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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綱吉這麼說,reborn嗤笑一聲,「無論哪個時空之中的,不都是我的蠢學生麼。」

  沢田綱吉算是明白了,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自己老師這動不動就叫自己『蠢綱』或者『蠢學生』的習慣,大概始終都改變不了了。

  不過玩笑歸玩笑,reborn也很快就回答了綱吉剛才的問題,「昨天巴利安那群人接到你之後,斯夸羅傳來過消息,說一切平安順利。」

  reborn順手又拍了拍綱吉的頭髮,「但是我沒有收到你本人傳來的消息。」

  ——首領外出不在本部,卻沒有定期聯繫門外顧問以及自己的家庭教師reborn,這在整個十年之中,都幾乎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所以早在沢田綱吉沒有按時聯繫reborn的時候,reborn就意識到,沢田綱吉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他們此前沒有預料到的麻煩。

  「斯夸羅說你一切平安,他不會拿你的安危問題來開玩笑,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太危險但又足夠打擾到你的麻煩……」reborn的語氣平靜而又篤定,「而這種事情,並不難猜。」

  在reborn說這段話的時候,綱吉一直定定地看著他,向來成熟穩重的少年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怔忪。

  注意到沢田綱吉此時的表情,reborn嘴角的弧度微微擴大了一些,「發什麼呆,蠢綱?」

  聽到reborn的聲音之後,綱吉才回過神來,「嗯……我只是覺得,十年後的reborn對十年後的我,真的很了解啊。」

  十年前的沢田綱吉說出的這一句話,只不過是一句隨口發出的感嘆,可是reborn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突然嗤笑一聲。

  不過在reborn說出嘲笑或是戲謔的話之前,夏馬爾就先敲響了房門。

  大半夜被reborn的一個電話叫起來的夏馬爾不滿地抓著自己的頭髮,一邊抱怨一邊走了進來,「這麼晚叫我幹什麼……」

  「嗯?!」夏馬爾的話還沒有說完,語調就猛地一變,他看著坐在床上的來自十年前的沢田綱吉,有些驚喜地開口說,「你變小了?」

  常年遊蕩在風月場之中的夏馬爾,很久之前就聽說過『混血兒長得會比較好看』這個道理。

  起初夏馬爾對這種說法,完全不以為然,很快就拋之腦後忘記了。直到他認識了沢田綱吉之後,才又重新將這句話從腦海中翻了出來。

  沢田綱吉從十年前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非常耀眼,能夠吸引明里暗裡很多人的目光。

  而最為難得的是,他雖然耀眼,卻並不鋒利。沢田綱吉的光芒就像是他的大空之炎一樣,非常溫暖。

  在為十年前的沢田綱吉的出現而發出一陣感嘆之後,夏馬爾一邊為綱吉檢查身體,一邊又忍不住繼續他那剛才沒有順利完成的抱怨:「我早就說過很多遍了,他的身體狀況,他自己的那群治療系式神比我更清楚,怎麼還每次都要把我找過來?」

  而對於夏馬爾的這種抱怨,reborn的回答也非常地簡單粗暴。「你可以在接到我的電話之後不過來。只要你敢的話。」

  「行行行,」夏馬爾無奈而又陰鬱地對著reborn舉起雙手,「算你們厲害行了吧。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吧。」

  ——夏馬爾知道,如果他真的在接到reborn的電話之後不過來,先不說他的這個老朋友reborn會不會拿槍指他。就說獄寺隼人這個不聽話的學生,一定會為他的十代目而做出欺師滅祖的行為。

  夏馬爾將自己帶來的醫療器械都收了起來,沒有對他今晚檢查的沢田綱吉說話,而是習慣性地轉過頭看向reborn:「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說完這一段話之後,夏馬爾又忍不住第無數次地感嘆:「reborn你簡直比沢田綱吉自己都要小心他的健康狀況。」

  而reborn對於夏馬爾這段話的反應,只是冷笑一聲,「他是我的學生,這是我的責任。」

  無論是reborn的語氣還是表情,都透露出一種「你在說什麼廢話」的意思。

  夏馬爾對呀自己這個老朋友的脾氣非常了解,所以男人只是聳了聳肩,對沢田綱吉打了個招呼之後,轉身就推開房門離開了。——一副『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的樣子。

  在夏馬爾離開之後,reborn斜倚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綱吉,便直起身,為綱吉關上了房間內的燈,「睡吧。」

  可是在reborn走到門口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通過床頭那一盞小燈,綱吉看著reborn的背影,忍不住問:「怎麼了?」

  reborn轉過頭,眼睛和嘴角中都有笑意,「我只是突然想到,十年前我和你是不是睡著一個房間……」reborn特意壓低了聲音,「一張床上?」

  在reborn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立刻陷入了一陣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十年後的沢田綱吉和reborn對視了整整一分鐘之後,突然掀起自己一旁的被子,立刻鑽了進去,把自己從頭到腳都嚴嚴實實不露如何縫隙地裹了起來。——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後受驚的小動物。

  而對於十年前的沢田綱吉所表露出來的這種反應,reborn像是感到很有趣一樣,嗤笑一聲,關上了房間的門。

  也許是因為真的累壞了,所以綱吉這一次,一直睡到了上午十點左右才醒來。

  少年在床上翻身打了個滾,迷迷糊糊地不願意睜開眼睛。綱吉習慣性地向床頭摸去——綱吉他有睡醒後喝水的習慣,而侍奉他的式神們也都會在床頭提前準備好一杯溫水——可是綱吉的手剛剛伸過去,就摸到了一雙溫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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