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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不由得想到他在網絡上看過的一句話:所有女人都能成為天使,前提是你首先要在心裡把她當成天使。
稻葉鳴央可以做任何人眼中的惡魔,因為他們首先在心裡就把他當成了惡魔。而他永遠都是真田弦一郎心裡的孩子。
“跡部大爺。”鳴央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偏過頭看著跡部,跡部挑眉回視:“怎麼?突然被本大爺的魅力迷倒了。想要移情別戀投入本大爺的懷抱嗎?”
鳴央勾起嘴角:“啊,是吶!突然發現跡部大爺好溫柔。”
跡部睨他一眼,輕哼:“你今天是來幹什麼來了?接你的哥哥回家嗎?”
鳴央繼續微笑:“你誤會了,我完全沒有那個打算,好歹你也是五哥的救命恩人,他報答你是應該的。”
“所以?”
“所以,你就繼續收留他吧!”
跡部曲起手指敲敲鳴央的額頭:“你確定那是在報答我?”
“當然。”鳴央點頭:“你可以隨意使喚他,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他是很好指使的,陪你打網球逛街看電影什麼的都可以。而且收留他所有的花銷都有人報銷。”
跡部半信半疑,鳴央接著道:“對了,既然一個也是收留兩個也是收留,順便把小怪物也養著吧!”
“餵!我還沒同意呢!”
鳴央擺擺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嘛!”
跡部手指撫上眼角的淚痣,眸光定定的盯著鳴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鳴央無奈嘆息:“我只是希望五哥專心養傷,又不是生離死別,跡部大爺是捨不得我嗎?”
跡部被他的厚臉皮氣得頭疼,乾脆轉過身不理他了,過了一會兒鳴央也鑽進被子裡,不厭其煩騷擾跡部,最後跡部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早上起來的時候,床上已經只有他一個人了,小怪物團成一團窩在他的枕頭邊睡得正香。
跡部捂住臉低喃:“稻葉那個混蛋。”
於是在沒經過跡部大爺本人點頭認可的情況下,閒院竟寺和小怪物已經從跡部大宅的短暫收留變成了長期收留。
更讓他崩潰的是,一大早就有一個長發飄飄溫婉甜美自稱叫沖也敏慧的女子來跡部大宅,直言是鳴央少爺派她來照顧老闆的,不管什麼活都可以交給她完全不用客氣。
跡部狠狠磨牙,一下子往他家塞了兩個人,這讓他要廢多少口舌才能和即將回國的父母解釋清楚?讓他們放心讓兩個來路不明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事實證明,跡部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他的父母早在回國之前就接到了一位交情深厚的世交的電話。
通過那位世交的解釋,閒院竟寺變成了遭遇意外被跡部救了的世家公子,因為身體不好想在日本修養,而沖也敏慧成為了世家公子忠心不二的萬能秘書,因為不放心少爺獨自一人在日本而跟過來照顧。
反正憑閑院竟寺的外貌,根本沒有人能看出他到底是哪國人,至於日本名字就說仰慕日本文化自己取的就行了。
結果不出所料,跡部夫婦回到日本之後根本沒有引起任何懷疑,反而被沖也敏慧這個名副其實的萬能秘書的實力驚到了,跡部媽媽還不止一次的感嘆,要是能把這樣的人才挖角到自己公司該多好啊!
極空。
楓輕輕的推開二課課長室的大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占據了整面正牆的極空圖騰,一隻盤踞在荊棘叢中的鬼面蜘蛛,墨綠與暗紅的藤蔓互相纏繞,上面布滿了銳利的尖刺,蜘蛛陷入荊棘叢中,卻帶著一種銳利的居高臨下的氣場。
他的目光移到坐在主位上的少年身上。
那把椅子經過歲月的洗禮,變得神秘莊重又充滿被上位者氣息浸染的猙獰與肅然之感。座椅非常的寬大,少年清瘦的身體坐在上面,顯出一種陷入其中的柔弱感。
然而,他就如同那隻盤踞在荊棘叢中的蜘蛛一樣,看似深陷其中,其實正操縱著看不見的蜘蛛絲掌控著他想掌控的一切。
居高臨下的在王座上看著妄想毀滅他的人徒勞的掙扎。
“少爺。”楓彎腰行禮:“最近黑川玲與Zero的阿洛特聯繫十分頻繁,美國特殊安全局那邊也動作頻頻,局勢恐怕越開越不樂觀了。”
“黑川玲暫時不用理會。”
楓愣了一下,就聽鳴央繼續道“放出消息,我已經掌握了孵化魔龍之卵的方法,並且將與中國盤龍堂結盟。”楓內心一凜,他完全可以想像這個消息一出,黑暗世界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這一年的十月註定是所有混亂的開端。隨著魔龍之卵被孵化的消息現世以及背後牽扯出來的一股神秘力量的推波助瀾,越來越多的勢力被捲入這場看不清前路的混亂,一場爭奪之戰席捲了整個黑暗世界。
隨著這場血雨腥風,稻葉鳴央這個異世界的來客第一次真正展現出他的實力,那段暗無天日的爭奪戰成為了無數人的噩夢。
因為利益而合作,同樣因為利益而翻臉,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合作者變成對立者,一幕幕發生在以極空為中心的黑暗世界。
而鳴央就是那隻操縱著蜘蛛絲的蜘蛛,在蜘蛛絲串聯的網上看著不同面目的人你爭我奪。
來自地獄的鬼面蛛,來自異世界的惡魔之子。
這是無數黑暗世界的強者給這位異世少年所給出的評價。
黑暗世界的風和雨似乎永遠都無法影響到忙忙碌碌的現代社會。
從落葉飄散到白雪皚皚,從冬日寒風到春日暖陽,擁擠的城市承載起無數忙忙碌碌的人。
上班、擠地鐵、購物、上學、看電影……不同的人做著不同的事,有著不同的目的地。
有的人從這座城市去往另一座城市,也有人從另一座城市而來。
兩個世界明明存在在同一座城市之中,卻仿佛兩條從來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一樣。
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時光無情,輕易就帶走了兩個世界的歲月。
又是一年,七月,東京。
空氣中仿佛瀰漫了一層熱浪一般,炙熱的陽光照得睜不開眼睛。
人聲鼎沸的體育館中傳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吶喊和歡呼聲。哪怕不知情的人也會被那種熱烈的情緒所感染。
當然,這個時候頂著似火的驕陽來到體育館的絕大部分人都是衝著即將開始的關東大賽網球決賽來的。
體育館外,一輛接一輛的大巴停了下來,穿著不同制服的學生們有說有笑的從大巴上走了下來。
全然不同的制服卻都洋溢著青春逼人的活力。
體育館入口,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孩子一手拿著為比賽加油的橫幅一手十分彪悍的拉著她的朋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邊走還邊抱怨:“櫻乃,你快點啦!比賽就要開始了!我們還要去為龍馬做賽前加油儀式呢!”
另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聲音非常的甜美,最引人注意的是她兩條已經垂到腰際的辮子隨著她的步伐盪出一條優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