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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道,“你不必瞞著我,我說過的吧?偶爾依賴一下別人,也是可以的。”

  他總歸是要好好將人護在手心裡的。

  第96章 依賴

  枝夕其實不太明白,赤司征十郎不止一次提過的“依賴”, 是什麼意思。

  倒不是說她不懂這個詞語所代表的情感及行為, 而是……她並不明白, 自己為何要依賴他人, 又該如何去依賴, 這樣的依賴會給她帶來怎樣的後果。

  她過去被系統控制著在世間行走, 如戴著鐐銬的金絲雀,煢煢踽踽,認識的朋友似乎不少,但到頭來還是孑然一身——枝夕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所以即便到不久前脫離了系統的控制, 她也沒有因此而覺得多輕鬆。

  大概是身世不同的緣故, 枝夕對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可被稱作“福澤”的事物都抱著種微妙的態度,就像一個渴求糖果的小孩突然收到了滿滿一盒的糖果,卻反而連一顆也不敢拆開了, 小心謹慎地收藏著, 平日裡也不會去打開盒子看, 只偶爾尋了個陽光晴好的下午, 一顆顆仔細地數一遍, 再原封不動地放回抽屜深處, 象徵性地掛上一把鎖, 卻不扣上。

  因為從未好好品嘗過那些糖果的滋味, 所以如果哪一天盒子丟失了, 就不會那麼難過。

  可現在, 卻突然有人遞過來一隻手,溫聲說:[你可以依賴我。]

  這對她而言,好比有人抓起滿滿一大捧糖果塞在她懷裡,說你可以隨便吃,這裡還有很多。

  枝夕看著那隻手,不知該作何反應,也說不出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只是突然感到有些茫然無措。

  而等到枝夕作出決定時,已經是在WC第一場淘汰賽之後了。

  -

  洛山高校在今年的全國大賽中一雪前恥,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績,從而獲得了WC的參賽資格,免去預選賽而直接進入淘汰賽,這一次的對手還是個老朋友,來自鳥取的大渕砋學院,是去年WC的第一場的對手。

  枝夕翻著整理好的情報,大渕砋的校隊裡都是去年的熟面孔,只加進來一個打SF的新人,看各方面數據是不太需要關注的類型。

  或者說,她更同情的是這所學校連著兩年冬季杯第一場淘汰賽便出局這件事——和洛山這樣的籃球豪門做對手,著實不是一件多幸運的事。

  酒井繪香到達場館時,映入眼帘的便是咖色長髮披在身後的女生正望著他們球隊的隊長發呆的畫面,老神在在,手裡的資料夾被松松拿著,看起來隨時會從指縫中滑落。

  而被她這樣直勾勾注視著的隊長也沒有辜負自己沉穩從容的評價,鎮定自若地在與即將上場的球員們做賽前安排。酒井繪香記得他曾經說過,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會參與這一場比賽,結合他說這話時的神情來看,大家估計也沒有膽子將比賽打到“有必要”的局面。

  “枝夕,”她三兩步走過去,小聲喚回少女的注意力,“你的傷好些了嗎?”

  “唔喔?已經好全了喲。”

  “呼,那就好……對了,”酒井繪香邊說邊扶了一把枝夕手中的文件夾,順勢拉過她的手往另一邊退了小兩步,“你是不是又和淺田鬧矛盾了,他昨天還發簡訊過來問我要你聯繫方式,嚇到我了。”

  她們這邊還在輕聲交流時,比賽已經開始了,大家按照賽前赤司的要求,沒有一上場就使出全力跑節奏,tip off之後最先拿到球的是大渕砋的17號,也是現在在場上的陣容中唯一一個沒有參與過去年WC的一年級學生。

  17號躍起在空中截過了球傳給身為SF的9號,後者輕鬆突圍洛山兩名球員的包抄,雙腳站在三分線外起跳,拿到了場上的一個三分。

  觀眾席傳出小小的歡呼聲,場館內氣氛逐漸加熱。

  枝夕轉回頭來笑了笑,“沒有呢,淺田學弟大概是想找我問一些有關學習的事吧。”

  直接說出“他之前想約我看電影”固然會比較有趣,興許還能引得酒井繪香發笑,從而興致勃勃地就此展開話題——但枝夕並無把這種事拿出來做談資的習慣。

  ……不過看酒井聽到這話時的反應,也很明顯地沒有相信就是了。

  比賽開始近五分鐘,比分是7:4,大渕砋小小地領先,持球的洛山6號永山淳一已經運球17秒了,卻仍未突破他身前的三人防線。

  “……你們看來進步不小嘛。”

  “可別小看人啊你,就算對手是你們這樣所謂的豪門,我們大渕砋也是很拼的!”

  “哦?真的嗎?”永山淳一笑了一聲,運球速度猛地加快,重心瞬間自左側切換到右側,即將突破右側還未來得及補上而略薄弱的防守——

  下一秒,他突然反手一勾,將球傳給了斜後方的淺田健太。

  “好好打球啊學長,囉嗦什麼!”淺田罵罵咧咧,運著球一連晃過兩人的抄截,穩穩命中籃筐。

  枝夕聽到身旁的女生似是極感慨地呼出一口氣,轉頭看了過去。

  “啊,不好意思,”酒井繪香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眼睛眯起,她伸手指了指場上的幾人,“枝夕你可能不知道,去年這時候還都是現在已經三年級的那些學長們在打比賽,所以換屆時我真的很擔心他們能力會不夠……不過看到現在這樣,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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