫妻兩個,面色又白了幾分。

  文昌侯連聲說道:

  「我們也是上了許家的當,被迷惑了。」

  抬眼瞅了下魏芳凝,那警告威脅的意味明顯。

  文昌侯又說道:

  「她是你外祖母,有個失言說錯話,你身為晚輩,還是應該多包函才對。家裡事,家裡解決,沒得別叫外人笑話了。你外祖母失了面子,於你的名聲,也不好聽。」

  想起了早上來時,她母親的話。

  魏芳凝淺淺地笑了。

  太子如何聽不出文昌侯,話語中的意思?

  但他沒有出言。

  他想看看,魏芳凝的反應。

  彎了彎嘴角,魏芳凝淡淡地說道:

  「老侯爺就是老侯爺,到底與一般人不同。」

  文昌侯不為所動,只是說道:

  「同氣連枝,到底是親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還小,長大些就懂得了。」

  「那想來……」

  魏芳凝瞅著文昌侯,微笑著說道:

  「老侯爺有個與人私奔的外孫女兒,很是榮幸。」

  文昌侯說道:

  「我們是被許家人給蒙蔽了。」

  魏芳凝嘴角露出嘲諷來,說道:

  「太子來了,老侯爺沒用一刻鐘,便就查清楚的事。為何我口口聲聲說,我沒與人私奔,韋太夫人罵我,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像我祖母,不要臉,一輩子見不得男人,一見男人身子就軟。怎麼也沒見外祖,為外孫女兒出頭?」

  文昌侯臉色鐵青,像是在極度地隱忍著什麼。

  瞅了眼文昌侯那攥緊的拳頭,魏芳凝知道,他這是想打她。

  但礙於太子,所以不敢。

  文昌侯在他們面前,對待褚瑜,還有魏昭、魏芳凝,一慣說一不二。

  哪裡受得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順著他的意思走?

  魏芳凝冷冷說道:

  「我從老侯爺身上,卻沒有看出半分,老侯爺拿我當外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意思來。我又何必認賊為親,拿你們當成親人?再說了……」

  話鋒一轉,魏芳凝哼道:

  「老侯爺覺得,我的名聲再壞,還壞得過與人私奔了?」

  太子實在是聽不下去,「啪」地一拍桌子,說道:

  「孤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比這更不要臉的人家了。自己的外孫女兒出了事,不急著幫外女兒兒洗清冤情,堂堂侯府老夫人,竟然滿嘴污穢,什麼東西?」

  韋太夫人嚇得癱倒在地上,再起不來。

  文昌侯只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心口上。

  心下怒火中燒地想著:她怎麼敢?怎麼敢?

  魏芳凝坐著,並不懼畏地,冷冷地瞅著文昌侯,嘴角上的那抹嘲諷,就從沒有離開過。

  她當然敢了。

  她有什麼可不敢的?

  陷害別人,還希望被害人幫著他們說話。

  拿他們當親人。

  他們怎麼不去死呢?

  廳上一股子特別的味道飄起。

  一月動了動鼻子,道:

  「什麼味?」

  二月跳將起來,指著韋太夫人喊道:

  「呀,這老虔婆尿褲子了。」

  文昌侯還有褚燕卓、何夫人,無奈地閉了閉眼睛。

  其實韋太夫人並不完全是嚇的。

  一早上接待客人,竟喝茶了。

  結果太子來了,一直沒有機會去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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