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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鳴央在網球部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告而別,其他成員的心裡曾今埋怨過他,但是更多的卻是將近一年的相處所留下的回憶吧!網球部早就已經把稻葉鳴央當成不能或缺的一份子了。

  但是為了自己的懦弱,他們卻生生將這份回憶封印了。

  “過去的一年時間讓大家擔心了,很抱歉。”真田鄭重的對這群一直陪著自己奮鬥的同伴了彎腰行禮。

  “弦一郎!”

  “副部長!”

  網球部成員們都是一驚,連幸村眸中都划過一絲愕然。

  真田抬起頭,聲音鄭重而溫和:“那些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柳眸光低垂,睫毛擋住了他眼中的一絲無奈,心中卻想著,弦一郎口中所謂的過去了究竟是意味著結束了還是釋然了呢?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認輸

  當初一同接到U17訓練營的邀請函懷揣著對網球的夢想來到這裡,卻在來到的第一天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並不算太長的一段訓練歲月卻是截然不同的經歷,但好在結果卻是殊途同歸。

  他們都變強了。

  如今再見面心中卻有著一份不曾改變的默契,互相了解彼此不同的訓練方式,不同的道路不曾讓他們變得生疏反而更加緊密。

  曾今的失敗者如今回來了,他們被稱之為黑色制服組,在回來的第一天他們就與曾經的同伴匯集成了一個整體,接受著與懸崖訓練場完全不同但同樣堪稱地獄模式的訓練,在他們歸來的第一個夜晚,將有許多人度過一個陌生的不眠之夜。

  空曠的自助訓練室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排排的健身儀器,經過白天一整天的魔鬼式訓練,夜晚還會到這裡加練的人並不多,再說訓練室有好幾個不同的房間,就算有人自主練習能碰到一起的機率並不大。

  因此當鳴央跟著跡部來到訓練室時聽到走廊中傳來的離他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漸漸熟悉的說話聲音時,有一瞬間的無語。跡部在黑暗中微微挑眉,按住了鳴央要開燈的手將他拉到窗簾之後。

  很快有人再度推開了訓練室的門,啪的一聲輕響之後訓練室中的黑暗被白熾燈驅散。

  緊接著寂靜的空間中傳來了健身器材運作時發出的聲音,以及真田和柳交談的聲音。

  窗簾後鳴央狠狠瞪著跡部一眼,跡部無辜回視。他本來是聽到真田的聲音頓時起了壞心想要讓鳴央嚇一嚇真田才拉著他躲起來的,誰知道兩人一進來談論的對象從網球變成了鳴央,這個時候無論是躲在這裡偷聽還是出去好像都十分的不華麗……好吧,是十分尷尬。

  鳴央也十分無語,兩人在窗簾後面大眼瞪小眼,真田和柳兩人的談話聲卻不受影響的鑽進了兩人的耳朵里。

  “過去的一年時間,弦一郎恨過稻葉嗎?”完全沒有想到訓練室里還有其他人的柳一開口便問了自己最想要問的問題,這也是從鳴央離開立海大之後,柳首次提起有關於這個名字的事。

  柳似乎根本不意外真田的沉默,他嘴角帶上了一絲淺淡又無奈的笑意:“當初剛知道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說實話很吃驚,因為你完全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談戀愛約會這種事根本沒辦法和你聯繫在一起,更何況戀愛的對象還是一個和你完全是極端的男生。不過有時候也忍不住會想,就是這樣的人才更合弦一郎吧!在一起也會非常般配。”柳的視線轉向真田,一向半眯的眸子此刻完完全全的睜開了,褐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泛著憂傷的冷意。

  “如果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柳收起嘴角的笑容:“之前那句都過去了的意思是你和稻葉之間結束了嗎?弦一郎。”

  真田停下手中的動作,深棕色的眸子印著天花板上刺目的白熾燈,他的聲音十分平靜,但仔細聽又仿佛帶著一點自嘲般的苦澀:“過去與結束無關。”再說他從來就沒有給過自己結束這個選項,要麼抓緊要麼與自己的靈魂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亡。

  “那你為什麼不去見他?弦一郎,稻葉就在這個訓練營里吧?難道過去一年行屍走肉一樣的日子還不夠嗎?”柳長嘆一聲,他其實更希望真田能揭開自己的傷疤讓這段感情就這樣終結掉,但如果忘不掉的話,他寧願兩人還是像過去一樣也好過這樣不上不下的耗著平白無故的折磨自己。

  窗簾後,跡部拉住鳴央的手,示意他別動聽真田怎麼回答,其實這也是他好奇的問題,反正不該聽的也聽了,不在乎再多聽這一句。

  鳴央正想說什麼,卻被跡部外套口袋裡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悠揚的鋼琴鳴奏曲在寂靜的空間中肆無忌憚的飄揚。

  鳴央生無可戀地狠狠踩了跡部一腳。

  跡部默默挨了這一腳,鎮定的掐掉電話然後撩開窗簾。

  詭異到極點的氣氛中,四人面面相覷。

  鳴央抬眸,目光與真田深棕色的眸子撞在一起,一向臉皮堪比城牆,撩真田撩得理所當然的鳴央在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耳尖變得通紅,心跳以一種十分不科學的頻率砰砰跳動,堪比機器一般的大腦一瞬間被病毒碾壓得無法維持正常的運轉了。

  那一瞬間,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他的大腦下達正確的應對之前他就憑著本能行動了。

  在其他三人錯愕的目光中他飛也似的遁了,事後想起來那真是他一生的黑歷史。難道正常的反應不應該是若無其事的問道:“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呢?大叔。”這樣嗎?

  “鳴央!”真田一臉錯愕的看著鳴央的背影瞬間消失在訓練室里,身體已經憑藉本能反應追了出去,走廊中一片寂靜哪裡還有鳴央的影子。

  真田捂住額頭,那一瞬間他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鳴央走得快還是失望與這樣難得的一次見面機會就這樣錯失了。

  為什麼不去見他?真田想起柳的話,唇邊泄漏出一絲苦笑。

  從出生到現在,他第一次投降認輸了。不去見他的理由簡單得有些可笑,僅僅是因為他害怕。就如柳所說,如果鳴央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但鳴央不是,自己也……不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和鳴央以後要走的道路,這個時候去見他了,到了再次分別的時候,已經被這一次分開煎熬得痛不欲生的自己真的還能再放開手嗎?

  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上慢慢浮現出來的那種異變……以及那些壓抑在內心最深處的不為人知的卑劣、瘋狂、陰鬱的念頭就會仿若野草一般見風生長直到再也無法束縛。

  一年的時間讓他認清了自己內心的懦弱,只是這一次,他無法像過去對待不擅長的功課那般越是不擅長就越是要超越直到拿到全優為止,也無法像是對待網球那樣,越是輸了就越是要拼命的贏回來。所以這一次他投降認輸,害怕就是害怕,即使思念入骨不敢見就是不敢見。

  真田深吸一口氣,修長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被壁燈籠罩得昏黃的走廊里。

  訓練室里,少了兩個當事人之後,氣氛總算沒有那麼詭異了。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柳才率先開口道:“真是很意外,稻葉竟然……還有這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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