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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恥!”綾子忍不住罵他。

  藤原蘇我趁此撫摸“痴珠”的臉。這張白皙的臉蛋,不論觸碰多少次都不夠,“難道不是嗎?”

  綾子張開嘴咬他的手臂:“不知好歹!”

  他好像不覺得疼,還詭異地笑了起來。

  荒川之主忍無可忍,直接單槍匹馬地飛踢過去將藤原蘇我按倒,扔掉扇子騎在他身上,赤手空拳地毆打他。當然,藤原蘇我也不落後,翻身過來還了荒川之主幾拳,與他對打起來。

  很快,他們兩個大男人扭打成一團。

  大家你一拳,我一錘的,像小雞互啄。

  綾子退後到一邊,頓時目瞪口呆。

  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大佬吧……話說他們打架都不使用妖術的嗎?社會社會。

  綾子意識到自己不能幹巴巴地站著,她留意了周圍的物品,發現旁邊有一把藤原蘇我剛才扔掉的太刀。她撿起太刀,暗示自己不要害怕,然後一股腦地衝過去,等藤原蘇我翻身到上面,她就一刀狠狠地刺過去。

  誰知他們在上的那位總不能堅持很久,在打兩拳後又被壓得死死的。

  綾子遲遲不敢出手,就怕一刀下去太慢,傷到的是荒川之主。

  過了許久,兩人打得面紅耳赤,衣服相互撕扯得凌亂不堪,綾子看得眼花繚亂,分不清誰在打誰了。

  “都停手吧。”不知是誰從外牆說話。

  今天的日子似乎不太吉利。

  只見長有一對龍角的小哥緩緩走來,綾子認不出來他是誰,但小哥身後的那條龍,綾子卻記得一清二楚。

  是一目連原本的面目嗎?看起來比人類時的著裝要更加霸氣些,不知是不是錯覺。

  她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這三個男人會聚在一起,然後,大打一場。然而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她不是綾子了,綾子也不再是她。

  問題就在於,誰能告訴她,荒川流域的結界是不是紙糊的?怎麼誰都可以進來,綾子真為孩子們的安全擔憂。

  “他並沒有把綾子的身體藏起來,我能確定。”一目連說。

  “呵,荒川之主,連一目連都知道不是我做的,你怎麼就這麼糊塗了啊。”藤原蘇我的臉腫得連媽媽都認不出來。

  “一目連,就是因為他當初將我夫人帶出荒川流域,才會發生後面的事。”荒川之主也好不到哪裡去。由於兩人都打得沒力氣了,荒川之主才一拐一拐地回到綾子的身邊,讓她攙扶著。

  在綾子心目中那位稱霸一方的荒川之王,竟也有淪落到如此狼狽的一天,直教女人聽了落淚,男人見了沉默。

  “應該是怪罪於你才對吧,如果你不擅自霸占痴珠而忽略掉了綾女,她會逃跑嗎?你妄為一方的妖王,真是連朋友都妻子也不放過。”藤原蘇我不滿“痴珠”如此靠近荒川之主。

  綾子心裡暗想:說實話確實是荒川之主的錯。

  “你這種朋友,本王與你算什麼朋友!”荒川之主罵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他的朋友很多,其中藤原蘇我是最不可靠的朋友,甚至常常給他徒添許多的煩惱。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活著逃出荒川流域!

  “少說點,想解決他現在就一刀過去,用你的引以為傲的妖力。”綾子遞給荒川之主一把太刀。

  有刀不用非要用拳頭,這男妖根本沒想過要殺掉藤原蘇我,他惦記昔日情意而感情用事,以後的禍患會更大。

  荒川之主不屑用刀,接過刀後還扔還給了藤原蘇我,並讓他起來堂堂正正地決鬥一場。

  這傢伙真是……正直得不得了啊。綾子選擇放棄,趁此偷偷望向了沒什麼表情的一目連。

  他好像變得十分陌生。

  作者有話要說:  綾子:大佬之間的鬥爭我看不懂。QAQ

  Ps1:各位大人請提前準備好一大框的刀片和血書_(:зゝ∠)_

  ☆、番外:原諒與懲罰

  池邊的假山堆疊,猶豫如屏風一列列,旁邊的松樹傾斜至池水裡,遮擋住了數條魚兒。

  長廊下的苔痕亂成青青的草,屋內清雅,只見荒川之主點筆畫松,旁有夫人磨墨,愜意無比,恩愛有加。

  一目連佇立在庭院內,微微低頭使額前的髮絲擋住右半邊的眼睛。

  他停留了很久,不打擾他們,別人也沒發現他。

  畫畢,過於聚精會神的荒川之主終於發現了一目連。他放下筆硯,起身出門詢問:“為了何事來到荒川流域?”

  只要一目連想來,他就能來,荒川之主從未阻止過他。

  “……聽聞荒川流域的河岸長有紫菖蒲,我來摘幾朵。”一目連說。

  荒川之主點頭道:“隨意。”

  不過是幾朵菖蒲,荒川流域裡滿處都是,一目連想摘都少就摘多少。

  一目連對他說了一聲感謝,轉身去河川邊。

  似乎是有意避開綾子,一目連始終未去過屋內看過綾子一眼。

  “荒川大人!!”綾子小步跑來,從後環抱住荒川之主的腰,作小鳥依人狀。

  荒川之主牽過她的手,寵溺地替她整理貼到臉上的碎發:“夫人,你又擅自出來了。”

  綾子順勢故意裝作嬌柔地倒在他胸膛前,悶悶道:“透透氣而已,別那麼較真。再說你不是很想念我嗎?少見一會兒都不行的。”

  “本王沒那麼有空。”

  “胡說!你明明就很想!剛才你眼神都飄離到十萬八千里外了!”

  “沒事了,隨吾進屋子裡去吧,外面涼。”

  於是兩人打打鬧鬧又是一天。

  一目連獨自回到神社中,這座神社被藤原家的人翻新重修過,倒是顯得有幾分尊貴。

  但那又有什麼用?他的子民再不會來供奉祈福,他所在乎的人也再不會回來。他寧願神社還是原來斷壁殘垣的神社,一目連還是原來的一目連。

  他把一束剛摘來的紫菖蒲插放在花瓶中。因不懂插花的技藝,花是隨意東一朵西一朵地弄上去的,看來沒什麼寓意。

  紫菖蒲因離開河川邊太久而漸漸枯萎。

  如果那女孩還在,那麼紫菖蒲定會綻放得很美吧……

  女孩每天都會來神社,她來時總愛帶上一盆花。

  有時是無口花,有時是撫子花,椿花與素心蔦蘿是神社的常客,但偶爾女孩也會附上幾株紫藤蘿和滿天星。梨花、櫻花和桃花長在樹上,不能帶到室內,她便在神社外摘中了幾棵。

  或許有些花不適應此處的地域,但只要經過女孩悉心的照料,幾乎每一朵都能開放得嬌嫩而美麗。

  除此之外,女孩還能讓鐵樹開花——她竟能將素有無花樹之稱竹子綻放出潔白的花骨朵。

  不過,她跟一目連說,其實她最想要的是彼岸花。

  一目連總是笑著回答她,只有到了冥界才能看到彼岸花,但冥界卻是死人去的地方。

  其中神社中開得最鮮艷的就數帝女花,而這類花偏偏是皇家的象徵,如今擺放在破舊不堪的神社裡似乎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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