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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初始刀,也是那把驕傲的河原之子呢。

  他卡在喉嚨里的言語太多,就像是因紛亂思緒堵塞的出水口,失態。逃避。作繭自縛。說到底他曾為她做過的事,從來止於普通的出出陣,遠遠征,做做內番。

  山姥切就連那把專斷孤獨的鶯丸友成,都是比不上的。

  就是心底里太過清楚自己的地位,越來越是悶不做聲,不要去喚醒她的記憶。

  “你是錯誤的。”

  不自覺輕撫著鬢邊散落的細發,她甜甜柔柔的表情,如同滑淌而下的淡黃的芝士夾心,每次都壓在他的心臟上,使其泛起輕微的甜蜜感。

  然而還帶著些醉意的疼痛。

  “為什麼不看我呢?為什麼要一直低下頭呢?”

  “作為『國廣第一傑作』,被被再驕傲一點!任性一點也沒有關係的呀!”

  眨眨,直白而寧靜的目光里漸融了艷美的淡紅,“本丸里最平庸最不出名的存在,實際上、是我吧?”

  想要學習戰鬥保護清光的這點都做不到的她……

  對刀劍付喪神們的暴行連反抗都不曾有。

  簡直弱小得惹人哀憐。

  “最無能最無用的‘審神者大人’,需要被被的保護呀。”

  “所以,”她的呼吸噴上他的手指,激起一點發癢的感覺。偷偷摸摸的愉悅就此慢慢蔓延上他的神經,動脈里的虛假血液仿佛加速涌動起來。

  被牽起來的手無所適從,“你可以保護我嗎?”

  “『國廣第一傑作』,真的是很優秀的刀劍哦。”

  喜歡被被沒有錯吧?

  我這麼說沒有錯吧?

  抬起了美麗的臉,審神者少女真的是根本什麼都不懂,只會愚蠢地嬌慣了付喪神們,纖白的足更加逐漸深入混沌骯髒的泥潭。

  明明出發點是那麼美好——光是用著盡不正確的方法。

  所以,錯誤的是你才對吧?

  無能又懦弱地把袖子都捏皺了,暗自一直責問為什麼自己不能視若無睹,再為什麼不能斬斷她周身的束縛。淺淺的一層薄紅染在山姥切的眼尾,他情緒激動得胸膛不斷起伏。

  過呼吸一般狼狽急促的噪音隨著節奏迫不及待地發出。

  她、確實是忘記了,鶴丸國永。

  明知道不應該讓她忘記的。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安靜地看著空曠的評論區……委屈。

  第一次寫被被啦,我就隨意蘇會兒(。

  開學有點忙,本來前幾天就要更了的,結果情不自禁就開始拖……並且看到沒有催更就更加心安理得了起來(×)

  嗯,mua!

  間隔

  第17章 以身似刀(一)

  大和守安定天生的不安感總是會突發性地膨脹,黑藻屑般在暗流中到處奔走。白潔手臂下紫青的靜脈發出沉寂流動的聲響,似乎聽得見其中浮泛氣泡慢慢破裂的音。

  “身不動,黑暗能否褪去,花與水。”

  他該做什麼、身為一把刀劍的他應該怎麼做?

  當難纏的火焰染上了“誠”字旗,而大和守安定依舊在原地徘徊。然後風吹雪,夢境消散。

  “沖田…!”

  這夜間只剩下清冷微涼的月光傾瀉在榻榻米上,昭顯著他的黃粱一夢,淒涼透底。大和守安定

  隨後安靜地將眼闔回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繼續入睡。

  夢魘呵。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主人是誰。”

  壓切長谷部皺著眉、毫不客氣地提醒著同僚。他絕不容忍像大和守安定那樣念念不忘前主、極大可能生出二心的存在。

  ——即使他自己也在潛意識中忘不掉那位魔王,而在嘴上說著厭惡。

  真是沉重。

  “我到底要怎麼做呢……、審神者?”

  安定仿佛苟延殘喘那樣低下頭細細地喘了喘,嘴角上覆蓋著一層淺薄的笑容。

  ……忘掉他,成為只屬於你的刀嗎……

  審神者少女猛地抓緊了他的手:那一瞬間他就像是變成了絢美而短暫的櫻花,要輕得馬上從她身邊飄走了。逐漸地,她又強迫自己放鬆了力道。

  “安定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不用把我當成不去做該做的事情的理由。”

  是嗎?安定依舊笑著垂著眼安靜地想,看起來是博美犬的忠誠,乖巧,而又穩重——

  “這麼做她是不會幸福的。”

  大和守安定的刀可以毫不猶豫地與髭切的僵持著,可以毫不猶豫地說著“她不會喜歡的”。

  反而他是做不到清光那樣的大喊著“那難道就看著她這樣下去嗎?!”,做不到清光那樣為她全心全意奔潰著“反正我做不到!”。

  好想知道清光是怎麼做到的啊,是怎麼不再在意那個人,安心地喜愛上新主人的?

  再怎麼裝作忠誠,乖巧,而又穩重,大和守安定都對那個人……

  “安定,你怎麼哭了?”

  審神者疑惑又著急起來,雙瞳中清晰地倒映出,清秀少年不自覺流著眼淚的模樣,一滴一滴不停不斷。他用食指揩了揩,卻覺得內里一點情緒都沒有。

  “不用在意。”

  “只是覺得這句話說的和我以前認識的人有點像。”

  “不用在意的。”

  不是——為什麼要流淚啊?大和守安定自己開始覺得莫名其妙。他神色認真地剖開心臟上流膿的傷口,反覆告訴自己新選組一番隊的沖田總司已經是過去了,是不能改變的歷史了,是不應當在任何場合回憶起來的符號了。

  明明,明明面前的審神者是很值得喜愛的存在,明明他心中也是極其喜愛她的。

  ——可他從來不敢去那個戰場,他怕自己哪一天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對不起沖田,也對不起她。

  拿譽是痛苦,是自我嫌惡。

  “最愛我的人,是誰呢?”清秀乾淨的臉孔是什麼情緒,清朗的聲線中終於透露出迷茫之色。

  將刀劍本體緊緊握在手中,掌心滲出了一絲血腥氣。出陣前,大和守安定在想他這樣的刀劍真的能上手嗎?

  審神者這樣柔軟的少女無法使用他吧?

  那刻,大和守安定全身的骨頭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難耐的痛苦發作。然後從他的骨子裡散發出了邪惡的氣味。毫無聲息地,大和守安定逐漸地出現了暗墮的徵兆。

  “——在我心裡,大和守安定一直是沖田總司的刀。而不是我的。”

  “願您不要再為此煩惱。”

  “注意安全。”

  審神者少女並沒有對暗墮氣息的敏銳感知,也沒有和刀劍們一樣立即對他警惕拔刀的反應能力,柔軟善良的少女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在出陣前對安定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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