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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即使搜尋,也全是邪尊者那張冷漠的臉,別見狂華心中感嘆這張臉笑起來原來這般好看,但理智令她起身再度戴上擺放在一旁的面具,道,“吾不可再在此地停留,你救吾一命,那吾的離開也能救你一命。”

  一瓶藥膏就這樣塞入女子手中,回過頭就見那少年淡淡道,“那你保重。此藥膏每天敷在淤血之處,至多七日應可痊癒。”

  握緊那玉瓶,將無數疑問壓下心頭,別見狂華微微頷首,隨後便離舟點水而去。

  等恨不逢終於平復了那因為近距離接觸女子引起的難以呼吸的症狀後,就見少年坐在椅子上,本來還如春水般的碧眸此刻結著寒冰,對他道,“說,你把吾的貓兒弄到哪裡去了?”

  貓?恨不逢回頭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奉刀,當時撿到兩人時並沒有見到一隻貓在旁邊啊。

  異度魔界,天魔池旁。

  黑髮長袍的少年魔者拎著一隻粉色的小胖貓,將對方高舉離天魔池翻騰的血水幾尺之遙,冷冷道,“回到縱天裂雪劍身,否則吾就將你泡在池中。”

  “喵喵喵!”(喵了個咪,就知道用水來威脅本喵,愚蠢的魔啊)

  那貓兒張牙舞爪,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抓緊貓後頸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兩雙異色雙瞳就這麼瞪起了對方,氣氛一時凝滯。

  旁邊看著的鬼知和冥見則轉過身背對著商量起來這情況到底該怎麼辦才好。不曾想這一次邪尊者出馬遇到了那隻粉毛主動前來,按照返回的赦生童子和元禍天荒的稟告,劍子仙跡是沒殺成,倒是豁然之境讓一黑一粉兩個給拆得把地皮都掀翻了,掘地數丈之深。

  別見狂華雖然之後不久被元禍天荒尋回,但對於究竟是何人所救一直咬緊牙關不說。本來是打算重重拷問,沒想到人就被女後傳召了過去,現在也不見回來。

  這次出征唯一的收貨就是斬下劍子仙跡一條手臂,外加……兩位長老盯著那團被邪尊者抓著後頸的,據說是縱天裂雪劍靈的粉毛貓,越看越不順眼。

  僵持許久後,邪尊者緩緩將那隻僵直的貓往天魔池裡放,就在離水面還差一寸的時候,他卻忽然停止了動作,眼中莫名染上幾分笑意,道,“汝這個固執模樣,倒是與汝的主人相似。哼,吾自有辦法將汝再度熔回劍中。”

  說罷,就提著那隻貓往不毛山道的惡火坑而去。

  相看一眼,鬼知和冥見心裡此刻都是,粉毛什麼的,最討厭了。

  補劍缺在不毛山道的惡火坑正在思考下一次的武器採用什麼材料的時候,就感受到兩道熟悉的氣息。其中一位自然不必說,就是那個以意識占用了自己小兒子肉身的前任上司,另一位,不正是他失散多年的寶貝女兒縱天裂雪嗎?

  血狼主推了推萬年不變的紅色墨鏡,看著眼前頂著鳳遙重臉的棄天帝,那雙紅藍異色,毫無情感的眼睛可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心想著你就算能騙過九禍,騙過一干先知長老,卻唯獨騙不過我和戒神老者。但是畢竟有久遠之前的先約在身,他也不可能跑到九禍面前去講你弟弟的肉身被那個天魔像里的棄天帝靈識用意識給占領了。

  只是可憐了遙重小子的魂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給融合掉。希望那小子機靈點有多遠躲多遠吧,這具改良之後的聖魔元胎肉體,每一次與人戰鬥後都會根據戰鬥中得到的經驗進行自我更新增強,只要棄天帝以此肉身,在每次與頂尖的強者戰鬥中不死,那就會在第二次交手中展現上一次擊敗他的實力,可以說越戰越強。

  邪尊者一踏入惡火坑,便直接將還在自己懷裡掙扎的劍靈扔到了補劍缺懷中。糖雪球見到許久未見的生父,自然十分歡喜,對著補劍缺撒起嬌,又蹭又舔。

  補劍缺寵溺地抱著這隻當年送給鳳遙重的乖女兒,替它順了順毛後,就聞那位邪尊者開口道:“吾要你把它再度熔回劍身之中,再也不能離開。”

  想了想稱呼後,補劍缺裝作不認識那內中寄體的意識,只是嘆口氣道:“我說遙重小子啊,劍靈不是你想熔,想熔就能熔啊。”

  眼看著這位繃著臉的邪尊者眼角似乎又要抽搐起來了,但見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何意?”

  聽到這個問題的補劍缺,紅色墨鏡下血瞳閃過一絲狡猾,緩緩說出了一個讓對方差點沒忍住把縱天裂雪劍扔回火爐里的答案。

  好歹還是忍住了,負手沉吟片刻,邪尊者道:“吾要你為吾重新打造一把更勝縱天裂雪的武器。”

  “嗯…難度不高,但是異度魔界剛剛破封沒多久,物資匱乏,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材料。”言下之意就是你還是好好干邪尊者這份工作專心幫鬼知冥見長老侵略苦境,獲取資源吧。

  凝視了這個曾經的下屬片刻後,內核里是棄天帝的邪尊者走上前再度把那隻貓兒拎起來,甩到肩上,徑直離開了惡火坑。

  過了一會兒後,不毛山道中迴蕩起了補劍缺久久不停的笑聲。

  等到邪尊者重新又站回第一殿大殿上的時候,殿下的魔者皆面面相覷,從以往不敢直視殿上氣勢驚人的代理魔君變成現在不忍直視。

  唯有吞佛童子仍然面不改色,專心匯報瀚海原始林的動靜,元禍天荒則在想別見狂華的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赦生童子沒有雷狼獸在側自然看不到眼前之景。

  左邊三道爪印,右邊三道爪印,真的不得不說始作俑者撓得很對稱。而此刻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則趴在邪尊者的肩膀上,打著哈欠一副春困惱人的模樣。

  糖雪球看了看冷著一張冰塊臉,黑不溜秋版的鳳遙重,又看看殿下一干魔者,道,“喵~~嗚嗚~”(黑遙遙,你喵大爺我餓了)

  被這聲貓叫打斷了一下,吞佛童子頓了頓,見那位代理魔君正用那雙異色雙瞳專心地看著自己,於是接著繼續說道,“按任沉浮傳回的消息,中原接下來的動作應該就是進攻瀚海原始林。”

  終於,一直面無表情的邪尊者在沉思許久後,打破了大殿上的沉默,賦予了殿下魔將新的任務。

  “赦生童子的殺僧取業功成在即,往雲路天關去再挑戰萬聖岩。其餘兩道守關者與吞佛童子一起在瀚海原始林固守,事情了結後吞佛童子前往雲路天關支援。”

  那邪尊?吞佛童子抬頭一看,發現那位邪之尊者已經抱著貓轉身從大殿幕後消失了。

  糖雪球經過不懈的努力奮鬥,反覆在它家的黑毛版鳳遙重的耳邊念叨餓了餓了餓了之後,終於被新任飼主帶著去吃東西了。望著近在咫尺的少年魔者的冷艷側臉,糖雪球覺得這隻黑毛版的遙遙隨時都散發著可以把周遭十步之內凍結成冰的氣場。還好本喵我也是極寒屬性的,不怕不怕。舔了舔爪子後,它又伸了舌頭去舔舔這隻黑毛冷冰冰的臉,覺得比那隻粉色的鳳遙重要硬得多。是臉繃太久僵硬了嗎?

  然而當糖雪球被他家黑色的遙遙放到一團血糊糊的大腦面前時,身為貓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當它眨巴著眼睛回過頭去看還是一副面癱表情的邪尊者時,覺得自己作為貓的尊嚴受到了鏟屎官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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