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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雲染沒有做聲,只是有些疑惑眼前這位公法庭之主沒來由地有些熟悉。倒是一旁因凝晶花一事被奉為座上賓的薄紅顏插了一句,“兩位不必再爭了,還是讓庭主說幾句吧。三弦道心遠道而來,就只讓人家站著,未免怠慢了貴客。”

  終於,一直神色淡漠看不出有什麼波動變化的昭穆尊開口了,“倒是怠慢了,道長請坐,不必拘禮。有關穿顱磁震一事,不知道長打算如何做?”

  赤雲染行了個禮,坐了下來,“吾需要見過臥龍行之後才能看能否幫上忙。”

  “臥龍行目前行蹤不明,只為神器而動,只怕需要花費些許時日才能將他擒住交由道長察看。”

  “若是無法,吾可代為尋找苦境之中可能通曉穿顱磁震一術的人,儘量避免與異度魔界合作。”

  “那就有勞道長了。魔物狡猾,確實不能成為合作的對象。只是,委屈道長這段時日怕是要暫居公法庭了……”

  “這就不勞庭主了。雲染是吾摯友,在擒住臥龍行之前,她可以暫居吾絕仙谷中,避免一來一往耗時太久。”薄紅顏見楚君儀似乎有話要說,故意搶在前面建議道。

  女道者只是看了沒有說話的楚君儀一眼,兩人眼底皆是笑意。

  “好,那吾就暫居好友的絕仙谷中,也可一敘舊誼。”

  薄紅顏對上楚君儀似笑非笑的清墨秋眸,恍惚中回到當年同窗的歲月,好像下一秒對方就會遞上惱人的作業,跟她說,抄吧。

  這幾日任沉浮負責看管的小胖貓,啊不,是劍靈,看起來病怏怏的一點生氣都沒。

  任憑任沉浮用新鮮的小魚乾怎麼逗弄它都引不來那雙耷拉著的鴛鴦貓瞳一點注意,這樣不同尋常的反應還引來了螣邪郎的關注。

  “喂,我說你這隻小貓是怎樣了?吃也不吃,就知道喵喵喵,難道是是因為邪尊又不理你了?”螣邪郎用力揉了揉小貓的腦袋,得到的卻是極其微弱的一聲貓叫。

  任沉浮此刻在認真考慮如果帶這隻貓去醫座找醫首會不會被那位閉門著書的女魔者一腳連人帶貓給踹出來,畢竟醫座是醫魔的不是醫貓的。

  “任沉浮,你該不會是給它餵了什麼貓不能吃的東西吧?”螣邪郎隨手把軟軟趴在小窩裡的貓整個翻了過來,露出明顯乾癟下去的小肚皮,試探著撓了撓貓兒平常最享受的下巴部位,卻聽不到打呼嚕的聲音。

  任沉浮覺得自己比誰都冤,貓糧都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每天都是最新鮮的食材,待遇檔次比大眼君們不知道高了多少,人家大眼君都能前仆後繼出去工作刺探敵情,爆眼珠子的事天天都有。就這隻貓一天在異度魔界呆著什麼也不做,還能出什麼問題?吃著玩著躺著也能生病,一看就不適合呆在異度魔界,還不如早點物歸原主。

  當然,這樣的話是不能對女後說的。任沉浮提心弔膽抱著貓去了第二殿大殿,想著或許找到現任主人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等他到了第二殿的大殿上才後悔真的不應該來這裡。

  吞佛童子沒有站在一貫的專屬位置——九禍的左手,而是站在殿下台階前,一身白色法袍不似尋常那樣潔白不染,而是有些地方破損,看起來是受傷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大殿高座上沉默對峙的兩位強者,瞥到任沉浮抱著貓進來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做了個停步噤聲的手勢,目光落在了任沉浮懷裡的貓的身上。

  這隻劍靈,看上去狀態很糟。吞佛童子根據貓的狀態得出這個結論時,殿上的兩位也注意到了任沉浮的到來。

  “它怎麼了?”意外的是,第一個開口問的,竟然是邪尊者。

  任沉浮被那雙冷厲更勝以往的眸子一看,頓時打了個寒顫,才道,“好像是病了。”

  “帶上來。”九禍也發現那隻劍靈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任沉浮暗自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了上去,卻在貓要交給誰這個問題上為難起來。

  任誰站在這兩位異度魔界的現任領導者面前都會覺得壓力有襲滅天來拉著的斷層那麼大。於是任沉浮做了一個後來跟同事吹了整整一年的舉動,他把貓抱著同時對向女後與邪尊者,意思是叫劍靈自己選。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內的是,劍靈真的有氣無力地衝著邪尊者叫了一聲。

  這樣,九禍也就明白了。她目光淵深若海,靜靜看著一旁的少年魔者接過那隻貓,兩人皆是表情冷漠,一言未發,只是在偶爾對上彼此的視線時,才有極其微妙的氣氛在整個第二殿蔓延,令殿下眾魔大氣不敢喘一聲。

  任沉浮交上了貓後立刻退到了殿下,聽著背後小貓像是哭了一樣的嚶嚶叫喚,感覺似乎在跟邪尊者哭訴什麼一樣。

  這大概只是錯覺。任沉浮站回到吞佛童子身邊,用眼神問這位業務達人的同僚,出了什麼事?

  紅髮的魔者只是高傲地抬著下巴,沒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

  這種反應,一看就知道這次任務就很失敗。任沉浮不知該不該幸災樂禍,畢竟異度魔界中暗地裡有不少魔者都期待著吞佛童子什麼時候能任務失敗一次,不經意注意到戰神手中拿著的正是神刀天泣。

  既然天泣都帶回來了,那還有什麼值得女後與邪尊者如此爭鋒相對的?任沉浮越發不明白了。台階上,邪尊者抱著一直微弱叫喚著的貓,眉頭一皺,轉身往幕後的黑暗深處而去。

  九禍只聽著那貓兒叫得極其哀怨,不明白究竟是在說些什麼,看黑髮魔者皺眉的樣子,似乎是能聽明白劍靈所言。

  “你還未給本後一個合理的解釋。”

  “與其在意這個,不如專注斷層接續一事。”

  “劍靈是何情況?”

  “這也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事。”

  就在九禍終於要不再顧及這是她小弟的肉身,想要一把赤火扔過去,叫這個狂妄之極的魔者滾出大殿時,對方已經瞬身離開了很遠的距離,顯然也不想多做停留。

  走在前往惡火坑的路上,趴在邪尊者懷中的糖雪球討好似地舔了舔魔者修長冰冷的指尖,反被對方摸了摸小小的腦袋。

  “喵~”

  “吾知道。”

  “喵~”

  “不許問。”

  “喵~”

  “既然不是失敗之作,吾自然不會不管。”

  “喵~”

  “……好。”

  不毛山道,補劍缺剛喝了一口酒,摸著縱天裂雪的劍身,正感慨最近閒得發慌時,他最新完成的作品就這樣冷不防地被扔到了一旁的火坑中。

  詭異地看了一眼在烈火中冒著深海寒氣的三叉戟,補劍缺回過頭看向許久未見的頂頭上司,那張屬於鳳遙重的臉每看一次他都會感慨一次,要是真的遙重小子,哪裡會是這種冷酷無情的模樣。

  “怎麼?不趁手要重鑄?你之前不是挺滿意的嘛,順便提醒你一下,而且這裡的烈火可是對萬年寒鐵無效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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