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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君臨通知?」
「誰知道那些東西什麼時候爆發,雖說侏儒總受歧視,但我還沒活夠;而且從凱岩城出發,你們這比君臨可要近不少。」
看了他幾眼,夏爾點了點頭。
「好吧,讓我去問問,這裡到底有沒有君臨的渡鴉。」
見他起身準備離去,提利昂突然道:「也許你應當想想辦法,很多人將你奉若神明。」
夏爾回頭看了一眼。
「你真當我是神嗎?」
「如果沒渡鴉的話,你也應當派遣人通知。」
「就像你說的,什麼時候爆發?派誰去?這個時候派人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你能確定君臨到底有哪被埋了野火?不過這不應當是我考慮的問題,讓史塔克頭疼去好了。」
提利昂沉默片刻,隨後咧了咧嘴。
「聽你這麼一說,我對你的恐懼變小多了。」
「那恭喜你了。」
夏爾笑笑,隨後見他臉色蒼白,不由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應該先休息。」
「在這?我要是考慮自殺的話,這倒是個好提議。」矮個子說著,看了看四周,隨後起身就就打算離開,準備繼續跑上去餵蚊子。
然而他不過剛轉過身,後脖頸就被旁邊聽了半天的獵狗用力打了一下,隨後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面對夏爾奇怪的目光,他道:「我管他野火不野火,蘭尼斯特一向很值錢。」
「你之前不是蘭尼斯特的騎士?」
「去他媽的蘭尼斯特。」獵狗不屑的呸了一口。
第82章 偽神
獵狗拿侏儒換錢的打算註定要落空了,畢竟營地多出來個大活人短時間內還沒什麼,時間長了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事實上,沒過一個小時,暈暈乎乎的提利昂就被艾德.史塔克「請」了過去。
他們會說什麼不言而喻,夏爾並未參與其中,注視著士兵們復又將獵狗鎖回木樁後,他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內開始思考。
如果侏儒說的沒錯的話,野火連水都能點燃,那麼整座君臨還有什麼是它點不燃的?
不斷思索這個問題,想到君臨、想到那一個個相熟或者不熟的面孔,想到離開時那一張張不舍乃至絕望的骯髒臉頰,想到整座君臨那不少於五十萬的人數。
不知不覺握在手中的權杖突然抖動了起來。
一股強烈責任感浮隨之現於心底。
「我有義務救他們?」
「對,我有義務。」
「我必須要救他們!」
「……」
在這種責任感下,接連衝動念頭陸續浮現,夏爾低頭瞧了瞧手中木質權杖,隨手把這東西扔到一旁,於是這種感覺消失不見。
只是那真真切切的感觸卻也仍舊令他心煩意亂。
「史塔克一定會派人的,但也許來不及。」
「我前天莫名其妙的到了北境,而如果我進入那種狀態,能不能瞬間到達君臨?」
「怎麼進入?」
「就算能的話我該怎麼做?」
「又該如何救?」
這都是需要思考的問題,而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著手去辦。
「但空想也沒有什麼用。」
想到這,他下定決心,於是坐在床上,他將權杖再次抓在手中,並強迫自己進入沉睡。
可能「很著急」,昨晚他明明實驗過卻一無所獲,現在夏爾不過迷迷糊糊還未真正睡去,就感覺周圍朦朧的黑暗倏然變得清晰不已。
睜眼一瞧,周圍已然變成了他那天遇到的情形。
「你果然是有意識的。」低頭看了看狀似普通的木頭權杖,夏爾低聲道:「但可能和一個白痴沒兩樣。」
權杖因此而抖動。
「一個偉大的白痴。」
於是抖動停止。
夏爾很好奇這東西裡面到底有什麼,是一個真正的靈魂?還是所謂的器靈?
或者只是無數祈禱下,自然而然形成的靈性?
這個問題就如同權杖其他所有問題一樣,需要慢慢探索,眼下可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於是他抬眼向著君臨方向望去。
那城市上空隱隱浮現的綠意本來夏爾還有所疑惑,現在看來,怎麼看怎麼像是火焰形狀。
綠色的火焰!
野火併不是純粹的凡間火焰。
夏爾得出這個結論。他緊緊盯著君臨方向,本是在思考到底該如何才能解決這次危機,但漸漸的,隱約的祈求聲音卻浮現於心底。
「祈求天上諸神救救我的妻子,她……」
祈禱聲?
君臨的祈禱聲?
和上次一樣?
就是現在!
金色火焰憑空燃起,夏爾眨眼間來到了一處骯髒的街道上。
昏暗的天空下、垃圾遍地的泥土街道在月光下暗淡不已,坐在街道兩旁的各種「死人」對夏爾到來視若無睹,自顧自的竊竊私語著,仿佛永恆不變。
不遠處是一位顫顫巍巍倚在門框處的老翁,他如今正合著雙手,仰頭望天喃喃自語。
夏爾踏步靠近他,隨後順著門口空隙看去,發現他的老妻子而今正躺在屋內硬板床上陷入昏迷,周遭沒有任何兒女存在。
高燒?
走入屋內,看了看眼前這位老婦人,又看了看門口老邁的背影,夏爾手中權杖揮灑,一片乳白之光隨之灑落老婦人身上,肉眼可見的,她緊繃的面龐有所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