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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紺島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海底實驗室已經被閒院竟寺派去的人全權接手,亞伯·伍德將被囚禁在那座鮮為人知的海底實驗室,而讓他遭受了無數痛苦也給他帶來短暫榮光的魔龍基因將從他的身體裡全部被剝離出來。

  而真田,他胸口的傷早在魔龍之卵進入他的身體之後就消失無蹤,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不到痛苦來臨的那一天,他就不會知道他的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鳴央在心裡默默的想,也許就像是梁宵說的,他根本就沒有心沒有了人類的感情。在末世沉浮十餘年,經歷萬千殺戮,就是在來到這個時空之後,死在他手裡的人也是一個十分可怕的數字。那雙手早就沾滿了血腥,那顆心早就冷硬不堪。

  汽車平穩的前進,沉默在車廂里蔓延。

  開車的是楓,也許是被那種沉默又奇怪的氛圍所影響,他不由自主的透過後視鏡去看后座。

  鳴央少爺以一種十分親密的姿勢靠在那個男人的肩膀上,好吧!是十四歲的少年,但是在楓眼裡,這個少年已經初現屬於男人的剛毅與沉穩。鳴央少爺的臉色帶著病態的青白,整個人都褪去了平時那種冰雪雕琢一般的鋒銳與肅殺一般的壓迫感,顯出一份難得的脆弱感。

  而真田用一隻手臂緊緊的環住鳴央的身體,深刻英挺的五官顯出一種天生的嚴肅與沉穩,那雙深棕色的眼眸里隱藏著一種內斂的溫柔,就像他的人一樣,沉默而又堅毅。

  楓不由得想到之前他曾今問過鳴央,如果有一天真田知道了真相會是什麼樣?畢竟這世界上最容易算計的是人心,最難掌控的同樣的是人心,一旦超出掌控帶來的將是滅頂之災。那時候鳴央少爺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說,誰知道呢!等他以微乎其微的機率熬過實驗的時候再來擔心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刺骨的冰冷與薄涼。

  這樣完全相反的兩個人,他們的未來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樣?

  楓嘆息一聲,收回了視線,汽車在一路的沉默中駛向了神奈川縣。

  此時,英國Zero實驗室。

  地下實驗大樓的最底部,長長的通道被暖黃色的壁燈照亮,壁燈造型古樸又不失精巧,與這森冷的實驗室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

  穿過長長的通道,盡頭的房門被無聲的開啟,同樣被暖色燈光籠罩的房間有著獨屬於歷史的年輪與韻味。

  暗褐色的木製書櫃前,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以一種十分閒適優雅的姿態坐在書桌前,他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晃動手裡的高腳杯,杯中鮮紅瑰麗的液體與他手指上血色的寶石相互輝映。

  來人在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一手置於胸前,鄭重的行了一個彎腰禮才輕聲道:“公爵,Lin已經確定了亞伯·伍德的最終位置,是否要展開下一步行動。”

  男子輕輕的啜了一口杯中的液體,蒼白的唇色被染上了艷紅。緩了片刻才輕聲道:“不需要,Lin知道該怎麼做。”

  來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公爵,亞伯·伍德他畢竟……”未盡之言在男子的一個眼神中消聲。男子輕輕的挑了挑眉,隨著他的動作細看,能看到他的眼尾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但是,那種紋路卻並不顯得他蒼老,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種歲月遺留的優雅與神秘。

  “只需將你的人撤回即可,其他無需干涉。”

  來人再次恭敬的行禮之後才緩步退出,男子緩緩舉杯,染上艷色的唇勾起一抹輕笑。

  日本,神奈川縣,森川綜合病院。

  一輛銀白色的汽車緩緩停在醫院門口。

  網球部除柳以外的校隊成員以及幾位老師都集合在大門口翹首以盼。

  對於這次的意外事件,官方的解釋是億元強盜集團逃逸引起的混亂。儘管這個解釋有的地方有些牽強,但是,今天一早的各大新聞媒體都在播放這則強盜集團逃逸挾持國中生做人質的新聞。如此一來當時在場的人倒是沒有再懷疑其他的可能,唯一知道真相的柳默契的認可了官方解釋其他的守口如瓶。

  楓打開車門,真田抱著鳴央下車,真田倒是沒什麼明顯的變化,鳴央不僅昏迷不醒,臉色也異常蒼白,直到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才鬆了一口氣。

  幾位老師詢問了一番就體貼的讓他們先休息幾天,平復一下心情再到學校上課。真田和鳴央默契的選擇接受老師的好意。老師十分盡責的幫鳴央辦理了住院手續,而病房十分湊巧的安排在柳的旁邊。

  當時柳脖子一片血紅的被楓送到醫院的時候,老師都快嚇傻了,緊接著又得知真田和稻葉失蹤了,這將近二十四個小時,他們過得煎熬無比,現在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真田將鳴央放到床上,幫他蓋上被子。鳴央卻已經睜開了眼睛:“大叔,你會怪我嗎?”

  真田側過頭,深棕色的眸子與鳴央對視,“這不是你的錯。”雖然語調平板甚至給人一種冷硬的感覺,卻莫名的讓人安心。

  鳴央輕輕的勾了勾唇角,心想,這還真是真田式的安慰,古板又冷硬卻比任何一句花俏的語言都能打動人心。

  病房裡,柳半靠在病床上,脖子上包著一圈繃帶,但是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手邊還擺了一本書在看。

  看到真田,柳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們能平安回來太好了。”

  溫潤如玉,清雅如蓮,笑容中包含著對他們的擔憂。

  兩個人都不是健談的人,幾句話說完也就沉默了。真田正要離開,柳卻叫住了他:“弦一郎,稻葉他……到底是什麼人?”見真田沉默不語,柳又道:“稻葉君為什麼會來立海大?”

  柳並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他善於靜靜的用自己的雙眼去發現周圍的一切。對於稻葉鳴央這個人,他始終看不透。儘管看不透,他卻依照自己的本能意願和稻葉鳴央保持著一個禮貌又疏遠的距離,他總覺得,這樣的人不適合深入接觸,兩個人都是心思通透的人,不用刻意表現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恐怕也正是因為這樣,稻葉鳴央對網球部成員的訓練盡心盡力,卻對有意與他保持距離的成員不親密。比如自己,比如幸村。儘管他們誰都沒有言明,但是都心裡有數,他們始終對稻葉鳴央有著一種無意識的防備。

  也許是因為,稻葉鳴央這個人太聰明心思太深沉,會讓他們本能的產生一種防備心理。

  所以,稻葉鳴央在網球部關係比較親近的反而是心思單純的切原和文太,還有一個例外就是真田,兩個人之間總有一種旁人無法融入的氣場。

  經過這次的事,他已經十分確定,稻葉鳴央抱著某種目的來到立海大甚至是網球部,而這個目的與弦一郎相關。自己都能看透的事情,弦一郎沒有理由看不穿。只是,弦一郎他……

  真田看了柳一眼,才道:“鳴央……他救了我和佐助的命。”

  柳訝然,他早就知道在鳴央來立海大之前他們就相識了,只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淵源。只是有些話哪怕不好聽,他也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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