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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獄寺隼人的性格,和他對沢田綱吉的敬仰,其實平時他根本沒有辦法對沢田綱吉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但是這一次……也許是因為失血後的虛弱和失神,獄寺隼人突然想要放縱一下自己。

  ……他想要,離沢田綱吉,離他的十代目,更近一些。

  「十代目,」獄寺隼人感覺自己幾乎能夠聞到綱吉身上溫暖如同光芒的味道,「是我應該謝謝您。」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本就快要脫力的獄寺隼人更是身體一軟,幾乎要暈倒在這裡。

  「隼人!」綱吉扶住傷痕累累的獄寺,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獄寺身上的傷口,袖口處立刻滑落出三張用來召喚式神的符咒。

  可是還不等沢田綱吉行動,他的手腕就突然被獄寺握住了。

  虛弱到極點的銀髮少年艱難地搖搖頭,還是硬撐著對綱吉說:「十代目您不是曾經說過,不希望在巴利安面前太早暴露陰陽師身份嗎?」

  綱吉一怔,立刻急切地對獄寺說:「可是你現在的傷勢都已經——」

  「不要緊的,」獄寺打斷了綱吉的話,「我沒事的,」少年露出一個虛弱蒼白的笑容,「十代目,請您不要因為我而打亂自己的計劃。」

  從小在里世界長大的獄寺隼人,太了解里時間中會有怎樣黑暗的手段了。巴利安作為彭格列的暗殺部隊……他們所掌握、所熟悉的手段,一定會是里世界之中最殘酷最黑暗的那一部分。

  獄寺隼人希望沢田綱吉能夠保有一張底牌。而不為了他打亂曾經的滿盤計劃。

  「你就聽他的吧。」很久都沒有開口的夏馬爾突然出聲說,「這個小鬼也不是這麼好勸說的。」夏馬爾的目光意味不明地掃過沢田綱吉的獄寺隼人,「如果你今天不答應他的話,他以後想起來這件事情,說不定會後悔到撞牆自盡。」

  聽到夏馬爾的這句話,reborn突然有了一種非常微妙的深有同感。教導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學生的滋味……可真是——一言難盡。

  這種感覺,大概只有做過老師的夏馬爾和reborn才能理解吧。

  在獄寺堅定的目光和夏馬爾的勸說之下,綱吉咬了咬牙,只好無奈地收回手中的符咒。他又轉過頭看著切爾貝羅,厲聲問,「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身為指環戰裁決者的切爾貝羅一怔,「可是我們還沒有宣布……」

  「我們、可以、離開了嗎?」沢田綱吉幾乎是咬著牙舌尖吐出了這幾個字,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和怒氣。

  「……當然可以,您請便。」在沢田綱吉如有實質的冰冷目光之下,切爾貝羅不自覺地低下頭,退讓道。

  「隼人。」綱吉扶著獄寺隼人的手更用力了一些,但是說話時候的語氣卻更加輕柔,像是生怕驚動了什麼一樣,「我們回家。」

  「……啊,」由於失血和脫力,神智已經有些不太清楚的獄寺隼人聽到沢田綱吉的這句話,勉強撐出一個笑容,「好。」

  「約定啊,」在沒有人能夠聽到的廢墟之下,貝爾的聲音虛弱而縹緲,迴蕩在因定時炸|彈爆炸造成的一片狼藉之中,他反覆重複著獄寺隼人剛才在他耳邊說過的那句話,「嘻嘻嘻,約定啊——」

  ……那是獄寺隼人和沢田綱吉的約定。

  沢田綱吉要求獄寺隼人保護好自己。

  這種愚蠢幼稚的約定,在巴利安這些整日刀口舔血的殺手們看來,真的很可笑。

  但是非常莫名其妙的是……總是在笑的貝爾,此時此刻竟然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變得非常僵硬,連笑容都只能擠出半個。

  由於嚴重傷勢而無法集中注意力的貝爾,在恍惚之間,突然想起來曾經沢田綱吉對他因為一飯之諾而說過的那句話,『因為我們曾經約定好了啊。』

  原來約定和約定,也是不同的。

  貝爾嗤笑一聲,像是在笑自己,也像是在笑獄寺隼人。臉上仍帶著張狂笑意的金髮王子,緩緩閉上眼睛,神智開始陷入漫長的黑暗之中。

  貝爾和獄寺一戰,是沢田綱吉一方,輸的第一場戰鬥。

  雖然獄寺隼人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安危在沢田綱吉心中,會比勝利和彭格列指環更加重要。但是銀髮少年還是沒有辦法掩蓋和忽視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在綱吉的式神們為他治療的時候,獄寺趁著他的十代目不在身旁,突然開口鄭重地對坐在一邊的山本武說,「山本武。」

  獄寺很少用這種方式叫山本,但此時此刻,這種連名帶姓的方式,卻更加顯示出了少年心中的不安與糾結,「明天……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臉上總是帶著爽朗無害笑容的山本武此時也收斂了往日的笑容,他此時的表情,更接近於他每次拿起劍時的嚴肅認真。

  山本武在回答獄寺隼人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巴利安雨之守護者斯夸羅的身影。黑髮少年攥緊了雙拳,「我一定會贏的。」

  正在說話的少年們,並不知道其實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早就已經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

  碧洋琪倚在一旁的牆上,看著房間內兩個如同宣誓效忠般鄭重真誠的少年,沉默地推開了自己臉上的護目鏡。

  「其實有時候……」里世界的毒蠍子突然開口對身旁的沢田綱吉說,「有時候我會感覺很慶幸,還好隼人所效忠的首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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