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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從上而下,斜著砍入胸膛的血紅色傷口猙獰不已,於右肩至胸前**末端,被利器用力劈砍下,已然撕裂出一道致命傷口。

  雖說這傷口現在已經被隨軍醫者簡單縫合處理過,但那緩緩溢出的血液仍舊將其身下床榻染成血紅一片。

  血腥味繚繞於鼻翼周圍,一位矮小的中年女性注視著床上重傷的女兒眼皮直跳,最後不得不移開目光,神色忐忑的轉頭看向身旁年輕人。

  「我不敢保證能救活她,」感受到女士的目光,夏爾皺眉道:「但我也許可以試一試,不過這必須要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

  「你女兒能支撐到明天下午。」

  「這……」梅姬女士不敢確定這點,但緊接著她就咬牙點了點頭。

  「她一定能!」

  「希望如此吧。」夏爾最後看了一眼床上那位重傷女性,隨後轉身走出營帳。

  梅姬夫人跟在他身後走出,就聽他道:「救活她必須付出一定代價。」

  「什麼代價?」

  「想要讓一個人活,那麼就必須有一個人死。」

  ……

  夜色下,夏爾平緩的語氣在梅姬聽來頗為陰森,但她仍舊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可以代她去死!」

  「那倒用不著。」見她滄桑的臉頰一臉堅毅的模樣,夏爾倒是沒有心情開什麼玩笑,而是正色道:「您只需要找一位健康之人就成了,隨便什麼人都行。」

  「敵人?」

  「當然。」夏爾點頭,「不過最好是女性,我覺得您應該不希望您女兒醒來之後雄性激素突增。」

  「雄性激素?」這是一個陌生的詞,梅姬認為這應該是巫師群體間的特殊用詞,不過雖然不明白,但聽語氣想來這也不是什麼詞。

  於是她又點了點頭:「這不遠的明月山脈里有女野人部落,我這就帶人去抓來一個!」

  「等等!」見她說走就走的果斷模樣,夏爾忙叫住她,道:「還要準備一些其他東西。」

  「麻煩嗎?」

  「不麻煩。」

  「我叫侍從來聽您安排,時間緊迫,我去抓野人!」

  「也可以,不過未免意外,您最好還是能夠找一位學士過來,否則我的法術要是不起作用……」

  「就算不起作用,莫爾蒙家族對柯藍斯頓爵士也只有感激之心!」

  「……」她都這麼說了,夏爾也不好再說些別的,不過最後他還是補充了一句。

  「請您悉知,夫人,我沒有任何趁火打劫的想法,如果救不活黛西小姐,我會感覺很遺憾,而如能救活她……」

  「莫爾蒙永遠效忠北境史塔克家。」梅姬領主知曉他在顧忌什麼,於是嘶啞地道:「但如果黛西活下來,那麼柯藍斯頓爵士的敵人,就是整座熊島的敵人!」

  說罷,她深深看了夏爾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望著她大步離去的矮小背影,夏爾久久無言。

  這位女領主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像女人,反而像是個爺們——忒痛快。

  「感覺就像救火員……」

  暗暗吐槽著,夏爾卻也並未後悔自己的決定。

  雖說有史塔克家的照拂存在,他在這裡估計不會遇到什麼難題,但獲得北境其他領主的友誼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況且,也是時候修煉這道法術了……

  回到帳篷內,他先是寫了一張清單遞給梅姬夫人派來服侍的侍從,讓他去按單子準備,隨後打開自己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開始對上面某些頁面仔細記憶,並不時在紙張上勾勾寫寫。

  這種行為持續了一晚上,早晨時匆匆吃了個飯後又復又開始。

  似乎因為昨天晚上的蛻皮體質有所變化,夏爾感覺自己體力非常充沛,精神頭也一直很足,一晚上不睡覺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疲憊來。

  他邊練習秘文邊細細體會著這種轉變,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從目前來看,這顯然是件好事。

  沒人打擾他,因昨日的夜襲,營地一切都需要恢復原狀,領主們也需要商議反擊行動。

  於是又是一天時間過去,直到夕陽西下,黃昏之光降臨,他才突然收筆——並非精疲力盡,而是時間到了。

  剛剛撂下羽毛筆,腳下就突然一陣懸空感降臨,隨後眼前景色霎時轉變。

  ……

  與此同時,營地另一處營帳內,燃燒的篝火倏然一晃,隨後火苗愈發微弱,最終完全熄滅。

  「無法窺視……」

  身著火紅的女子幽幽嘆息。

  ……

  以血還血是一個學習難度頗大的法術,本來他是準備先挑簡單的學,然後最後練習這個的,只是既然遇到這種情況,那提前學習也就有了必要。

  這個法術與其他法術不同,需要準備祭品、祭台,以及各種瑣碎物件。

  夏爾覺得這與其說是法術,不如叫做儀式。他雖沒接觸過儀式魔法,但想來和以血還血應該沒什麼差別。

  當然,儀式不等於獻祭,這法術不需要向任何事物獻祭什麼。道理說來也很簡單,只是將一個人的生命力,轉移到另一個人體內罷了。

  效果很好理解,只是想要練習的會,可沒那麼容易。

  仰仗著自打學會法術後就愈發厲害的記憶力,一天一晚的時間,足夠夏爾將那繁瑣的秘文以及其他符號記在心底,現在欠缺的就只有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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