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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央說完看也不看那些表情各異的臉色,逕自出了會議室。
二課課長室,閒院竟寺端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
即使是這樣坐著,也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他整個人都仿佛是堅冰雕琢出來的,皮膚白的刺目,臉部輪廓機器線條一般的冷硬。連瞳孔的顏色都是非常少見的銀灰色。如果他站在那裡不出聲的話,不認識的人百分之八十會把他當成冰冷的冰雕工藝品。仿佛整個人都不帶一絲活人的氣息。
宛如冰雕機器人的極空二課課長閒院竟寺正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播放的是爛大街的狗血言情劇。偏偏這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駭人壓迫的課長看得十分投入,仿佛是在研究重要的實驗課題。
“五哥。”鳴央在他身邊坐下,努力的抑制住去調台的衝動。
閒院竟寺銀灰色的雙瞳盯著電視屏幕,用他那帶著冷金屬質感一般的嗓音道:“老規矩,極空和那些想渾水摸魚的宵小之輩交給我。”
鳴央靠在沙發上,微微閉上眼睛。
網已經鋪好了,他們最不缺的就是優秀的狩獵者該有的耐心。
同一時間,英國,Zero實驗室。
德洛莉絲·阿洛特上校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利奧波德·西德尼的失蹤與其說憤怒還不如說她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Zero的內部有著一股力量正在操控著事態的走向,自從她在父親面前展露過自己的想法以後,父親極對她避而不見更是讓她確定,整件事比他想像的還要複雜。
她此刻就像深陷在一團迷霧之中,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看不清前路的方向,以她的力量已經無法挽回或者破解什麼了!但她卻不想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傀儡。
咚咚咚三下敲門聲響起後,門外響起了副官的聲音:“上校。”
阿洛特揉了揉眉心回道:“進來。”
“上校,這是總部批示下來的文件。”
阿洛特掃了一眼文件內容,心道果然如此。
利奧波德·西德尼是整個變異人實驗的提出者,他的一生幾乎都投入到了這項實驗,也掌握著關於變異人特別是魔龍基因變異人最核心的秘密研究成果。
派亞伯·伍德這個最強的魔龍變異人去解決這件事可以說是最妥當也最有效率的處理方式。
阿洛特嘴角露出一點諷刺,她從未覺得自己從小生活到大,一直效忠到現在的Zero竟然是那樣陌生,也許她從未了解過Zero背後正真隱藏的秘密。
她在文件上蓋上審批的秘印,目光中帶上了一絲冰冷,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你的背後究竟藏著什麼吧!
一夜之間,利奧波德的失蹤仿佛成了一根引線,點燃了黑暗世界偽裝已久的表面平靜。
魔龍變異人的成功已經隱隱破壞了原本微妙的平衡,不管是擁有變異人核心研究成果的Zero還是擁有魔龍之卵的極空都休想全身而退,早已處於風暴中心無法迴避了。
相比起Zero的迷影重重波瀾迭起,極空平靜得有些詭異。
鳴央甚至根本沒有回到極空。
經歷了上次別墅的章魚怪的事件之後,鳴央和真田的關係在兩個當事人自己自己沒意識到的情況下,變得比以前更加親密。
雖然,這對網球部的其他成員來說,一直覺得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田內斂沉穩又特別的嚴肅,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要求都非常的嚴格,鳴央在某些方便來說和他簡直是兩個極端,但是好像從一開學,真田對鳴央就是不同的。熊孩子無意之間一句抱怨引起了網球部其他成員的共鳴。
某日,熊孩子在又一次被副部長抓包教訓之後,低聲嘀咕道:“副部長的心都是偏的,明明做壞事的還有稻葉前輩,副部長從來都沒對稻葉前輩說過‘簡直太鬆懈了。’”
或許真田曾今無數次在心裡說過稻葉鳴央太鬆懈了,但真正的說出來卻一次都沒有,對稻葉鳴央,他好像更多的是無奈與……縱容。
縱容,這個詞一點都不適合用在真田的身上,但卻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他也學會了對另外一個人心軟而不忍心苛責。
以至於經過熊孩子一句無意之間的提醒,網球部的其他成員紛紛恍然大悟,投注在真田身上的目光帶了一層探究的色彩。
等真田知道事件的來龍去脈之後,對熊孩子的管理就更加嚴格了,讓某個除了網球外還愛好打遊戲的一年級鬱悶不已。總是在內心哀嚎,為什麼每次打遊戲都能被副部長抓包!!!
單純的熊孩子從來沒意識到每次抓包都是在和大魔王一起去遊戲廳的情況下。
每次看到切原,鳴央都會忍不住自己喜歡欺負單純傻孩子的惡趣味狠狠的欺負他,還有文太。其實,網球部其他人都看得出來,其實鳴央最喜歡的也是他們兩個。平時除了真田,鳴央和他們兩是最親近的。
看著兩個聚精會神湊在一起打遊戲的人,真田臉色黑如鍋底。
切原默默腹誹,真田副部長一看就不是喜歡打遊戲的人,到底為什麼經常來遊戲廳?還每次都不給自己好臉色。更不爽的是,他在遊戲上,他一次都沒贏過稻葉前輩。而且,在網球上,他很想和稻葉前輩打一場卻被拒絕了,理由竟然是他太弱了虐起來沒感覺。
“吶,幹嘛一副咬牙切齒的恐怖表情,技不如人就要虛心求教。我教你打通關。”
切原瞪眼,“稻葉前輩,請和我比賽。”
“不要。”
“為什麼不要,沒打怎麼知道我打不過你。”切原不服氣的瞪著鳴央。
鳴央一手操控者遊戲機的搖杆,隨口道:“不用打都知道打不過。”
切原抓起書包衝出了遊戲廳。
“下周有一場和冰帝學園的練習賽,如果你贏了,我就和你比。”看著熊孩子的背影,鳴央笑眯眯的道。切原猛地剎住腳步,“說話算數,我一定會打敗他們。”
鳴央挑眉,等切原的身影走遠了,才悠悠道:“你說,我要不要把他安排在單打一,練習賽的話,單打一應該是冰帝最厲害的傢伙吧。”
真田:“……”
“嘛,開玩笑的啊,話說,下周的練習賽是我們去冰帝吧?聽說冰帝擁有最豪華的後援團,我還真想見識一下整個學校吶喊助威的場面。”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答應冰帝的練習賽?”現在分區預賽已經開始,作為兩所網球強校在這種時候舉行練習賽其實是非常不符合適宜的。冰帝的榊教練一向喜歡不按常理出牌,上周突然邀請他們舉行一場練習賽,幸村本來還有猶豫,不過鳴央幾句話就和幸村達成了共識,一口答應下來了。
鳴央拿起書包走出遊戲廳,笑著道:“即使被對方知道所有的底牌,也有信心捍衛自己的王座,難道你們沒有這樣的魄力嗎?再說,不比過怎麼知道對方有沒有本事讓你們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
真田:“……”總覺得這個理由好冠冕堂皇,真正的理由是某人閒不住唯恐天下不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