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越早越好。”鳳遙重摸著已經睡著的糖雪球,低聲道。這幾日來遇到被紅塵洗心所惑的武林人士越來越多,再不阻止的話,只怕這整個苦境都要淪陷了。

  朱聞蒼日覺得自從遇到這位神秘的少年後,故事雖然也聽了不少,但頭疼也越來越頻繁了,他其實並不想去見這個所謂的朱皇故人,但又不放心少年一人去找她。

  半晌,朱聞蒼日起身道,“那就走吧。”

  “我都已經把和挽月之間的事講完了,你為何還要一直跟著我?”

  “既然是朱皇舊友,吾總是要去拜訪的。”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去見她。”

  “哎呀,障月,凡事都要留一點餘地啊!”

  回頭對望一眼,紅髮束冠的俊美公子手揚摺扇,儀態風流,氣度翩然,像極了鳳遙重年少記憶中那個少年時代的銀鍠朱武,眉宇間不是當年風發意氣,多了成熟穩重。

  他對鳳遙重一笑,炫目如火焰魔城的紅焰。

  朱武。

  這個久違的名字,再次湧現少年的心間,前塵諸多皆因此而來,苦澀難言。

  鳳遙重轉過身,避開了對方敏銳的視線。

  還是儘早甩開這翹家的戰神為好。他實在無法直面與肉身如今的三魔魄有緊密聯繫的人。

  就連他自己也是,難以面對。

  為什麼最後非要如此不可?那日雪地中離去的黑袍身影為凋落的金蓮幻象所掩去,鳳遙重閉了一會兒眼,待那陣幻覺過去之後才往外走去。

  已經越來越無法控制這隨時出現的幻影之景了。少年眉頭皺得更深了些,郁色重重。

  殊不知是身後之人已將他一番動作看在了眼裡。朱聞蒼日走上前,將手放在鳳遙重肩上,如初見時溫言問道,“怎麼,又有不適嗎?”

  “吾無事。”少年有意避開接觸,快步朝前走去,顯出幾分慌忙。

  障月,你究竟是誰呢?朱聞蒼日注視著少年的背影,依舊不得其解。

  作者有話要說:  無緣的大伯父,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了一回老梗客棧的梗╮(╯▽╰)╭

  朱大王:有點面熟啊

  遙重:怎麼變這樣了?我的記憶又出問題了嗎?

  朱大王:障月這孩子,怎麼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去找那個女人,太危險了。

  遙重:什麼障月,你知道我是誰嗎?

  糖雪球:喵喵喵???(天啦擼,這是當初那個銀鍠朱武???窩不認識他,窩不認識他)

  ☆、第二十一章

  在到冷峰殘月之前,鳳遙重與朱聞蒼日已在沿途聽了不少關於紫耀天朝近來的消息。寂寞侯與六禍蒼龍拆夥,曦若華助寂寞侯順利離開,卻由於太子千流影作保而繼續留在紫耀天朝,輔佐六禍蒼龍。即使如此,若華公子還是從皇宮搬走回了冷峰殘月。他對於六禍蒼龍越演越重的疑心病儼然冷眼旁觀,絲毫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被六禍禁式對準的人。

  聽起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在紫耀皇朝混了一個巡按御史之職,實則為潛伏臥底的秦假仙在與鳳遙重再見後,以為鳳遙重正秘密活動於幕後幫素還真搞定這個聽說很難搞的若華公子,便裝作不怎麼熟識的模樣跟目前自稱“障月”的鳳遙重聊了一會兒,有意無意地把紫耀天朝近期的一系列變故和盤托出,還不時打量幾眼少年身後儒雅風流的紅髮書生,好奇問鳳遙重說這位尼桑是誰啊,你家小妖的爹?

  如果發色說明血緣,鳳遙重只想反駁說,你說他和吞佛童子有血緣關係都要比說和小妖有血緣靠譜。

  當然這話鳳遙重是沒有說出口的。少年只是笑了笑說,“只是碰巧同一款發色罷了。”

  “哦,這樣啊,對了,素還真讓我跟你說,他現在搬回琉璃仙境去了。你要是有事就去琉璃仙境找他。”

  “好,多謝秦假仙前輩。”

  待別了秦假仙后,朱聞蒼日才眨了眨眼,問道,“你家小妖?”

  鳳遙重眼中不免流露懷念之色,道,“收養過的一個孩子。”

  回答是一聲意味深長的,“哦。”

  朱聞蒼日顯然並不怎麼相信面前的少年還收養過一個孩子,畢竟這位看起來眼睛不大好的障月小師父似乎養自己都有點困難。而被懷疑的鳳遙重則毫不在意朱聞蒼日質疑的眼神,因為他也不大相信如朱聞蒼日這般逍遙風流的模樣真的如當初朱厭記憶中所見,居然能把銀鍠黥武帶大。

  兩人一路上皆是各懷心思,對彼此養小孩的能力充滿懷疑,於是話題從這個本應最有共同語言,充滿換尿布辛酸史的往事轉向了朱聞蒼日最不願談起,鳳遙重自己說起也是頗為頭疼的人。

  鸞鷟倦羽曦若華。

  依照紅塵洗心與禁武令的關係來看,曦若華真正的合作對象應該並不是六禍蒼龍而是寂寞侯,但他為何最後還是選擇留在如今事事疑人的六禍蒼龍身邊,幫助寂寞侯離開後還能如此安穩地在冷峰殘月下棋,真是讓人不解,又不得不感慨他的沉穩鎮定。

  “你對曦若華此人怎麼看?”

  “哎呀,障月,何不喚吾朱聞兄?認識這麼久了,還是你啊你啊,如此疏遠,真是好傷吾心。”

  “……你我相遇至今不過幾日而已。”

  “障月啊……”

  “朱聞兄對曦若華此人怎麼看?”

  “嗯…不太熟悉。”

  “……”

  究竟是真的不太熟還是那一段過去實在是不堪回首,鳳遙重在想起自己當年那一場月夜竹林下被壓著上下其手的事後,再看朱聞蒼日面上隱藏著深深糾結的表情,怎麼看都有些似曾相識。為了這位前代戰神的面子考慮,他還是選擇了放棄追問。

  到兩人踏上冷峰殘月之頂時,只見那位玄黑襦衫的俊雅書生一展墨竹摺扇,笑問一句,“故人別來無恙否?”

  朱聞蒼日淡淡一笑,“平淡度日而已,倒是你,器宇軒昂,從容不迫,大局談笑間,只手定乾坤,別勝紅妝。”

  對方聞言,大笑數聲,聲音清朗,已是與記憶之中完全不同的低沉男聲。鳳遙重只能嘆服滄海凝光易容之術的高超,連帶聲音也能改變得如此徹底,莫怪當日恨不逢與狂龍一聲笑均未看出其真正的性別。

  “還未請教故人新名?”

  “朱聞蒼日。”

  “朱聞蒼日,不錯的名字。”

  朱聞蒼日與曦若華對視間好似舊友重逢,又在視線接觸時各露鋒芒,一時間氣氛凝重,直到鳳遙重開口直問道,“閣下可是鸞鷟倦羽曦若華?”

  曦若華只看著鳳遙重,笑而不語,片刻,他才悠然道,“你最近可有什麼異狀?”

  那雙帶著點點金芒閃爍的細眸似乎早已看出了鳳遙重的問題所在,少年知曉他已是默認,便道,“只是初窺門徑卻困於境界之中不達要領。”

  “困於境界之中嗎?”曦若華斂了眸,沉吟片刻,在棋盤上落下一顆黑子,對面白子順勢自然而動,“短短時間能初窺第三重門徑,真是令人驚艷的天賦。今日來此,想必是受蒼所託吧?”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