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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錦又喝了口酒,他恍惚的覺得自己已經醉了:“倘若你追到了呢?”

  “不可能,你看她對我這樣冷淡,我簡直都要懷疑再過個十年八年,她也照樣對我冰冰冷冷,連一個笑臉都吝嗇了。”

  白錦已經明白了,他看著胡姓的男人,若有所思道:“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你說的不錯!”

  白錦沒有再說什麼,反而又倒了碗酒,推給桌上的貓兒。

  胡姓男子奇道:“你這個人,怎麼總想給貓喝酒?”

  白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迷離,“能喝的。”

  “貓能喝酒?我胡鐵花活了這麼多年,常識還是有的,我還從未聽說過貓還能喝酒,小兄弟,你可別想騙我!”

  白衣劍客正色道。

  “我以前看過一位明教朋友的貓,它是可以喝酒的。”

  “明教?”

  白錦頓了一下,皺著眉解釋道:“……西域的一個教派。”

  胡鐵花哦了一聲,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白錦想了想,或許這人只是在這裡呆了太久,或許這人是並不關心武林局勢如何……也罷,誰規定江湖人都要認識江湖上的武林門派的。

  他們又喝了一會兒,白錦忽然扔下碗,道:“胡兄,我問你,若我要離開沙漠到中原去,我應該先往哪裡走?”

  胡鐵花嚇了一跳:“老弟,你莫不是已經醉了?你要去中原,可以先去一趟蘭州,找個商隊的車跟你一起走。我有一個朋友就在蘭州做生意,他向來聰明,也很會賺錢,可惜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小兄弟,看你也是個江湖人,不知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叫什麼名字?”

  白錦懨懨道:“我姓白,單名一個錦字。純陽玉虛子門下。”

  “純陽?那是什麼地方?”

  白錦怔了怔:“自然是華山純陽宮。”

  胡鐵花卻瞪大了眼睛,顯得比他還要驚訝:“什麼華山純陽宮?我只聽說過華山派的枯梅大師,不曾聽說過什麼純陽宮的玉虛子!”

  白錦愣了愣,眼神似乎清醒了一些:“……華山派?”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那你可聽說過西湖藏劍山莊和七秀坊?”

  “沒有!”

  “萬花谷?”

  “沒有!”

  白錦的臉色忽然難看到了極點:“隱元會你總該聽說過!”

  胡鐵花斬釘截鐵道:“沒有!我胡鐵花從沒有聽說過你說的那些門派!白兄弟,你莫不是已經喝醉了?”

  白錦皺著眉,喃喃道:“這幾個都是大唐最負盛名的地方,就算不是江湖人,尋常百姓也該是聽說過的。”

  胡鐵花的表情簡直就像見了鬼一樣,“大唐?白兄弟,你在說什麼胡話?我一個粗人都知道,如今是大慶朝,唐朝都過去好幾百年了,我看你真的是喝多了!”

  白錦忽然站起來,晃了一晃,扶著桌子才穩住身形:“蘭州在哪兒?”

  胡鐵花一臉著急,“你、你這是又怎麼了!”

  白錦面沉如水,“我要回華山。”

  胡鐵花用一種無法苟同的目光瞧著他,過了半晌,他忽然嘆了口氣。

  “我不知你為何要這樣,但願不是你喝多了酒失心瘋吧,我告訴你,蘭州就在……”

  他將最快趕到蘭州的路線告知了白錦,白錦點了點頭,臨走時忽然回過頭,道:“胡兄,女子遠比你想像的更聰明、更通透,你……好自為之。”

  第4章

  從西域到華山,白錦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中原時,心裡已經不抱太多的希望了。這一路的所見所聞告訴他,他身處的朝代已不是他熟悉的大唐,而是幾百年後的朝代——大慶朝。

  這一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靂,劈的白錦周身的氣場更加寒冷。

  公孫大娘已經成為了武林傳說,一舞劍器動四方的傳說猶在,卻再也沒有滿門皆是女子,卻獨立於武林江湖的七秀坊了。不止是七秀坊,應該說,除丐幫與少林以外的門派皆已銷聲匿跡,悄然消失在了時光的河流里,連浩氣盟、惡人谷,以及江湖上最最神秘的隱元會也都消失不見了。

  白錦在華山上呆了一天一夜,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走。

  沒有人發現他。

  胡鐵花果然沒有騙他。

  華山上已經沒有了純陽宮,原本被大唐的江湖人戲稱為相親廣場的純陽廣場自然也是不在了的,他悵然若失了好久,直到下山也沒有緩和回來。

  熱熱鬧鬧的城鎮裡,白錦找了一家茶樓。他隨手拋了一錠銀子,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小二便殷勤的給他上了壺熱茶,見他冷著臉不言不語,又悄悄的退下了 。茶樓里的說書先生正唾沫橫飛的講述著江湖上不久前才發生的一件事。

  公子伴花失美,盜帥踏月留香。

  說的正是如今江湖上最負盛名的俠盜,楚留香。

  白錦莫名的覺得這位香帥楚留香很耳熟。

  有些似曾相識……

  [世界]背鍋:出ID楚留香,價格上天,土豪御用,愛來不來。

  [世界]信使的信:捂著我的香帥稱號瑟瑟發抖。

  [世界]靈微:捂著我的香帥稱號瑟瑟發抖。

  [世界]葉少舟:捂著我的香帥稱號瑟瑟發抖。

  白錦:“……”

  他揉了揉眉心,覺得頭更疼了。

  天大地大,無處為家。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難受極了。

  寂寥再一次湧上心頭,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更加清晰更加強烈,他如今竟是連華山都沒得回了。

  說書先生還在繼續。

  從白玉美人聽到妙僧無花,又從妙僧無花聽到幾百年前的無爭山莊,白錦這些天來也漸漸弄懂了大慶江湖的局勢。就這麼消磨了半日的時光,直到說書先生口乾舌燥,他才壓了壓頭上的斗笠,悄然離開了茶樓。

  白衣劍客身法極為輕靈,腳下踩著半透明的八卦圖,仙風道骨的飛出數里,最終在一個屋頂上停了下來。

  “閣下跟了我半天了,可敢現身一見?”

  屋頂上,忽然出現了霧氣。

  霧氣越來越濃,濃郁的霧氣中漸漸顯出了一個人的形狀,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他的容貌與灰白的霧融為一體,白錦卻似乎看見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好像有光,可仔細看看,又好像只是一片濃霧。

  ……如此裝神弄鬼,想來來頭不小。

  霧氣朦朦朧朧,沙啞的聲音從霧的深處傳了出來。

  “本座來取一樣東西。”

  白錦眉梢一動,“什麼東西?”

  那人答:“西方之玉。”

  白錦沉吟道:“你是什麼人?”

  “本座姓玉。”

  “西方玉羅剎?”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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