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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風雪裡,出現的是本應在冰層之下永遠沉睡的女子,傳說中的織劍師,冷灩。她所代表的,正是最深的遺憾。

  鳳遙重道,“原來前輩活著的時候,是這般模樣……果然是傳說中的天女之姿。”

  一旁的黑髮少年問道,“你很嚮往見她?”

  鳳遙重不解少年為何看上去表情奇怪,回憶道,“我曾經就見過了,只是那時她已經死了。那樣美麗的容顏,被封在冰層下面……哎,後來得知一切來龍去脈,甚是惋惜……冷灩前輩雖死,但還有靈氣未散,曾助我恢復過混亂的記憶。”

  眸中紅光微閃,黑髮少年勾起唇角,定定看了鳳遙重片刻,忽然用指尖勾起青年垂在腰間的銀髮,纏繞在手指上,道,“你是該好好去照照自己房間裡的鏡子了。”

  鳳遙重笑道,“你是說我還不如看自己嗎?”

  少年沒有回答,沒想到青年俯身靠在肩邊,用那雙異色的瞳看著墨龑,滿是溫柔笑意,靄聲道,“阿龑是覺得我很好看嗎?”

  墨龑依舊看著他,半晌,轉過頭專心去看殿上的影像,不再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我存稿箱裡寫錯時間了【土下座】

  要是更新時間到了沒掉落請群里說一下~

  ——

  誰要賭玄晶的,交出不殺。

  其實以前棄爹附在遙重身上有個習慣性小動作,就是玩遙重的頭髮,現在也沒改。

  ☆、第三十三章

  萬聖岩,淨蓮池。

  “此處風景甚好,青蓮曼生,白霧裊裊,如若仙境,真是修行佛法的理想場所。”

  “池水如何?”

  “清澈凜寒,若是夏日,想必應是避暑的最佳場所。”

  襲滅天來的直覺里還是認為那位藍衫公子就是許久不見的障月。或許是青年笑起來的樣子,也或許是說話的語氣,總之,為了確認心中的猜測,他趁著一步蓮華去代即導師主持晚課的工夫又偷偷溜去了淨蓮池,沒想到那兩人正站在淨蓮池中央的蓮花台上,有說有笑地聊著什麼。

  紅髮公子一身濕漉漉的,應該是不留神掉進過淨蓮池裡。一雙赤金的眸子在見到襲滅天來時微微眯了眯,染著笑意,不知何意地沖少年僧者點了點頭,好似舊識一般。

  奇怪,明明不曾見過這人,怎麼看起來好像認識他?襲滅天來敷衍似地回應了一個頷首,不解地望著朱聞鳳翾,隔著一池青蓮,直問道,“你到底是不是障月?”

  只聞藍衫公子靄聲道,“又趁著蓮華不注意從晚課逃出來,當心明天早上他不給你準備早飯了。”

  襲滅天來神色一變,還是自信道,“他才不會那樣對我。”

  待接了這句話,襲滅天來才有些恍然大悟般,看向朱聞鳳翾的眼中多了些激動,“你果然是障月。”

  雲霧中一雙碧眸含著熟悉笑意,“所以,吾認為蓮華這次真的會生氣,阿滅,你是信還是不信呢?”

  襲滅天來這才乖乖轉身,打算回去,離開前還是不忘再問對面蓮台上的青年,“障月,你以後還會再回來嗎?”

  話音剛落,不料遠處一聲古鐘鳴響傳來,幽幽地在整個萬聖岩上空迴蕩。

  “糟糕!晚課要開始了……”襲滅天來自知晚課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待青年回答他,落下一句,“下次有空來玩啊障月!”言罷,拔腿便朝大日殿方向奔去,只祈禱佛祖可別讓摩訶戒者把他的位置又安排在了最前面,不然一步蓮華一定會發現的。

  “障月是不會回來了,鳳翾倒還是可以偶爾來看看……”長睫掩去眸中蒼深,朱聞鳳翾低聲道。

  “因為鳳翾是無立場,而鳳遙重是有立場嗎?”朱聞蒼日忽然道。

  他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朱聞蒼日,“你吾皆明白,化身魂體不過是一時身份,真正的自己,永遠都是異度魔界一員。”

  “你卻毫無敵對之心。”

  “結交簫中劍與冷醉的朱聞蒼日,又何嘗不是對中原持有友好的態度?”

  朱聞蒼日莞爾道,“你的苦境好友眾多,吾單是從茶館評書中,就聽了不少關於朝雲杏雪鳳瑤重的故事。”

  “朱皇與武痴的故事,想必也遠比《朱皇寶典》上有趣。”

  “吾期待有一天能和你真正以全力一較高下。”

  “事先講好,公物損壞的賠償費用,你來出。”

  “哎呀,鳳翾你呀,怎麼總是想著占這點小便宜呢?”

  說到這裡,兩人相視一笑,不久前一場發生在淨蓮池的短暫交手如煙雲散去,不留一點痕跡。唯獨過招中被朱聞鳳翾以一掌推入池中的朱聞蒼日還穿著一身濕透的衣衫,提示著那場交手到最後是怎樣的令人目瞪口呆,猝不及防。

  面對這樣意外,朱聞鳳翾還作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將手伸給肩部以下都浸在池子裡,渾身濕透的朱聞蒼日,表示要拉人起來。

  沒想到剛一伸出手拉上一半了,忽然池畔的青年一下又鬆了手,想起了什麼似的,摺扇往掌心一拍,對著又跌入池中的朱聞蒼日道,“哎呀!吾想起一件事,前段時間神子曾不小心掉了一支箭在這池子底,應該就是在這個附近,能否拜託兄長你順便撈起來呢?”

  朱聞蒼日踉蹌一步,站穩池底,拂開了貼在肩膀和衣袖處的翠綠蓮葉。岸上的朱聞鳳翾看起來一副無害天真的模樣與少年時無甚差別,實際上內膽早已變質,估計拆開全是黑水。

  一口一個“兄長”叫得確實甜,專門挑愛聽的說。朱聞蒼日認栽似地嘆息,遂又搖頭,知道也不能把對方怎麼樣,於是反道:“鳳翾你為何不自己來撈?”

  朱聞鳳翾為難道,“可是我……我怕水啊……”

  好像也是情有可原。朱聞蒼日想到邪族一向都是居住在火焰魔城,普遍性格也跟周圍的火焰山脈一樣暴烈異常,雖然也有類似眼前這樣的變異物種,但沒見過生氣前也是說不準的。畢竟,說到底是她的小弟。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這池底真的就只有一支箭嗎?方才吾好像是看見了。”

  半蹲在池邊的朱聞鳳翾眨了眨眼睛,道,“就是它了,這池底應該除了桃子核,蘋果核什麼的以外,就沒藏別的了。”

  “……這是施肥養蓮花的一種嗎?”

  “當然……不是,”細長的眸子裡一泓碧綠帶著幾分狡黠,“這是用來藏罪證的。”

  朱聞蒼日一時語塞,不想問所謂的“藏匿罪證”是指的什麼,猶記當初見到障月時,少年雖然身形纖細,倒也不像是被苛待了的模樣,可見吃素這些年也是被鳩槃神子養得極好的。

  待他從池底摸出一支銀藍透明的精巧箭矢來後,借著日光照射,仔細端詳了片刻,結果一無所獲,不過是一支造型特殊的普通箭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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