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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夏爾見到他的名字之後,他剛剛某種篤定想法直接被一掃而空。
又一位扎克瑞!
這……
夏爾一愣,隨即想到了自己曾經遇到的某位盲女。
諸神之子?
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後面那位扎克瑞就發現了門口處此刻的「自己」,於是大喝了一聲。
「小心,那是假的!」
在他開口的瞬間,第一位已然察覺到了自身暴露,於是同一時間,他原本還算淡定的腳步倏然一陣加快,急促的遠離墓園大門!
看起來他的確是假的。
這突然的轉變似乎令門口那兩位守墓人有些眼花,但這兩位卻並未因此而猶豫什麼,見勢不妙,就直接抬手隔空抓向了逃跑的黑袍修士。
他們此時與目標相隔距離差不多能有五米左右,這種情況下,單憑肉體根本沒辦法抓到目標,只是他們使用的卻並非是肉身,而是法術。
不見有任何法術光芒浮現,也聽不到什麼咒語聲響,但奔跑的黑袍人卻倏然一個踉蹌,腳步驟停,仰身好懸沒摔在地上。
從夏爾所站在樹枝上可以看到,在他的雙腿處,正有一副朦朧的白色枷鎖浮現而出,照亮其腿部周圍草地。
仰仗繃帶人記憶,夏爾能夠認出,這正是教會第三圓環級別的一道神術-光之鐐銬。
一個很流氓的法術,屬於強制禁錮,目標就算級別比施法者高,也必定承受一次身體僵直。
當然,如果禁錮的是高出施法者很多的高手,那麼他掙脫時間將會很快速,但就算再快速,也不會少於一秒鐘!
一秒鐘,已經可以做許多事情了。不過,事情並非是門口兩位教會中人做,而是扎克瑞!
越過門口區域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修士在大喝的同時,全身就已經綻放出瑩瑩白光,而在目標被神聖鐐銬禁錮的那一瞬間,他的法術同時釋放而出!
昏暗光線下,一束光柱倏然從修士舒張的手掌部位飛竄而去,連帶著他體表其餘白光。
夜色下,光柱如同一發白色拖拽尾翼的炮彈在低空飛行,眨眼的功夫,就越過起碼有30米的距離,擊在了那位堪堪掙脫束縛的黑袍目標身上!
看似威力不凡,然而這並非是攻擊法術。
就在光柱觸碰目標的瞬間,它的尖端倏然分裂,化作無數白色光線撲在了目標身體上,冷不丁一看,那位就像是被噴了一身的粘稠蛛絲!
神聖蛛網術,這是比光之鐐銬更高一級別的禁錮神術。
出於種種原因,教會禁錮神術特別的多,繃帶人記憶當中對此曾有過一番詳細研究,而獲得了他遺產的夏爾自然也因此而了解非常。
這種法術,他自覺換做自己,除非在法術觸碰之前瞬移離去,否則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
只是那位偽裝目標並不是夏爾。
能被教會大張旗鼓的抓捕,他的手段同樣很奇特。
就在其被光線蛛絲纏繞包裹的那一刻,在夏爾驚奇的目光下,對方身體倏然一個朦朧,隨即接連四道人影似慢實快的從他體內踏步而出,眨眼間就一化為五。
這似乎並非分身術,因為每個人影的外表都不同。
一位短髮綠夾克中年、一位栗色長髮少女、一位光頭大漢、一位燕尾服年輕紳士,以及最後一位頭髮銀白的老婦人。
其中那位栗色長髮少女代替了最開始那人,站在原地被蛛絲包裹,然而對此她卻很淡定,就見無數光線包裹禁錮下,她的身體倏然消散一空。
而在不遠處,則出現了另外一副身體。
這種熟悉的手段似曾相識,而那位少女的外表夏爾更是不會忘記,那正是他不久之前對陣並詛咒過的盲女!
只是此刻她看起來絲毫沒有被那詛咒所影響。
夏爾對此倒也不算太意外,或者說,當他施展詛咒,結果未得到回應的那一刻,他就隱隱猜到了這點了。
」所以,這些人就是諸神之子無疑了。「暗自思索著,夏爾下意識捏了捏手指。
他本以為能瞞過自身真實之眼的,只是那位盲女很特殊,然而現在看來,似乎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有機會的話,搞清楚他們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但眼下變化此起彼伏,夏爾並未有心思多琢磨。
視線中的一切發生的很突然。
從真正扎克瑞修士出現,再到假修士一化為五掙脫束縛,其實只用了那麼短短一兩秒鐘的時間,但充滿危險的交鋒卻顯得頗為漫長。
夏爾本以為掙脫束縛後那五個人會迅速逃離,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只是個開始。
神術無效,尚在墓園內的扎克瑞修士並未慌張,或者說,一位浮現於他身旁的枯瘦老者,讓他本該錯愕的神色迅速淡定了下來。
老者同樣一身黑袍,但卻並非是守墓人樣式,反而和牧師袍有些相似,或者說,更像夏爾記憶中他被確定為諸神之子的那座小島上看到的那些人。
從夏爾這個距離看去,只能看出他似乎很消瘦,身軀瘦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然而這個印象接下來就直接被對方的表現給一掃而空。
自他浮現而出後,夏爾就突然感覺到腳下樹枝,以及眼角余光中的繽紛樹葉倏然抖動了起來,這抖動來的莫名其妙,但發展速度卻非常快,甫一出現就愈發猛烈,最後甚至演變成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