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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又為什麼要干涉?

  這不就矛盾了嗎?

  最矛盾的還當屬姬昌,姬昌本是西伯侯,是商朝的諸侯之一。原先姬昌不說多臣服於朝歌,可他也沒有要自立為王的意向,送他的嫡長子伯邑考去朝歌做質子,也是稀疏平常的事,畢竟其他強大的諸侯都是這麼做的,可這並不代表姬昌不疼愛伯邑考,不然伯邑考的死也就不會徹底激起姬昌的反意了。

  然而反意歸反意,也不是誰都能接受自己親口吃了自己兒子一事的。因而當顧帝辛上位,分化出了‘伯邑考’,還給出了那麼一個解釋,姬昌當時都不太想去細究,只是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以及內心愧疚有所消減的輕鬆中。

  然而這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姬昌幾乎要崩潰了,他仍舊痛恨帝辛,可原先那“女媧娘娘派了蘇妲己蠱惑帝辛,為了霍亂朝綱,就讓帝辛對著伯邑考下殺手”的理論卻深入了姬昌骨髓,讓他連帶著痛恨起整件禍事的源頭來。

  哪怕姬昌重新接納了姜子牙。

  總而言之,真假大王一事發人深省,順帶挖下了不知凡幾的坑,只等著有朝一日爆發而已。

  而這“有朝一日”並不太遠。

  本來封神大劫的開端是因為天庭再度成立,然而只有昊天和瑤池兩個光杆司令,需要其他神仙來補位,但其他神仙沒誰是願意的,不得已才有了封神大劫。而負責開劫的女媧將劫開在了人間界,在滅商立周中完成封神,而一個朝代滅亡和一個朝代的興起少不了戰爭,鮮血和死亡,哪怕這次有會法力的各色人等加入。

  而闡教,截教,人教三教弟子乃至散仙的加入,只是讓朝代更迭多了幾分奇幻色彩而已,該流的血還是要流,該有的傷亡還是要有,該有的動亂還是更為動亂。

  百姓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然而被女媧娘娘甄別為真的‘帝辛’他仍無所作為,甚至還雪上加霜的遷居,耗費了大量人力和財力建造了奢華無比的鹿台,每日裡極盡奢靡,全然不在乎百姓和將士們的死活,這無疑讓百姓們更加失望,還有源源不斷湧出來的憤懣——

  如果沒有先前顧帝辛上位的那一年,百姓們其實對‘帝辛’還不會那麼的怨聲載道,可正因為有顧帝辛這個珠玉在側,又有‘帝辛’這樣的反面教材,百姓們無疑更為懷念顧帝辛,進而對‘帝辛’產生諸多怨懟。

  其實還不止對‘帝辛’的,還有對女媧娘娘,誰讓女媧娘娘“有眼無珠”呢。

  而當這怨懟值越積越高時,那就到了是選擇繼續沉默,還是選擇爆發的時候了。

  最後朝歌的百姓在女媧廟日日夜夜祈禱無果後,選擇了爆發。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站出來痛心疾首,漸漸的就有更多人受到了感染,他們最後竟是推倒了女媧廟,不再繼續供奉著女媧娘娘。說是不再信仰女媧娘娘也不對,他們只是不像從前那樣信奉了。

  不止女媧廟,就是三清的廟宇也受到了波及。

  說來女媧是人族的聖母,而三清在最初成立教派時,也曾教導過人族不短一段時間,可以說在人族中,除了女媧的信徒,就屬三教的信徒最多。只是眼下的戰亂,還有先前發生的種種,讓人族不再那麼盲目奉上信仰了。

  以及信仰這東西似乎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可在彼時卻又是清晰可見的。

  該怎麼說呢?

  女媧之所以成為聖人,是她在斬三屍未斬完全後,因創造了人族而功德加身進而成為了聖人。聖人是不死不滅不假,可聖人也有強弱之分,像女媧她的強弱和人族對她信仰多少有著莫大的關係,可以說人族對她信仰的減少會削弱她。當然了,眼下短短時間內的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但這並不妨礙女媧在看到女媧廟被推翻時,臉色一下變得異常難看。

  這不能忍,再有女媧沒想過封神大劫會殃及到她。

  更讓女媧鬱結的是她還沒有推演出假帝辛的身份,哪怕這是在封神大劫中,天道可能會模糊某一段歷程,但那假帝辛是不順應封神大劫的,天道沒道理遮掩他的身份。想來想去,女媧只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假帝辛也是一個聖人,只有聖人才能做到讓身為聖人的她無跡可尋。

  那到底會是誰呢?

  三清?不,三清也受到了波及,他們如果那麼做就無異於自掘墳墓。

  那就轉念想想,誰會將在此中獲益?

  女媧頓時就想到了西方的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這二人本是他們道門中人,卻選擇了叛出道門,成立了佛門。只是他們佛教傳教範圍都在西方,無法和道門相比擬,可他們不會坐以待斃的。女媧還想到先前巫妖大戰時,共工撞不周山一事中隱約有準提的身影,這一次難道他又來渾水摸魚了?

  本該超然世外卻被迫沾了一身腥的女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下定決心要推演清楚。

  相比於女媧的追根到底,三清那邊更多的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交鋒上,到底這次封神大劫三清作為聖人不親自參與不假,可底下教徒紛紛登場,在某種程度上等同於他們在較量,而就整體局勢而言,通天教主統領的截教弟子的贏面很小,不僅僅是因為截教弟子良莠不齊,還有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已達成了共識,統一起來要狙擊截教。

  本是一家的三清竟也走到了這樣的局面,不可謂不是造化弄人。

  然而對於手持封神榜的姜子牙來說,他無比的心力交瘁。

  倒不是說他在截教有知交好友,更不是因為在戰場上失利,而是他現今意識到了一件很叫他百感交集的事情,那就是無論是商朝那邊的將士,還是西岐這邊集結起來的將士,他們都不想參與進來。更準確來說是無論是黃飛虎,聞仲,還是姬昌以及姬發,他們都沒有彼此對攻的意向,對彼此刀劍相向對他們來講就是在自相殘殺,他們那麼勉強自己就好像明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一坨屎,可他們還得吞下去。

  而姜子牙覺得他就是那個逼迫他們去吃屎的惡棍。

  姜子牙:“……”

  拋開這個有味道的比喻不提,單就是朝歌和西岐開戰時,普通將士是被逼無奈一般的上場,而分派到兩邊的應劫者倒是打得眼紅不已。

  這樣的對比讓姜子牙生出一種荒誕感,封神榜在他手中變得異常沉重。

  然後,封神榜就被誰拿了去。

  姜子牙:“???”

  那人把玩著封神榜,偏頭朝姜子牙微微一笑:“飛熊先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那語調還有那明亮又清澈的眼神,讓姜子牙哪怕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這個人,可還是想到了一個人,“帝辛!”

  那人拖長聲音回道:“我現在叫賈帝辛。”

  姜子牙:“……”

  說好的魂飛魄散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三清:來呀來互相傷害。

  姜子牙: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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