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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reborn自己也會感覺,自己和綱吉兩個人一點都不像老師與學生,綱吉對reborn甚至都沒有對家光那樣恭敬。
他們兩人……是心照不宣、是棋逢對手,是你來我往、是針鋒相對。
……也真不知道reborn和家光他們兩個人究竟應該誰羨慕誰……
「巴利安……」沢田家光的聲音打斷了reborn的思緒,「最近又開始……」家光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卻終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而reborn也沒有再追問。
有些事情,僅需要心知肚明點到為止,而不能夠宣之於口地說出來。
病房外的兩個男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而病房內的氣氛卻格外溫馨。
「母親大人。」綱吉一邊揉捏著奈奈的手指,小心地將自己體內的靈力輸到奈奈體內,一邊輕聲說,「一切都會變好的。我向您立誓。」
「沒有人能夠再傷害我們一家人了。」
沢田綱吉回到並盛,最開心的人,除了神社中的式神,一定就是留守在並盛的山本武和獄寺隼人。
而在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對綱吉的行蹤格外掛心。
雲雀恭彌。
實際上雲雀恭彌自己也很難解釋自己為什麼要一次次站在沢田綱吉所居住的神社之外發呆。連雲雀自己也不知道,每次看到空無一人的神社與熄滅的燭火時,他究竟是什麼心情。
不過今天不一樣。
神社的門大敞著,就連一路的所有蠟燭都被點燃了。
雲雀恭彌拎著浮萍拐踏進神社的時候,就一眼看到正踩在輝夜姬竹筒上的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他……在點蠟燭。
「綱吉大人,」輝夜姬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竹筒,生怕綱吉會不小心從上面跌下去,「您小心一些……」
「不會有事的,」比起緊張的輝夜姬,優哉游哉的綱吉顯得格外輕鬆,「家裡的燭台都太高了,不踩著東西我都夠不到。」說到這裡,綱吉的語氣中突然帶上了一些羨慕,「要是我能像荒那麼高就好了。」
輝夜姬在腦海中想像了一下突然變高的綱吉大人,接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小聲地嘀咕:「還、還是算了吧。」那也太可怕了……
綱吉並沒有聽清輝夜姬的抱怨,他小心翼翼地盯著自己手中燃起的火焰,將死氣之炎湊近蠟燭芯。
「竟然真的不能點燃啊。」過了片刻之後,綱吉一邊小聲說,一邊有些失落地收回手。
穩穩地坐在他右肩上的reborn嗤笑一聲,「早就告訴過你了。想用死氣之炎點蠟燭,你的想像力還真的很豐富。」
綱吉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角,小聲嘀咕著:「我倒是想試試看能不能用死氣之炎來燒烤,但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我進廚房……」
沢田綱吉那能夠和碧洋琪相媲美的下毒……下廚技術,如果真的把他放進了廚房,那今天晚上惠比壽等人就有的忙了……忙著拯救那些食物中毒的式神。
「那你還是早些死心吧。」reborn忍住自己抽動的嘴角,說道。
綱吉沮喪地收回燃在自己指尖上的一小團火焰,從輝夜姬的竹筒上跳下來。正巧這之後,在一旁沉默很久的雲雀恭彌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雲雀學長?」綱吉一笑,表情中並沒有多少驚訝,關切地問,「你之前受的傷,怎麼樣了?」
和六道骸一戰之後,綱吉先是昏睡了三天,醒過來之後,他又馬不停蹄地去了義大利……
於是明明過了這麼久,這竟然是沢田綱吉在黑曜一戰之後第一次見到雲雀恭彌。
「你知道我來了?」雲雀這句話像是在發問,但語氣卻十分篤定。
「知道啊,」綱吉也不掩飾,他指了指剛從樹上飛下來的黃色小鳥,「這孩子告訴我的。」
雲雀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肩上的雲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綱吉卻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許驚訝。
「我之前還曾經好奇過,為什麼在黑曜樂園的時候,我們一路都走得這麼順利。」綱吉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原來雲雀學長在我們之前已經清理過一遍敵人了。」
「宵小之徒,咬殺而已……也是它告訴你的?」雲雀又看了一眼雲豆,問綱吉。
綱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接著又說,「真是個很活潑的孩子。」
雲雀用一種像是獵人打量美味獵物的眼神盯著綱吉,「你前幾天,去哪裡了?」
「啊,」綱吉一怔,才反應過來,眼神飄忽地回答道,「我……」在超直感的作用之下,綱吉非常明智地沒有提起六道骸的名字,「去處理了一些家事。」
「家事。」雲雀平淡地將這兩個字重複一遍,就連綱吉都看不出他現在究竟在想什麼。
「沢田綱吉。」就在綱吉努力揣測雲雀想法的時候,雲雀恭彌突然開口,他向前跨了一步,走到綱吉面前,猛地抬起手中的浮萍拐,向綱吉的脖頸處擊去。
早在雲雀動作的一瞬間,坐在綱吉肩膀上的reborn就敏捷地跳到了一旁。reborn本以為,以沢田綱吉的反應力,一定能夠躲過雲雀的攻擊。
可是沢田綱吉竟然沒有動,只站在原地,任由雲雀的浮萍拐劈向自己。
reborn的臉色微變,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摸向列恩。不過在列恩轉化形態之前,雲雀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