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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雖是這麼說著,三口劍卻一把拉住風飛沙就往山洞裡面推:“好了,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了,不客氣,沒關係,以後我們會代你去夕月湖看皇甫兄的,娘娘就在裡面等你。”

  風飛沙一路趕來本來還心存愧疚,看三口劍還是一如既往沒什么正經,忍住想踢這個妹夫的衝動,轉對金鎏影與紫荊衣道:“多謝兩位道長一路相助。”

  金鎏影搖了搖頭,“神之女客氣了,請問這位少俠可知墨塵音與赭杉軍在何處?”

  三口劍思索片刻,道:“皇甫兄之前在洞外不遠處設的刀劍血陣被破,我出來卻沒有見到應該在陣中與絕世塵和蕭瑟春秋纏鬥的他們。”

  他說話的時候,紫荊衣已經施展術法尋覓蹤跡,最後指向西南方:“往那邊去了。”

  金鎏影道:“按照之前的計劃,吾在此地留守,你去支援他們。”

  紫荊衣猶豫片刻同意下來,又有些不放心地看向金鎏影手臂的傷處。

  “此傷無礙,”金鎏影淡淡道,“倒是你要小心,說不定赭杉軍他們還圍住了聖閻羅。”

  “好,若無它事,一定要早些處理傷口。”紫荊衣說完,便朝西南方趕去。

  殊不知,在西南方的仙靈地界荒野之上,已經繞開刀劍鎖關之陣卻陷入鏖戰的聖閻羅面對眼前的墨塵音與赭杉軍,不得不說他這一生最狼狽的時刻莫過於此了。

  墨曲洗塵之威雖無紫霞之濤配合,但赭杉軍劍指凌厲,與墨曲劍氣合一,縱使天聖光也難以抵擋。

  已顯不敵的聖閻羅看了一眼旁邊的悲曲絕世塵與蕭瑟春秋,正欲開口,悲曲絕世塵已先一步道:“閻君先走,吾等斷後。”

  此時已容不得感慨下屬忠心,聖閻羅連頭也未點,轉身欲逃,不出幾步,忽然背後一陣殺氣襲來,還未及反應,就是銳利長刃透體而過的劇痛傳來。殷紅鮮血滴落在白幡之上,陌生的低沉聲音響起,竟然是久聞的傳說。

  “聖閻羅,吾騙汝的。”

  聖閻羅驚訝地回過頭,不知何時,一地紅蓮之火中,白衣的魔物嘴噙一抹輕笑,冷冽的金瞳正戲謔地看著他。

  “吞佛童子你……蕭瑟春秋……”

  再定睛一看,魔者身邊站著的哪裡是三島主蕭瑟春秋,明明是一位陌生的綠髮劍者。

  蓮讞出鞘,一片飛雪寒霜之中只聞劍者聲音清冽,“聖閻羅,為行空和無辜者一贖你之罪孽!”

  作者有話要說:  螣大爺:暗中觀察。jpg

  聖閻羅:住手,你們這些道士和尚還有那個捅刀狂魔,我有一句MMP一定要講啊!

  (提醒一個細節,那個“墨”字,是遙重教寫某人名字,烈雪才認識的。)

  烈雪:喵喵喵 ?這兩個字好複雜,頭要昏古去惹。遙遙為什麼要教我寫這麼多遍?

  ☆、第四十四章

  星雲渺渺,河漢迢迢。花樹繁茂,故人不再。

  猶記得小時候的王宮之內十分熱鬧,來來往往的侍從,溫言細語的侍女,絡繹不絕前來拜訪的魔者……而今空曠寂靜,已然失了生氣。自從搬回來住後,鳳遙重每每走過迴廊,總會以為下一刻在轉角處會遇上一張熟悉的面孔,但始終,只有自己的足音在空空迴蕩。

  那些過往的影子早已湮滅在昔年連天的戰火里了,只有樹木的根部還殘存著些許根莖。它們頑強地蜷縮在泥土下,待地氣恢復後,在地底重新紮下龐大的盤根錯節,油碧的肢體煥發新生,肆意伸展開來。

  隨著夜色漸濃,青碧通透的樹幹上如血脈一樣的焰紋漸漸浮現,朱明流火般的光在內中緩緩流動著,就連明綠的枝葉也在婆娑中猶如紅袖招搖,風情妖冶。

  抱著鳳烈雪坐在後花園裡的石凳上,鳳遙重一隻手撐在石桌上支著頭,另一隻環著不時亂動的閨女,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又掉下滾得像球一樣,哭成只小花貓。

  小丫頭顯然十分喜愛這一片朦朧的紅熒,瞪大了異色的貓兒眼靜靜地望了很久,忽然注意到樹幹的枝芽上已經冒出了花苞,於是興奮地數了起來。儘管她怎麼數都發現十根指頭不夠用,但仍然不折不撓,試圖數清楚滿園的花樹上會開出多少花來。

  小孩子的精力一旦旺盛起來連大人都會覺得頭痛。鳳遙重聽著閨女從一二三四五數到八九十,然後又重新開始五六七八,不知道輪了多少遍,越聽越是讓人昏昏欲睡了。

  本來是想把這個小丫頭哄睡著了後悄悄放在偏殿的小床上,等明天早上再去把她抱回來。沒想到搖籃曲哼了老半天都沒能哄睡著,反倒讓自己被她的數數催眠了。

  鳳遙重揉著泛酸的眼睛,抱著這個不知疲憊的小粉球,覺得孩子身上十分冰涼,有點後悔沒有拿一件外袍出來給她披著,再這樣下去怕是要著涼了。一想到這裡,他勉強打起精神,把小丫頭環得緊了些,卻見鳳烈雪回過頭,對著他嘟囔道:“遙遙,熱。”

  熱?鳳遙重愣了一陣,最後恍然反應過來,手上立刻鬆了力道,避免觸到小丫頭嬌嫩的皮膚,“對不起啊,是爹爹弄錯了。”

  並不是烈雪體溫低了,而是他的體溫變高了。之前在惡火坑,補劍缺又一次警告了鳳遙重。雖然功體相剋,但真正受到損害的是交合之中作為承受的一方。至陽至烈之氣源源不斷流入身體中,這樣下去,被反噬都是小事。一旦與本身的極寒之氣變成勢均力敵的話,只怕會苦不堪言,甚至使功體嚴重受損到難以恢復的地步。

  事情變成這樣,鳳遙重也著實沒有想到。

  原本以為那次刻意撩撥帶來一場荒唐不堪的放縱之後,一時興起的棄天帝對自己這樣的非男非女之身應該再無興致了才對。然而當時所謂的“天真”,並沒有止於這一場令鳳遙重後悔又回味的情事裡。那日之後,反倒是錦帳燃香暖,情動掀紅浪,一片暗夜春光,幾乎夜夜如此。

  簡直就像是食髓知味了一樣。鳳遙重怎麼想不明白,自己這具身體,既無女子溫軟嬌媚也無男子英朗矯健,下身古怪不說,唯一具有迷惑性的這張臉也美不過對方,若是換作別人,早就沒了興趣。更何況,記憶里那張禁慾的面容真的是跟“情慾”兩字沾不上半點聯繫。

  就算是以魔龍之靈作為化身也是如此。除了交合之時能夠明顯感受到的生理變化,鳳遙重沒有見過棄天帝那張冰冷高貴得不可進犯的臉上出現一絲一毫表情的波動。偏偏這麼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卻在床笫之歡時用平靜的語調說著些惡劣至極的話語。

  他本來是不想理棄天帝的,奈何有時從那艷紅的唇瓣中吐出的話語太過於羞恥不堪,聽得耳根連著臉頰都燒成一片蔚然紅霞,恨不得找什麼東西堵住那張嘴得好。可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下意識的反應更加激起了對方的欲望。潮熱翻滾的情浪涌動著,讓鳳遙重也自持不能,到最後就徹底失控了。若不是對方顧忌到第一次的後果,只怕到早上也得不了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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