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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聞挽月卻道:“吾也很驚訝,身為異度魔界的戰神,向來執行任務果斷速決,這一次前往苦境的任務卻拖延了百餘年之久,而且一回歸還是重傷之軀,你又在外面經歷了什麼?”

  對於這個挑釁般的問題,吞佛童子輕笑一聲沒有選擇回答,而是反問道:“汝對邪之尊者如何看?”

  “自然是吾之摯友。”

  “意外卻又不意外的回答。”

  朱聞挽月跟著吞佛童子繞來繞去,都繞不開怎麼看邪尊者這事上,心裡一邊想遙重當年跟我說與你說話心累得很,我還不信。現在我是相信了,跟心機太深的人說話確實心累。

  最後終於不耐煩了,朱聞挽月看了一眼天魔池的方向,道:“很多事情我早就明白不是我能插手的,旁觀就是我選擇的立場。你們當年把他放進天魔池裡,現在就算後悔了也沒用了不是?”說老實話,當年還不如就把人埋進土裡來得實在,清明祭日,還能去給少年掃掃墓,好過今日尷尬。

  九禍身為邪族女王,照理說不該是那麼執著私人感情的魔者,當年所做的事,確實有些失了理智。雖然後來的九禍完全成為了標準的王者,行為做事將所有的個人情感都拋在了一邊,一心只為魔界。朱聞挽月想到現在鬼邪兩族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覺得自己那位大哥還是躺在鬼族禁地別醒了比較好,不然醒來後還要面對到底誰才是自己兒子這種糾結的問題。還有那幾個小輩,可能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過到底誰是誰的哥哥,誰是誰的弟弟,誰又是誰的堂兄。

  吞佛童子見朱聞挽月癱著一張姣好的臉,雖然有點想說苦境遇到的那位粉發少年的事,但是想到那日趕到現場後發生的一系列變故,覺得那少年只怕生機渺茫,更何況他得了女後之令,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於是只有按下,道:“汝應當與吾一樣清楚,女後是不會後悔的人。”

  朱聞挽月當然也明白,她呆在邪族領地這麼多年,和那位從大嫂變到二嫂的邪族女王相處的歲月可說漫長,雖然彼此之間互相交流的機會屈指可數,但對於九禍的行為做事,她再清楚不過了。

  “不管如何,我現在就是個負責醫座的首座,除了要治傷,整容以外,沒有其他的事就別來煩我了。”打擾我創作是最不可饒恕的行為。朱聞挽月想到剛剛正寫到興奮之處被外面喧鬧聲吵得思緒大亂,真恨不得拿木條把自己的門封起來。

  吞佛童子看著朱聞挽月有些陰沉的模樣,一身黑色無華的簡單宮裙,半面還遮著黑紗,覺得當年同樣粉色系的兩個如今都變成了黑色系,實在是世事難料。

  於是兩個許久不見,勉強還能算作是朋友的魔者就這樣談著談著不歡而散,吞佛童子走在去赦生道的路上想起方才的對話,發現自己忘記了問朱聞挽月,他們兩個談的“他”,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鳳遙重站在笑蓬萊門口時,其實是很猶豫的。畢竟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門口招呼客人的華羽火雞見到外面站著一位躊躇著的少年僧者,心想這年頭的吃菜人真是越來越沒職業操守了,但本著有錢不賺是傻瓜的心理,還是上去把那少年拉住熱情地往裡面帶。

  今晚可有我們新建的棲鳳庭的鳳飄飄姑娘表演扇舞,人客官萬萬不可錯過啊。華羽火雞一邊拉著少年纖細的手腕,一邊心想著這少年是不是太瘦了些,到底是吃菜的營養不良啊。

  鳳飄飄姑娘?鳳遙重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種莫名的預感,接著就聽前面的華羽火雞接著道,還有蘭花姑娘表演的散花舞,也算是一絕。

  蘭花姑娘?懷著疑惑被華羽火雞拉到棲鳳庭後,就見那舞台上一位面紗覆面金髮的高挑女子正舉扇起舞,一旁還有一位同樣高挑的藍衣女子。

  這舞者,怎麼意外的熟悉呢?鳳遙重眯著眼將兜帽微微向上拉了一點,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不料一位小廝模樣打扮的人不小心撞在了他身上,隨後連忙跟他道歉道,不好意思,客官,我才剛來有點手腳不利索。

  華羽火雞則在旁邊嘆氣說小岳啊,你走路要好好看路啊。

  鳳遙重對上那小廝的眼睛後,發現對方其實十分警惕,正在仔細打量自己。這人,長得也很面熟。少年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四周環顧一圈發現沒有自己想要找的人,慕少艾說談無欲在笑蓬萊著手異度魔界入口之事,但是他好像連談無欲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談無欲應該是個拿拂塵的修道人模樣。

  小岳連連說了幾個對不住後就往隔壁聽風庭去,鳳遙重覺得這人越看越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但還是從後面跟了上去打算問個明白。不想台上的兩雙眼睛也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結果跟到外面後,忽然一道凌厲掌風襲來,鳳遙重連忙側身躲過,就見小岳冷冷看著自己,問道,你是何人,來笑蓬萊有何目的?

  本來打算解釋一番,鳳遙重又感覺身後殺氣臨身,一回過頭,紅蝶翩飛,蘭花旋落,正是許久不見的陰川蝴蝶君和蘭漪章袤君。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少年喊道:“快住手,蝴蝶君,我是鳳瑤重。”

  這句話確實起了效果,兩人同時收手,在旁邊看著的公孫月也重新審視起了眼前這個少年,道:“不可能,鳳瑤重數月前消失時還不過14、5歲的模樣,怎麼會突然間徹底變了個人似的?”

  “我也很好奇,數月前陰川蝴蝶君不還是個收錢取命的殺手,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當起了舞姬?”

  這個問題顯然戳中了蝴蝶君的傷心事,哀怨的目光落在了他家的阿月仔身上,似乎有千言萬語一般。

  倒是一旁一直沉默的蘭漪章袤君發話問道:“你如何證明你是鳳瑤重?”

  真是個好問題。鳳遙重便道:“寇刀飛殤和楚華容還好嗎?”

  這對師徒平安退隱的事情只有為數不多幾個朋友知道,蝴蝶君便點了點頭,說確實是鳳瑤重。

  公孫月見少年身份確認後,連忙上前問道:“阿凌她,她還好嗎?”

  鳳遙重這才終於認出來這位自稱小岳的人是誰,一提到那個名字,有些傷感,還是答道:“阿凌她,已經不在了。”

  這個回答似乎早就在預料之中,但親耳聽到後還是不免心中一傷,公孫月哀道:“當初一別,竟是最後一面。”

  整理了下情緒後,公孫月這才把這段時間的事跟鳳遙重說清楚。為避追殺和江湖風波,蝴蝶君與公孫月還有章袤君藏身在這笑蓬萊中,華羽火雞要求報答,於是兩名男子都被迫男扮女裝在這裡當起了舞姬,好在公孫月也因此免了拋頭露面的麻煩。公孫月在知道少年是來找談無欲的時候,連忙拉著少年往與談無欲約定之處前去,說你也是運氣好正好趕上了,不然可要又錯過了。

  “阿月仔!你怎麼可以拉他的手?”看見公孫月拉起少年就走,蝴蝶君連忙追了上去。

  談無欲本來拿著信在笑蓬萊之外等待約定時間與公孫月一見,沒有想到這位好友還帶了一位僧者打扮的少年,後面還跟著滿臉醋意的蝴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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