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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王恨鐵不成鋼地照著切原的腦袋拍下去,口中卻道:“比賽要開始了,熱身做好了嗎?”

  熊孩子被打了也不敢多話,委委屈屈答道:“第一場是雙打,要做熱身的是你和柳生學長才對。”

  文太從柳身後探出腦袋對切原做了個吐舌頭的表情擺明了幸災樂禍。被幾人一鬧也沒人再追究剛剛的話題,正好正式比賽也很快開始了。

  立海大依舊如國中時期一般教練由部長兼任,鳴央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場上的比賽,一手抱著一個黑皮封面的筆記本,另一隻手無意識的轉動著手裡的原子筆,黑色的筆在指尖旋轉跳躍映襯著雪白的手指顯出一種炫目的美感。

  場外不少人的目光都從球場移到鳴央的手上。

  網球月刊的女記者忍不住將鏡頭對準鳴央的手拍了好幾張特寫還顯得意猶未盡。

  被站在旁邊的前輩看到了忍不住教訓道:“紗織,都是老人了還改不掉菜鳥時候的毛病,要專心拍比賽。”

  女記者鼓起腮幫子嘟囔一句“知道了啦!井上前輩。”嘴上抱怨著但目光卻是轉到了網球場上開始抓拍精彩的鏡頭,畢竟他也是網球月刊能獨當一面的前輩級人物了,自然知道自己的工作重心。

  隨著比賽越發激烈場上的觀眾根本沒辦法把眼球從球場上離開了,生怕一個走神就錯過了最扣人心弦的勝負關鍵。

  這場雙打無論是技術、體力、精神力雙方都在伯仲之間,此刻已經完全是硬碰硬對拼,在這樣炎熱的賽場上互不相讓的爭鬥了一個多小時已經到了極限了,如今已經到了勝負的最終關頭。

  球場上的隊員們揮汗如雨,場外的觀眾同樣緊張,一邊為自己支持的隊伍吶喊一邊死死的盯著每一次揮拍。

  在這樣緊張到極點的氣氛中,最角落的觀眾席上卻有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賽場上。

  鳥丸瀾一身簡簡單單的淺灰色運動服,戴著一頂白色的棒球帽看起來像個在校大學生一般。

  鳥丸瀾雙目盯著球場,心思卻已經轉到了今天早晨突然被召集回極空的事上。

  他到現在都沒明白那位新掌大權的所長突然把他召回極空究竟是什麼用意。

  從真田回到極空到如今也不過才兩個月的時光,極空原本的班底里那些隱藏的勢力卻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了。盤結在一起的腐朽的根須被抽絲剝繭一般慢慢的剪除。如今的極空幾乎成為了一個空殼,也因為如此才會將每年招新的時間提前,從訓練營吸納大量的新人填補極空的空缺。

  藤原浩司和閒院竟寺都被架空在極空的權利中心之外,而鳥丸瀾卻好像被忽略了一般,依舊像過去一樣作為一個自由人跟在暗處保護鳴央的安全。

  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被召集回極空他免不了在心裡一番猜測。

  他對真田的印象至今仍舊停留在曾今的國中時期,哪怕經過兩個月前極空那場變革他知道曾今那個國中生如今已經凌駕在他們所有人之前成為了日本黑暗世界最高的掌權者,早就跟過去千差萬別了。但是當真正面對本人的時候他還是有種忍不住後退的感覺。

  哪怕真田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但那種無意識的泄露出來的威壓仍舊讓他有一種想要轉身逃離的感覺。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決賽

  空曠寂靜的空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真田的聲音平靜到聽不出任何情緒:“今天是最後一場比賽了。”

  沒錯,今天是最後一場比賽了。因此是想要知道比賽的結果亦或者想要親自去現場看比賽?還是……終於要採取行動了?

  經過之前那場變革,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人究竟會怎麼對待稻葉鳴央?鳥丸瀾曾經也在心裡猜想過,然而當他真正面對真田的時候他卻無法從他身上窺探到任何一絲想法。

  真田主動開口他本以為能從中窺探到一絲對方的意圖,然而一句簡單的陳述之後對方又陷入了沉默。

  倘若大的空間中又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對方的聲音,鳥丸這才將視線落在端坐在辦公桌後的真田身上,

  將近三年的時間對方身上最後一絲屬於少年的青澀與張狂退卻得一乾二淨,整個人顯出一種超越常人的沉穩內斂的氣質,這樣的男人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的情緒浮於表面被別人所窺探了。

  然而在這樣長久的沉默中,儘管對方臉上依舊波瀾不興但那雙眼眸卻幽沉似海,更讓人驚異的是掩藏在那幽暗的瞳孔下的是一種混合了興奮、忐忑、愉悅、克制……複雜到難以言說的情緒在涌動。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真田垂下了眼瞼淡淡道:“你可以走了。”所有了眸光都掩藏在眼瞼之下再也無法窺探了。

  鳥丸瀾就那樣帶著驚愕與茫然離開了極空。

  真田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誰也無法知道他內心奔涌的那種無法克制的矛盾感。

  在海底實驗室的日子是沒有白晝之分的,於他而言每一次魔龍基因原液的注入就是新的一天的開始,每次經歷漫長的廝殺之後沉靜下來消化體內新的力量的那段時間是他難得的可以隨心所欲的沉浸在回憶里的時間,也成為了他在那個陰暗的實驗室里不斷地熬過每一次痛苦的動力。

  剛開始的不斷的告訴自己,每注入一次魔龍基因原液就回憶一天過去的日子,等從相遇的一年時間都回憶完了就能見到他了。記憶成了他腦海中的一本書等到翻來最後記載著離別的那一頁時除了撕心裂肺的痛他才發現他還是出不去見不到,於是又將這本書從頭開始再看一遍。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放任自己心裡最陰暗最瘋狂的念頭如瘋草一樣蔓延,就如同鳴央說過他本來就不是老實人。

  原本藏在他心裡的那一絲惶恐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正視。從相遇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心動也註定了他藏在內心深處的患得患失。在這個人面前他似乎總是帶著一絲膽怯,害怕不是他心中最完美的樣子,害怕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他,更害怕他終有一天會離自己而去。

  過去他總是將這一絲膽怯掩埋起來自己都不願意承認,如今他卻想著哪怕自己變成他不喜歡的樣子也不要緊,因為哪怕不喜歡了也不會讓他走,哪怕撕掉堂堂正正的偽裝變得不擇手段。

  他那個時候一直以為當他重獲自由的那一天一定會第一時間將那個人禁錮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管他在哪裡不管他在做什麼。

  但是當他真正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活著出來的時候,當他掌握了比那個人更強大的力量時候,當他看到那個人守著曾今未能實現的承諾奔波在球場上大汗淋漓的訓練的時候,他才發現不管心裡的想法多麼瘋狂卑劣,真正付諸實踐行動的還是只能溫柔以對。

  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因為患得患失所以會變得瘋狂而偏執,但同時也會始終保存著那份小心翼翼的溫柔。

  比起海底實驗室沒有自由的日子,現在反而更像一種折磨,因為明明只要一走出極空就能見到想見的人,卻又偏偏壓抑著不能見,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本性了,一道見到了就不可能再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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