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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者見狀,朗笑數聲,道,“其實吾很好奇,當年邪君離開萬聖岩後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待你再度現世已經是蒼雲山一戰,這期間無人知曉你去了何處,又發生了什麼。”

  奇怪的是,鳳遙重聽了之後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他才道,“這其中波折不少,如今想來,真是如夢一般……墨道長若今日無事,吾大可一講。”

  “既然邪君有意,那吾今日便有幸聆聽了。”

  青年的臉上有幾分落寞,“反正這些故事,再不講出來的話……”

  “邪君?”

  “吾講過了,喚吾遙重即可,弦首他們都是這樣稱呼吾的,”鳳遙重微微蹙眉,無奈道,“這一切還要從當初邪尊者大鬧萬聖岩之後講起……”

  鳳遙重的語調十分平緩,回憶起當時發生的種種,驚心處也好,動情處也罷,都是平靜不起波瀾的模樣,好似講訴一個無關的故事,但墨塵音卻總覺他內心並沒有看上去那樣平和。

  或許是偶爾一個閉眼的動作,又或許是一瞬間的停滯,泄露了鳳遙重一時不能控制的情緒。但他總歸是隱忍驚人,將一切隱藏在看不見的水面之下,含笑溫柔,不見神傷。

  待這個漫長的故事講完後,墨塵音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未曾想到其中有這樣複雜的過往……原來當年你便見過了滄海凝光,”墨塵音嘆道,“這一切就講來,邪君…遙重,吾明白你方才所言是何意了。”

  鳳遙重懷中的幼女已然趴在他肩頭沉沉睡去,安然的睡顏令青年欣慰一笑,隨即對墨塵音道,“今日拜祭她二人,也是來對過往作一個道別。吾所講的故事,墨道長便只當作是一個故事吧。”

  接著,他轉頭看向不遠處已經在等候的一道黑衫麗影,“時候不早,吾該回去了。”

  墨塵音點點頭,與他道別,剛說完一聲珍重,白衣邪君便要轉身離去。

  忽然,他心念一動,不禁問道,“遙重。”

  青年詫異回眸,“墨道長還有何事?”

  “若有朝一日你也面臨這樣的局面,是否會做出與他一樣的選擇?”

  這個問題得到的,不過是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六天之界之上,輪迴之井之中,人世蒼茫之間,同生是虛妄,同死則是痴妄,但吾終究……”

  墨塵音聽到最後四字,佇立當場,目送青年抱著幼女遠去,只覺這場相遇如夢一般,飄渺不可追憶。

  作者有話要說:  鳳遙重4.0:愛過,不悔,孩子是你的,救我姐

  序是倒敘 後面還是接上一卷私奔寫

  沒錯,雲月都掛了【點蠟】

  最近日更,但是時間不定,大家蹲掉落辛苦了= =

  誰說是be,拖出去神之嵐100次

  ☆、第一章

  他本來是很喜歡這個黑髮少年的。但是自從對方不顧他反對強行脫他衣服,還把他按在床上後,實在是讓他難以再好好喜歡這個黑髮少年了。

  雖然他這樣氣鼓鼓地趴在床上發誓沒多久,便又因為心中莫名的依戀而蹭到對方懷裡去,去嗅那火焰和冰雪混雜的氣息,迷迷糊糊中因高熱而來的睡意又一次來襲。

  少年一雙紅藍異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對於他這樣親昵的舉動不僅不排斥,好像還很是歡迎。偶爾撫過他及肩的短髮時眼中曾一瞬煞人冷意,但又很快消失不見,只管摟著他,將下巴輕抵在他頭頂,好似在出神想著什麼。

  背上的裂口被一股不明外力強行癒合了不少,雖然聽不到骨骼脆裂的聲音,血也不怎麼流了,但是偶爾動一動還是痛得讓他根本動不了,而且還漸漸生出灼痛之感。與此同時,高熱也越來越頻繁,叫他恨不得跳進屋外的水池裡去,但因傷口不能碰水而放棄。這樣折騰來折騰去,最後只有靠著這個一看就是天然冷氣製造源的黑髮少年。

  問過不止一次對方是誰,自己是誰這樣的問題,皆被黑髮少年以輕笑不屑的眼神給堵了回來。每當這個時候他都很想拿什麼打在對方臉上,但是又感覺這少年和自己長得實在太像了,打他就像打自己一樣,渾身不自在,遂作罷將對方推開往外面去找那個紅艷艷的姐姐。

  往往這個時候,不,是每當這時候他都會毫無例外地被少年強行按回床上,然後聽對方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對他道,“你這樣亂動什麼,想把這件衣服也染髒讓吾再給你換嗎?”

  這個少年,應該是有種叫“潔癖”的東西,而且還十分嚴重。他不滿曾經表示你嫌棄髒就讓吾自己換,不然讓那個紅艷艷的姐姐來啊。

  這樣的結果就是,被狠狠咬了脖子。

  捂著已經咬了好幾道紅痕的脖子,他抗議說,“你餓了也不能拿我充飢啊,桌子上不是有吃的嗎?”

  對方沖他一笑,明明一樣的面容,笑起來卻與他完全不一樣。少年勾住他下巴,低聲道,“吾是餓了,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

  “難道我喜歡你就得讓你吃我?”這少年的歪理簡直不可理喻,他滿臉震驚,只想離對方遠遠的。

  沒錯,他是跟對方說過“我喜歡你”這樣的話,但並沒有佛祖那般捨身飼虎,割肉餵鷹的偉大覺悟。而且他所說的喜歡,就單單只是表示好感而已。

  等等,為什麼會想起這些故事?他捂住腦袋,覺得一片空白的腦子又開始疼起來。

  見他又捂住了頭,黑髮少年眸色轉深,卻未有動作,只是冷冷道,“吾真是好奇你的腦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總是失憶。”

  早就習慣了對方時而霸道蠻橫毫不講理,時而冷淡如看戲一樣的性格,待這陣幾乎又把他腦子拆開了一遍的頭疼過去,瞥了一眼黑髮的少年,卻猝不及防地被捏住了下顎。只見對方那張端麗惑人的臉一下放大在眼前,聲音低啞,“你可記得,凝晶雪峰那一戰,你最後看著吾的眼神,是想要說什麼。”

  說什麼?凝晶雪峰?他在空白的記憶中搜尋無法找到的名詞,最後茫然地想要搖頭,下顎卻被鉗制住,動憚不得,只有眨眨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對方。借著那雙眼睛裡倒映出的自己,他再次確信他們兩個確實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兄弟?腦中冒出這樣一個猜想,不寒而慄。總覺得有這麼一位兄弟應該是一件很頭疼的事。

  大概是看出他現在根本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對方有些失了興趣,終於鬆開了手,“罷了,這樣的你如今殺也不是,帶回魔界也毫無用處。本想問你六天之界之後的百年間你掉到了哪裡去,竟能魂體實化,如今也得不到答案了。”

  少年又一次絮絮叨叨說起了他根本聽不懂的話,不知為何看上去讓他有些想笑,大概是潛意識裡認為對方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表情和語氣,莫名為能讓對方這樣苦惱的自己而感到得意。聽他話里的意思,應該他們兩個是認識的,而且關係匪淺。

  那日他甫一醒來就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之中,大腦一片空白,這黑髮少年一身威凜黑袍,帶著無匹的殺氣出現在他面前,輕描淡寫一句“睡吧”便令他墜入意識的黑暗之中。之後再醒來便是趴在對方的背上,頭頂上是看起來像哭了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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