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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珍珠和蚌精拿來了幾樣舞具,四夫人突然相視而笑。

  “笑什麼,等會兒你們也要來玩玩。”綾子瞪了她們一眼,轉而對痴珠道,“聽聞痴珠的舞蹈也是一絕,飯前助興一番如何?”

  聰明的痴珠十分明白夫人的意圖,她自動自覺拿起幾樣舞具,微微鞠躬道:“在這東苑裡,都聽綾子夫人的。”

  她這話說的倒好聽,可綾子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繼續暗暗地在笑。

  三味線的音色響起,痴珠拿著綾子“特製”的舞具跳了段宮廷舞,扇子連接的綢緞比人還長,她一時把握不住,為了躲閃綢帶的上下飄落,木屐踩到了自己的衣裙。

  痴珠來了個平地摔。

  頓時圍觀的小妖怪們哄堂大笑,其中笑得最大聲的當然是綾子。綾子甚至假惺惺地向前扶起痴珠,拉她回到軟墊上,替她倒了一杯酒:“跳得真不錯,喝杯酒熱身熱身就更好了。”

  痴珠整理了下凌亂的頭髮,接過酒豪爽喝下:“是痴珠失禮了,我自願罰喝一杯。”

  可以可以,這波可以的。

  不愧是經歷過大災大難,喜歡當別人小三的女人,臉皮果真比樹皮還要厚。

  綾子暗自咬咬牙,她依舊繼續保持笑容,又倒了酒進痴珠的杯子裡:“一杯怎麼行,至少三杯。罰完我們倆個再進行下一個遊戲。”

  下面的遊戲都是猜拳,罰酒。

  出乎人意料的是,痴珠的酒量意外地好,可謂是千杯不醉。相反,明明上輩子連茅台都能喝下一整瓶的綾子,到現在才幾杯便醉得不成樣。

  為了不讓夫人酒後鬧事出洋相,荒川之主讓大家都回去,命令珍珠蚌精將熟睡的小主人們抱去相對安靜的房間裡休息。

  酒後的綾子臉色通紅,她柔軟的身子倒在走廊的柱子旁,在柔和的火光襯托之下增添了幾分妖嬈動人。

  “回屋子裡去,綾子。”荒川之主處理完綾子的爛攤子後,便準備扶她回房休息。

  借酒壯膽,綾子竟然一把將荒川之主推開:“不回,屋子熱死了。”

  荒川之主一臉懵逼:“你在莫名發什麼脾氣?”

  女人發起脾氣來總是莫名其妙,當然,如果有心要哄回來的話也是很好哄的。

  綾子搖搖晃晃地將自己撐起來,雙手猛地住他的衣領道:“看來在這荒川流域裡,就只准大人生氣,不許我發脾氣了?”

  荒川之主一手環住了綾子站不穩的身體,“本王從未說過這句話。”

  “那好,我問你。”綾子說得很小聲,“你讓我當夫人,是貪戀我家的財產呢,?還是貪戀我的容貌呢?”

  假如沒有家財,沒有容貌,即便靈魂是那個靈魂,我還是我,他也不會在乎對吧?

  這世上總那麼不公平,像荒川之主一條鹹魚的,身邊最不缺的就是錢權和女人。綾子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他說留就留,他說不要再離開就乖乖留在家中等待。

  聽話的後果就是成為一尊只懂得被供養的佛像,一邊聽取他枕邊的甜言蜜語,一邊卻看著他在外面風流快活。

  “僅此而已?”荒川之主只覺夫人的問題好笑。

  “不僅如此!還有痴珠!老實告訴我,她是你的誰!”綾子揮著拳頭揍他胸膛,儘管她打得像撓痒痒無傷大雅,可在這荒川流域中,也就只有她敢打這裡的主人。

  “哼……哈哈哈!”荒川之主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啊!?笑什麼笑什麼……真是討厭!”她繼續錘胸口,錘到沒力氣了便順道倒在他身上。

  醉後的夫人比平常可愛得多,荒川之主抱綾子回房裡,讓她看著鏡子裡醉醺醺的自己,然後湊在她耳邊道:“都說女人吃起醋來能不擇手段,本王未能在你和那四位夫人那兒看到,今日卻在痴珠身上體現了。”

  綾子一下按下了擺在桌面的鏡子,回頭惡狠狠地咬著牙齒:“我知道了,你就是享受那種感覺而已。讓所有的女人為你一個男人而爭風吃醋,就很高興對不對?”

  上次去酒吞童子的宴會也是,這男妖看著她和四夫人吵架,不僅無動於衷,還在暗處偷偷地笑,過後冷嘲熱諷,變相說她慫。

  “本王娶夫人的目的並非是為了一時的新鮮。”由一開始的憐惜升為了責任,又由責任化為了愛意,荒川之主自認為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做到這點了。

  綾子哽咽起來:“後宮的多少能彰顯您權力地位的高低,而我不過是只溫順的小羊羔,用來替你看守後宮的花草而已。”

  再溫順的羊,也不會安心呵護花草,為了填飽肚子,它盲目地一天天將花草吃掉,望著後院裡光禿禿的地方,它很快就會餓死過去。

  然而,綾子豈是任人欺負的主,明知那賤人都要踩到自己頭上來了,如果還相信他的所說的話,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材。

  一想到那賤人——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那麼坑的!

  綾子氣得發抖,撈起所有的裝化妝品的盒子,想也不想一口氣全扔到外面的池塘里去,包括鏡子。

  每天打扮得美美的有什麼用,他還不是嫌棄她這樣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甚至會拖累他的夫人。明知沒用還找回來擺設,不是在自作虐嗎?

  “夫人!如果你只是因為痴珠的事情而生氣,那便不必自尋煩惱了!”荒川之主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控制不住呵斥起無理取鬧的綾子。

  每次與綾子吵架,他便要失去所有的原則和理性。

  綾子死命推他出門:“我不聽你解釋,死開!吵死了!”

  荒川之主反手就將她推到在床褥上,按住她胡亂扔東西的手和掙扎的身體,無奈道:“痴珠是藤原老賊的刺,對付他的辦法亦只有這樣。若你還不相信,大可以不理會吾便是。”

  騙人!

  騙人騙人!

  帶個女人回家還說得有理,是個男子漢就該堂堂正正決鬥一場,拿別人家的女人說什麼事兒!

  綾子儘量保持冷靜,苦笑了一番,淚不停地往下滑落:“荒川大人……說的是真的?你收留痴珠那麼多年,就為了做掉藤原?呵呵,用女人做威脅,原來你才是個小人,口口聲聲還說藤原的不是。”

  “我本無所欲求,是他一步步逼近。他動你毫毛,我仍拒他於千里,這不是本王所要的結果。”荒川之主道。

  言外之意就是,藤原傷害了我夫人,若依然和從前那樣不聞不問,再怎麼也說不過去。

  只可惜荒川之主不會表達,做事的方式也容易讓人誤解。

  “荒川大人。”綾子放棄了掙扎。

  “說。”

  她借著荒川之主的力道翻了個身,轉眼壓到了他身上躺下,臉貼在他胸口前悶悶地說:“我沒辦法忍受相互利用的日子了,我參與不來你們的世界,所以請不要再這樣爭鋒相對下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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