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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田無奈看他:“吃這麼多得消消食才好睡覺吧!”

  “可是我困啊!”

  “那也得回酒店才能睡吧。”

  鳴央理直氣壯的道:“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回去。”

  真田看了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看鳴央睡眼朦朧的一直打哈欠的樣子,果斷還是選擇了妥協。

  沒走幾分鐘,鳴央就趴在真田背上睡著了,雙手仍舊圈著他的脖子,清淺的呼吸聲打在他的耳側,帶著一種溫柔嫻靜的味道。

  真田背著鳴央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穿過異國街頭的燈火闌珊。

  心柔軟得如同耳邊清淺的呼吸聲。

  為期五天的修學旅行已經到了返程的日子,其他人都是興高采烈中又帶著隱隱的不舍。對於鳴央而言卻更像是背起行囊離鄉遠行。哪怕這裡並不是他長大的那個地方,卻仍舊帶著他記憶中熟悉的浮影。

  以至於在飛機上全程都沒有什麼精神,真田看到鳴央念念不舍的樣子忍不住道:“等放假了可以過來旅行。”

  面對這種標準的真田式的安慰,鳴央勾起嘴角露出一點笑意:“等再放假就是冬天了。”

  真田一愣心裡卻想,原來時間過得這樣快,不知不覺就快一年了。

  去年的冬天,他從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中走進自己平凡的世界,在自己記憶中鐫刻出一幅永不褪色的畫面,一年的時候仿佛彈指之間。

  “冬天可以去北海道滑雪。”鳴央戳戳真田的胳膊:“大叔會滑雪嗎?”

  真田難得表現出一絲窘迫:“算會吧!”

  鳴央笑眯眯的道:“肯定姿勢特別丑吧!”

  真田:“……”不用加上特別兩個字。

  “既然這樣,今年冬天就一定要去。”

  “好。”真田答應得特別乾脆心裡卻在想,不知道現在找地方練習還來不來得及?

  然而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簡單的約定最終在這一年的冬天都沒有實現。

  變故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鳴央和真田坐在醫院空寂的長廊上,一致的沉默讓走廊陷入一片冷寂一般的安靜。

  直到凌亂的腳步聲打破這種令人心驚的沉默。

  “副部長!”切原赤野跑得最快,看到真田的瞬間就急忙問道:“部長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在車站暈倒?”

  真田搖了搖頭,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他根本不知道幸村到底怎麼了?他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更加驚訝,幸村的身體素質一直以來都非常的好,絕對不會因為感冒或者其他的小毛病暈過去,也正是這樣才更加的不安。

  網球部的隊員們幾乎都已經趕到了,然而檢查結果不出來他們除了等待什麼都做不了。

  時間在你越是焦急的時候顯得越是漫長!

  長達幾個小時的等待幾乎是一場酷刑。

  然而真正的酷刑卻是在得知幸村的病因之後。

  格林巴利綜合徵,這個名字只要在網站上搜索一下,你能得到一大推關於它的專業介紹。然而最簡潔明了的解釋就是急性神經根疼痛而導致的肢體麻木甚至是癱瘓。

  對於一個運動員而言,這種病症所帶來的痛苦與絕望恐怕不亞於任何一種絕症。

  對於立海大網球部的隊員們來說,幸村這位部長從來都是最信任而不可替代的人。得到醫生的確診書時內心的震盪是無法言語的。

  真田和幸村從四歲開始因為網球而相識,這麼年來既是隊友也是對手,同時也是朋友和兄弟。論感情可能比有的親兄弟還要親一些。

  在第一天確診結果出來的時候,他甚至不敢去病房看望幸村。因為他無法想像,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打網球的幸村究竟會有多麼絕望,而他面對這種絕望甚至連一句安慰都無從說起。

  真田去病房看望幸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幸村穿著淡綠色的病號服半靠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然而真正令人難受的是他的目光。

  悲傷、絕望又帶著一種強烈的不甘心。

  越是了解越是明白這個時候任何安慰都會蒼白得讓人心裡發苦。

  兩人相顧無言。

  真田昨天已經在醫生的解釋下明白了,以目前的醫療科技而言最保險的方法是進行保守治療,幸村目前的情況而言,進行保守治療並不影響以後的正常生活,只不過不能像現在一樣去做一名運動員,但勝在沒有風險。如果選擇手術的話,的確有完全康復的可能性,但成功的同時也伴隨著風險。

  對於父母而言,任何東西都不能和孩子的生命相比,能夠長長久久的活著其他的都變得無關緊要。

  但真田卻知道,如果剝奪了幸村對網球的追求,那麼即使他健康的活著也只是個殘缺不全的人生。

  “我們都在球場上等你回來。”

  真田看著幸村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迸發出來的堅定與希望。

  可能對於大多數關心幸村的人而言,都會希望他保守治療,相對而言這的確也是更加正確安全的選擇。

  真田卻說不出口,因為他明白,如果他和幸村的位置對調,那幸村也會對他說同樣的話,同樣支持他的選擇。

  因為幸村的突然住院,整個網球部雖然社團活動還在繼續,但社員們的心裡無疑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真田回到學校的時候,當天的社團活動已經結束了,網球部卻沒有一個人離開。

  真田看著社員們帶著期盼的臉,沉聲道:“幸村讓我給大家帶一句話,如果誰在他回來之前敢鬆懈訓練輸掉比賽的話,等幸村回來會親自找他算帳。”

  真田話音一落,底下就響起了一片歡呼聲,他們都相信幸村不會就那樣倒下去。

  夾雜在歡呼聲中是隊員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要怎樣為幸村加油的聲音。

  “啪嚓!”

  突如其來的清脆破碎聲讓房中陷入一片安靜。

  鳴央蹲下身體,撿起瓷杯的碎片:“啊,手滑了一下。”

  隊員們都面面相覷,手滑打碎杯子不是什麼稀奇事,但如果那個人是大魔王的話就顯得有些奇怪了。因為在他們心目中,大魔王就是屬於那種杯子即使已經掉了他也能閉著眼睛一腳給踢回原來的位置,連晃都不帶晃一下的。

  真田眸光中划過一絲驚詫,“鳴央,你的手。”

  鳴央愣愣的低下頭,在真田幾步奔過來抓住他的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的手指被杯子的碎片割破了。

  殷紅的血液滴在破碎的瓷杯上,顯出一種刺目的艷麗。

  真田握住鳴央的手,心臟突如其來的被一種難言的疼痛攝住了。但那種感覺突然而來又猛然消失,快的仿佛只是錯覺。

  “走,去醫務室。”真田握住鳴央的手直奔醫務室,其他的都被壓到了腦後。

  校醫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動作特別熟練,從止血到包紮兩分鐘完工。

  真田提著書包和鳴央一起走出校門,此刻已經夜色漸濃。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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