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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的魔道第一人是誰?除了玉羅剎,又有誰敢自稱魔道第一人!
玉羅剎的手毫不留情的收緊,站在一旁的白錦清晰的聽到了脖子斷裂時發出的聲音,公孫蘭的口中噴出鮮血,那纖細的脖子被整個擰斷,在玉羅剎手中斷了氣。
玉羅剎如同丟棄垃圾一般,扔下了她的屍體。
他的身上,乾淨的滴血未沾。
玉羅剎看著白衣人,又驚又疑:“你沒事?”
白衣劍客只是搖了搖頭。
“可惜了。”
他說可惜,卻不知是在可惜一個高手就此隕落,還是在可惜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竟繼承了公孫這個姓氏。
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該選擇在今天晚上出來害人,更不該在西園裡遇上他和玉羅剎。
他的聲音比以往要低沉一些,玉羅剎完全不關心公孫蘭可惜不可惜,只是覺得仍舊不大放心。
“真沒事?”
白錦點了點頭,“沒事。只是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他們離開西園時,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好幾具青年人的屍體,旁邊還散落著不少糖炒栗子,不必說,自然是被熊姥姥毒死的人了。
他們或許只是心血來cháo想來嘗嘗糖炒栗子,又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幫那個被生活壓迫的可憐的老太婆,但現在再談論這些都已毫無用處了,因為他們都已經死了。
死在這個西園裡。
初唐公孫大娘的後人,竟是這樣一個嘲弄別人善心的惡毒女人。
他們回到的地方是一個僻靜的院落。
這個院落屬於萬梅山莊在五羊城的產業之一,事實上,這一路上白錦和玉羅剎落腳的地方大部分都屬於萬梅山莊,也算是二人委婉的向西門吹雪報了個平安。
西方魔教在中原的產業明面上並不多,大部分還是藏在暗處的,明處的產業全部劃給了萬梅山莊,兩方相加,勢力其實也十分龐大。
白錦回來後便說自己困了,房間裡的燈更是連點都沒有點,人就已經歇下了。
他一向少言寡語,玉羅剎卻偏偏覺得他現在格外的沒有精神氣。玉羅剎在自己的屋子裡洗淨了手,想了想,還是去隔壁敲了門。
無人應答。
他伸手一推,門就被順勢推開了。
屋內一片寂靜。
不對勁。
很不對勁。
玉羅剎快步走到床邊,就看見白衣劍客斜斜地靠在床頭,緊閉著雙眼,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道長?”
玉羅剎的雙手握住了白錦的肩膀,向來敏銳的劍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又伸手探了探白衣劍客的呼吸,卻驚駭的發現——什麼也感受不到!玉羅剎用力搖晃白衣劍客的肩膀,失聲道:“道長,你醒一醒!”
沒有反應,簡直可以說是毫無反應!
“道長,白道長!白錦!!”
白衣劍客猛然睜開了眼睛。他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臉,慘白的、驚慌的、甚至是痛苦的臉……
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神色呢?
為什麼玉羅剎會露出這種神色?
心頭閃過這樣的疑惑,困意就再一次席捲了他。
他的手無力的搭在玉羅剎手背上,眼皮沉重的似有千斤重。
“沒事,讓我……睡一覺……”
“白錦,白錦!!”
第53章
「找到他了……」
「終於找到了……」
有誰在耳邊竊竊私語。
「怎麼樣, 能讓他返回來麼?」
「不可以。他跟我們之間的聯繫太微弱了,不能將他強行帶回來。」
「怎麼可能?」
「他正在逐漸擺脫系統, 還差一點,他就要徹底甩脫禁錮了。」
白錦睜開了眼睛, 只看見一片白茫茫的光。
他的眼前什麼也沒有, 只有白色,一片白色。
這裡是哪裡,他又為何會在這裡?
白錦開口道:“你們是誰?”
周圍的嘈雜聲驟然停止。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周圍變成一片死寂,良久, 才有一個聲音傳進了白錦耳中。
這個聲音似男似女, 從四面八方湧入他的耳中, 令他無法準確定位說話人的位置。
「你知道你是誰麼?」
白錦動了動嘴唇:“……白錦。”
「不, 這只是別人給你的名字。」
“……一個遊戲世界裡的傀儡,還是一個程序漏洞?”
那個聲音沉默了更長的時間,才篤定道:「……不,都不是。」
「你是奇蹟。」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周圍的嘈雜聲又回來了, 有質疑,也有激烈的反對聲,卻有一股霸道而溫柔的力量,堅定的將白錦推了出去。
「祝你得償所願。我的孩子。」
……
……
“教主恕罪……屬下實在是查不出病因……此事……一同商議……”
“……退下吧。”
白錦聽見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似乎有很多人,但離他最近的聲音卻只有一個。
很熟悉的聲音。
有人低聲道:“教主,要不要將教中的神醫請過來?”
近在咫尺的聲音語氣淡淡的道:“不必了。你去準備馬車, 他今日再不醒,本座就要帶他回西域。”
“是。”
又有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教主,那紅鞋子的人……”
“讓她們死,一個不落。”
語氣平淡,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其中的滔天殺意。有機靈的教眾立刻躬身道:“是!”
是玉羅剎……似乎也有很多西方魔教的屬下。他睡著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除身邊人以外的人全部退出了房間。
白錦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抬起了手,這一抬手,他才意識到有另一個人的手正緊緊握著自己的。
他的動作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就被另一人察覺到了。
玉羅剎一驚,側過頭:“……白錦?”
“嗯……”
白錦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覺得精神已經好了不少。只是方才夢境中的聲音猶在耳邊,心裡便有些沉甸甸的。
他呼出一口氣,含糊道:“沒事了。”
玉羅剎沉下了臉。
他坐在床邊,握著白錦的手,聞言面無表情的道:“昏迷了四天,這叫沒事?”
不僅是昏迷了四天,純粹的查不出病因也就罷了,古怪的是這人昏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呼吸,體溫卻還是正常的,嚇壞了好幾個前來診脈的大夫。
玉羅剎心裡既欣喜這人能夠醒來,又為多日來的心驚膽戰感到惱火,他只能更用力的握住白錦的手,勉強壓下躁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