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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幾位是?”
“哦,這幾位是從很遠的惑星來的。介紹一下,紅姬小姐,絕對是這裡最漂亮的姑娘了。”三井介紹道。
“幾位好。”
【4】
乖巧順從,臉上始終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身邊這些人,需要的只不過是一個賞心悅目的裝飾品罷了。而她也只是需要一份掩人耳目又能近距離接觸到這些潛在獵物的工作罷了。
大家各取所需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不用出賣身體,不用招攬顧客。客人的素質都很高,他們來這裡只是進行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和應酬商談罷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到了關鍵的時刻都會把藝伎支開,在這裡有規定不能隨便對藝伎動手動腳,即使有特別狂妄的客人言語調戲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加上老闆娘又是舊相識,想來上班就來,不想說一聲也沒什麼事。
畢竟自己的主業是殺手啊。
想到這裡柏子的話又回到了耳邊:那麼危險的工作還要繼續嗎?
不是危險的問題,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停止了。自己從到這裡來以後的生活似乎就離不開殺戮了。剛開始是無法拒絕,被再熟悉不過的人問了:“除了殺戮你還會些什麼。”回答不上來就只好加入了。
但後來到了會館工作之後依舊暗地裡幹著殺人的事情,是因為停不下來了吧。對於殺人這件事已經早談不上反感或者排斥了,用麻木或者得心應手形容更加合適吧。
而且根本就不是什麼有道義或者有準則的殺手,她對於那些立下老弱婦孺不殺的同行有種隱隱的不屑,殺誰都是殺,一刀下去絕對不給對方爬起來的機會,走上了這條路就不用期待能被寬恕,染血的靈魂是不會因為少殺一個孩子或者女人就能洗白的。給自己定下不能殺之人的條例,算是對自己靈魂最後的保護嗎?這樣真的能夠得到心裡的安寧,稱得上殺亦有道嗎?
反正她早就不在乎了。
只能保證獵物身處再嚴密的保護也不會失手,一刀一刀處理的乾乾淨淨不留活口,當然價格也是昂貴的。只要付的起價錢誰都可以輕易的殺掉,幕府大臣,天人,平民,還有對天人產生威脅的攘夷志士。
她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被委託去殺桂呢。
能下的了手嗎?
預期中只是會猶豫的答案突然斬釘截鐵起來。
“當然不能。”
為什麼會這麼確定呢?
“紅姬小姐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誒呀紅姬小姐的思想居然從我們身上離開了!太傷人心了,快罰酒!”
“對對,該罰酒!”
“那我就自己罰兩杯吧。”兩杯烈酒下肚,喉嚨口傳來的滾燙讓她差點無法保持端莊的笑容。
酒這個東西,一點也不可口,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會嗜酒如命,為了麻痹自己,逃避現實?要靠這麼難喝的東西活下去,確實是夠悲哀的。
不過喝醉的感覺確實不錯,那種神志不清,步履蹣跚但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感覺,有時候真想一輩子都保持那個狀態。
“紅姬小姐酒量這麼好才罰自己兩杯!太狡猾了!”
“對!要再罰兩杯才行啊。”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雪白的腕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男人們發出起鬨的笑聲。
這世界哪裡都是這麼喧鬧嘈雜啊。
【5】
“那個···太太···”
“啊?我不是什麼太太啦,我是這裡的媽媽桑柏子,叫我柏子就好了!”柏子意識到自己打量對方的時間太久了,連忙堆起笑臉打招呼,還有太太是什麼鬼?雖然年紀大了點可是自己還沒結婚呢,欸長了張已婚婦女的臉還一直被叫老闆娘,看了回去還得好好敷敷面膜,玻尿酸也要打兩針。
“柏子夫人,那個我是紅蓮殿下的朋友···”
“啊,小蓮確實說過有個朋友會來呢,小哥先進來坐吧!”
“不是小哥,是桂!”
“···桂先生是嗎?總之先進來吧。”柏子把他引到紅蓮的休息室,心想這傢伙為什麼有點奇怪的感覺,似乎對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執念。
侍女奉上了熱茶,桂坐下來後問道:“請問紅蓮大人···”
“小蓮在忙呢,一會才能過來,桂先生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告訴我們。”
“那真是多謝了。”桂謝過柏子,卻發現對方站在那裡看什麼看的出神了。
“那個···似乎從剛才開始夫人就一直盯著在下看,請問有什麼事嗎?”
“啊,真不好意思唐突了桂先生!”被發現的柏子立刻鞠個躬道了歉,“只是覺得桂先生長得和一個熟人有點相似。”僅僅只是外表有點相似,長發尖臉還有身材什麼的,內在的話完全不像吧···柏子心裡默默的想。但是對那孩子來說,這點相似也會變成無法忽視的羈絆吧。
“熟人?莫非是夫人你的夫君?”
“什麼夫君?!我還沒有結婚呢!”柏子有些失態的嚷嚷著。“還有你臉上那種原來是大齡未婚女青年這樣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真的對不起,在下的雷達似乎被干擾了···”
“雷達?!是探測已婚婦女的雷達嗎?所以你才那麼一口一個夫人的叫吧?”
“哪裡哪裡,在下只是習慣有禮貌罷了···”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柏子壓著心裡的不爽問道:“桂先生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呢?”
“那個,在下從事的是為江戶迎來黎明的工作!”
“迎來黎明?你是氣象台日出檢測員?”
“不是···”
“那你就是個打更的?”
“也不是···”桂尷尬的收起來自己伸手迎接朝陽的POSE,他清了清嗓子說:“在下是攘夷志士。”
“????!!!!!”與想像的不同,柏子一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伸出頭飛快的確認了桌子底下,門外和房間各個角落。
“請問這是?”
“攘夷志士···我的天哪,這裡的客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幕府的官員啊,如果被聽見了···”
“哦,是在下疏忽了。”桂檢討道,心裡想誰叫你猜不出來的。
“小蓮知道嗎?”
“紅蓮大人知道啊。”
“天哪她到底腦子裡再想什麼,又是長發又是攘夷志士,真是胡鬧居然又是幹這種不要命的事的男人!”
“那個···是攘夷不是不要命的事,雖然是有隨時犧牲的可能···”
“會出事的吧?絕對會出事的···”柏子坐立不安起來。攘夷志士的委託又不是沒接過,世界這么小萬一被發現了殺過認識的同行那昨天晚上的八點檔不是要真實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