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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出去嗎?」

  「出去走走。」

  他馬上說:「我陪著你,你知道這裡不是很安全。」酒店附近治安稍好,但很多地區治安可不怎麼樣,沒有人陪著,她一個十幾歲的美麗少女獨自走在街頭可是有點危險的。

  「再穿一件,毛衣,上次你有一件粉色的毛衣很好看。」粉色嬌嬌嫩嫩的很適合她。

  她很聽話的從衣櫃裡拿出粉色毛衣穿上,搭了一塊真絲小方巾,疊了一疊,系在脖子上當成項巾。又將金髮隨意的斜著編了一個髮辮,垂在左肩上。

  再背上斜背的方形小包,包里放著寶麗來相機和相紙。

  *

  萊昂納多很喜歡跟薩莫單獨出去玩。

  即使是毫無目的的隨便溜達,也很讓人愉快。

  她大部分時候都很乖巧,問她要不要吃什麼,從不扭捏,想吃就吃,就是有點嫌棄墨西哥城污染嚴重,拿著食物邊走路邊吃這種是沒有的。吃東西的姿態很可愛,教養的很好的那種女孩。對很多事情都充滿好奇心,但很少會提不合理的要求。不麻煩別人,很少會麻煩他幫她做什麼事情,簡單的說就是習慣自力更生。

  手裡零花錢很多,墨西哥通用美元不必專門兌換墨西哥比索,很有大爺范兒,從來不會撒嬌說你給我買這個,大爺有錢,自己買,也給他買。這直接導致了萊昂納多有點風中凌亂,他之前沒有發現她這個問題,是因為大多數時候都是小夥伴們一起出去玩,他付帳的時候比較多,沒人會讓年齡最小的她付帳。

  她有女孩子的通病,買起亂七八糟的零碎玩意收不住手,衝動型消費和浪費型消費,他們出來的時候她雙手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戴,等到回了酒店,她十根手指上戴了至少6個裝飾戒指,都是很便宜的銀戒指和花哨的樹脂戒指。

  她手指纖秀,戴著這些裝飾戒指還挺好看的。

  他再一次認識到,她確實長大了,以前她對這些裝飾物可不怎麼感興趣。

  她還給他買了一個丑萌丑萌的墨西哥亡靈面具的胸針,別在他夾克衫的領子上。他當時很是恍惚了一下,想著這好像是她送過的他最喜歡的禮物。

  她每年都會送他生日禮物和聖誕禮物,但實際都不太走心,很多都是外出旅遊的時候隨便買的旅遊紀念品什麼的,從不考慮對方喜不喜歡,只基於她覺得很有趣。

  兩個人單獨出去玩,而她選了一個便宜到只值1美元的禮物送他,卻讓他心情愉快。

  *

  他的愉快心情一直持續到下一周。

  泳池鏡頭繼續拍攝,在水箱裡待了兩天,拍攝水下鏡頭。

  導演一遍又一遍的喊著「camera」,他倆就一遍又一遍的屏息沉到水下。她穿著的白色紗裙在水中漂浮翻騰,濕透了,緊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令人心動的身體曲線。

  還有水下的接吻鏡頭。

  不能換氣的情況下想把接吻拍的清晰又唯美可不太容易,要達到巴茲·魯赫曼的要求,就得反覆的拍,一直到導演滿意。

  這天他們也就吻了幾十次,而已。

  工作的時候萊昂納多一直都很專心,他對待工作認真嚴肅,力求完美,但要同時又能小小滿足一下個人願望,那就最好不過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吻她,而不用擔心再被她甩耳光。

  他很小心,就只是規規矩矩的碰觸嘴唇。

  她嘴唇柔軟的觸感一直停留在他唇上,難以忘卻。

  *

  蘇珊娜專門問過女兒,跟從小就認識的小夥伴拍接吻戲有什麼感受。

  薩莫想了一下,「還行。」跟青澀得要命的文森特比起來,已經是浪裏白條小太保的萊昂納多吻技當然是很好的,就算只是嘴唇的碰觸,也能吻得款款深情,說實話那感覺確實不錯。

  她琢磨了一下,到底是因為跟他接吻的感覺不錯,還是——

  似乎不太好分辨清楚。要說他們認識多年,太熟悉了反而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就算他現在進化成為帥氣萬人迷,好像給她的感觸也不是很大,畢竟太熟了,見過他蠢蠢的青澀時代,被人揍青眼框的狼狽相,試圖扮演一個蠢貨好吸引他人注意的徒勞的拙劣表演,就對他這個人沒有什麼幻想了。

  所以有種說法是「青梅竹馬不如天降」,畢竟那麼熟了不好下手,也很可能會相當尷尬,愛人做不成,反而消磨掉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有點可惜了。

  她決定把他那天的冒失的吻簡單當成他荷爾蒙作祟,假裝忘記就好了。

  *

  萊昂納多小心掩飾,不想被蘇珊娜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

  蘇珊娜對他跟薩莫扮演情侶接受度很高,也不會覺得他倆總是一塊出去玩有什麼不好,她在片組裡年齡最小,又是女主角,其他演員也對她很照顧,因為她未成年,偶爾一起出去玩,總會留意讓她早點回酒店,而送她回去的人選往往就是萊昂納多。

  *

  下一個周末,丹尼斯來了墨西哥城,布魯克一家三口在一起度了個周末。

  周日中午叫上萊昂納多一起吃飯,吃過飯,丹尼斯就避開薩莫對蘇珊娜說,小心萊昂納多演著演著,戲假情真了。

  蘇珊娜反而疑惑,會嗎?一點跡象也沒有啊。

  *

  等到了3月中,學校放春假,文森特·卡塞瑟來了墨西哥城。

  這周他們正在聖母無垢聖心教堂拍攝教堂鏡頭,一場重要的戲份是結婚,另一場是羅密歐在朱麗葉的靈堂上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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