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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體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敏捷了,這之前的一切衰弱在這時仿若一個虛假飄渺的夢,夢醒了,而她仍然是那個體術可以排在雄英高中前列、可以在洛山學園體育祭里拿下第一名的人。

  然後枝夕聽到了嘩嘩的水流聲。

  前方傳來光,照進樹林,如同一個指引。她不再遲疑,一鼓作氣地跑出去——

  在左腳即將邁出樹林時,枝夕看見了連綿不絕的山巒、鬱鬱蔥蔥的密林、煙青色的浩渺天空……

  以及,密密匝匝的樹枝和其上灰濛濛的葉。

  她倒在了出口的附近。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

  [真是好不甘心……]

  記憶逐漸甦醒。

  車輪尖銳的摩擦聲,骨頭斷裂插入血肉的聲音,還有路人的尖叫聲。

  她全都想起來了。

  終於,全身開始漸漸透明,但這一次,少女卻露出了悲傷的目光。她看著自己的手掌,白皙而小,掌紋雜亂無章,透過手掌,可以看見出口附近的那一塊土地。

  那裡,有一抹不起眼的綠。

  是新芽。

  她翻過身去,指尖點上那一點幼綠。

  然後穿過了它。

  第114章 離去

  林里覆了層薄雪,腳印在樹林的出口處戛然而止。

  有人在原地長久駐足, 最終走了過去。

  那裡什麼也沒有, 只有披著被染髒的雪的土地、斷裂的枯枝落葉,以及一顆穿著細繩的珠子。

  他撿起了它, 指腹摩挲著粗糙的花紋,以及花紋上發暗的血跡。

  ……

  宇智波撫子在被關押三天之後, 終於被放了出來。替她解開鎖鏈的人是平次郎,看到女人素日纖細的腕上那淤紅髮紫的痕跡, 他心疼地直抽氣。

  “他終於……想明白了?”

  雙手酸麻脹痛無法屈伸,宇智波撫子木著一張臉問。

  “……是,族長大人已經決定, ”平次郎的聲音啞得厲害,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打抖,“三日後……舉行婚禮。”

  撫子一愣, 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這不是好事嗎, 他能想開……”

  “——同、同那個女人……!”

  “……他瘋了。”

  宇智波斑瘋了。

  當他做出那個決定時,宇智波一族內所有在第一時間聽到消息的人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這個想法。

  近兩個月前,他們的族長不知從何處帶回一女子,讓她住在自己屋內,每日吃穿用度皆是在這樣的戰爭年代可以稱一句“奢侈”的標準, 知道內情的人還透露:為了不讓她遇到危險, 族長甚至專門安排了人手日夜在暗處保護, 並且族長平日裡事務繁忙, 但凡有時間都會趕回家去——有好事者於某日趁他心情不錯時詢問原因,男人只是笑了笑,道:她喜歡喝我熬的魚湯,回去晚了,會來不及。

  何等瘋狂。

  可那女人卻不知好歹,竟在三天前趁著那些人交接之際偷偷跑了出去——他們都等著族長將人尋回後好好懲戒一番,若能幡然醒悟便是再好不過:撫子大人有哪一點不比她好呢?更何況,據說她連查克拉都沒有。

  但族長回來時,身邊卻是空空。

  宇智波撫子當日便被關進了審訊室——正好是當初少女被關押的那間,只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來得冷,夜裡,她在屋內凍得直打哆嗦。

  撫子想不明白,照她的身體情況,那麼點時間應當是沒跑多遠的——可男人卻連一具屍體都未帶回。

  而他的周身,煞氣濃重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日宇智波斑一言不發地進了那間房,最終在衣櫃的最底下翻出許多條染血的手帕,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有的已經是褐色,有的還隱隱透著鮮紅。

  此後,又在浴室的一角發現了還未來得及沖刷乾淨的淡淡血痕。

  他閉了閉眼,終於打開了那封留於門口的信紙。

  [認識你很高興,斑。

  從男孩到男人,你在我心中真的非常了不起,今後也請繼續加油。

  不要怪罪撫子,因為這件事是我拜託她的,就當成全我最後一點心愿吧。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打擾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

  我走啦。]

  那信紙布滿了褶皺,邊角微微捲起,上面還塗掉了許多字。看得出寫下這些話的人內心經歷了多麼激烈的一番掙扎,哪怕寫出來的話輕飄飄。

  “……連最後一面,也不願意讓我看見嗎。”

  “還真是狠心啊,你。”

  男人沉默地將那短短几句話看了無數遍,直到有血跡蜿蜒著划過臉龐。

  三日後,婚禮。

  沒有觥籌交錯,沒有賓主盡歡,有的只是身披黑色羽織的男人,在到場賓客的注目之中,自飲清酒三杯,將一枚戒指放在了漆紅的木牌前。

  有離得近的客人看見那木牌上刻著字。

  [吾妻宇智波枝夕]。

  -

  《木葉史》第二卷有關宇智波一族的文字記載:宇智波斑,少年英才,其實力不遜於初代火影,力排眾議與初代目共創木葉,結束兩族長久以來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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