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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刻,一聲清亮的男音傳入,“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天命歸一,斷極懸橋。”

  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靛藍身影緩緩步入,手持羽扇,自信步伐從容而來。

  “是柳飄絮尹秋君。”臥龍行驚喜道。

  “尊者,我們要去哪裡啊?”被鳩槃神子帶著在小樹林中急急奔走的圓兒不解問道。

  鳩槃神子牽著一臉天真的幼童,看了一眼四周後停下腳步,“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為什麼要突然帶我離開萬聖岩?為什麼那個沙河羅漢說我必須死?爹親呢?爹親怎麼樣了?”

  就算是平時,纏著他問東問西的人也只有被踢到淨蓮池中當養料的份,莫說如今草木皆兵的緊張狀態。可是眼前孩童是被友人千叮嚀萬囑咐後才交予手中,更何況,稚子何辜?

  鳩槃神子念及此,想到不久前帶著圓兒奔出萬聖岩時的種種,覺得自己離回峴匿迷谷去帶回自家徒兒這個最初的目標越來越遠了。

  皺著好看的眉,縱然不悅也難掩冷艷冶麗之容的魅力,圓兒傻傻地看著鳩槃神子,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尊者又不理他了。

  “聖行者吾已經拜託給梵天了,至於你,吾必須遵守與他的承諾,確保將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鳩槃神子心裡已經在計算到宮燈幃還得花多久了。

  突然,一股強大的魔氣襲來,鳩槃神子神色一凜,護住身前幼童。

  蓮讞出鞘——竟是赤火攜烈焰熊熊而來。

  “安全的地方?本後倒是可以送你們前往一個安全的地方,只看你們合作與否了。”九禍身著一身火紅戰袍,嘴噙冷笑,迎面而來。

  “九禍!”鳩槃神子握緊手中蓮讞,正驚訝對方特地從坐守後方轉而親上前線,又感到一陣熟悉的魔氣出現身後。

  他回過頭,湛藍眼中映出一雙同樣注視著自己的金紅邪瞳。

  “久見了,鳩槃神子。”

  “嗯?鳳遙重他們呢?”薄紅顏看著尹秋君,昭穆尊還有臥龍行敘舊,一旁南冥道真還說什麼男人與男人的友情。她忽略了赤雲染若有所思的模樣,有些無聊地回過頭想要問一問鳳遙重究竟和恨不逢有何過節,卻發現那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酒僧則道,“嗝……應該是去尋他師尊去了。反正這裡也沒他什麼事了,好像也沒我什麼事了,看來我也該回去復命了,說不定還能再去找障月,嗝……”

  說完酒僧就轉身往洞外走去。薄紅顏見他離開,忽然想起一事,問旁邊的楚君儀,“你曾說,鳳遙重與她有過接觸?”

  楚君儀不動聲色地眨了一下眼睛,“此地不是談話之所。”

  聞言,赤雲染從沉思中回神,目光掠過給她熟悉之感的尹秋君和昭穆尊,極快地回到楚君儀與薄紅顏身上。

  “你們在說什麼?”

  “紅顏,你看起來很緊張,是剛才的業力嚇到你了嗎?”楚君儀柔聲道。

  薄紅顏不自覺地令指甲微微陷入了掌心,故作鎮定道,“哪有,吾又不是第一次見到業力。”

  “不是第一次?你難道還見過其他操縱阿那毗羅之風的人?”赤雲染驚訝不已。

  “那倒不是,她若是也能操縱阿那毗羅之風,只怕我已經不在這裡了。”楚君儀忽然一笑,旁邊的薄紅顏卻臉色一下變白。

  “君儀,你們是不是打算利用那少年引出她?”

  作者有話要說:  賭五毛楚君儀黑不黑【葛優癱瘓。JPG

  你們都說要糖,我只能說劇情還是要走,算算看,最多兩章後應該有糖?

  在那之前,先寫吞鳩吧

  遙重來找師尊了,算是要正式第一次姐弟見面了【我覺得這也算糖?

  作者娘:阿九,組織對你很失望,你能不能堅定一點把遙重帶回去好好養病,你看看都是你,我又得虐了【強行甩鍋

  阿九:怪我咯?

  ☆、第三十二章

  邀請赤雲染和薄紅顏一道回到六庭館後,楚君儀還是如同平常喝茶閒聊一般自在,擺開她最喜愛的棋盤,輕鬆道,“我還沒有見過她發怒的樣子,從任何方面來講,吾都不希望見到她發怒的樣子。或者說,其實吾希望的是,再也見不到她才好。”

  “不希望又能怎樣?我們誰也說不準她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出現,持有那本書的鬼梁天下心性已經扭曲,不論是神器的效果還是書的效果,都應該警惕。”薄紅顏坐在楚君儀的斜對面,旁邊與六庭館善奕之主對坐的是赤雲染。

  白衣的女道者執了黑棋,而對面的楚君儀則相應選擇了白棋。

  “你們所言的‘她’,是滄海凝光?”

  “若吾所料不差,洛水清塵也應該在找她的下落吧?”楚君儀先行落一子。

  “不,清塵前輩他…他在等。”談到應該在崑崙山巔的道者,赤雲染心念一分,懸棋不決。

  “吾有時真的很想見一見洛水清塵,可惜……”

  “吾不明白,你既然否定了要拿鳳遙重作為引出她的誘餌,又曾經發誓不會用雲傾鴻威脅她,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傻傻地等著她出現嗎?你們以為她永遠只有一張面容嗎?”薄紅顏並無楚君儀那樣的從容,她已經開始害怕了,儘管她自己不知道,卻被楚君儀和赤雲染看出了。

  赤雲染想要安慰薄紅顏幾句,對面的楚君儀卻道,“別用‘你們’,紅顏,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聖夫子已經離世,悅蘭芳也好,經天子也罷,你口中的‘你們’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了。”

  分明是責備的口氣,卻意外語氣溫柔,有著儒門教母應有的大家之風。

  薄紅顏不再說話了,只是看著赤雲染和楚君儀下棋,半晌,楚君儀忽然道,“無數的歲月過去了,你猜到她究竟打算如何做了嗎?”

  “沒有。”薄紅顏一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麼,我們還有一些時間準備,一些時間去猜測,直到她換了新的面孔站在我們面前為止。在那之前,任何的驚慌失措都只是站在淺灘卻以為溺水而呼救的笑料。”

  “吾不想去猜測也不想去準備,那場論戰吾從頭至尾都在旁觀。選擇與你們一致的立場,只是因為吾沒有和她站在一個立場的資格。”

  “紅顏,”楚君儀回以她一個淡然的微笑,“不是沒有資格,而是我們與她從來都不是同類。她是一位漂泊在人世的孤獨流浪者,不過現在她卻有了一個同類。你猜,鳳遙重會不會最後的關鍵?”

  “吾講過無數次了,吾討厭猜謎。”

  “沒有耐性的你呀,明明應該是最聰明的學生才對。繼續旁觀吧,說不定這一次吾也要選擇旁觀了。”

  楚君儀手中最後一子落下,專心棋局的赤雲染如釋重負般將手中無法落下的黑子放回棋盒中,“哎呀,終於輸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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