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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司翎點點頭,抱著黏著她不放的小包子一起回房換下身上的衣服。

  晚餐過後,忍足侑士和霧司翎牽著女兒的小手出了門在家附近的公園裡散步。

  “小翎,天麻婆婆怎麼樣了?病好了麼?”

  “天麻婆婆年事高了,抵抗力比較弱,可能要休息好長一段時間了。”

  “別擔心,她會好的。”

  “嗯……”

  星月初升,華燈初上,公園裡路燈明亮,許多帶著孩子在公園裡散步的夫妻,或是牽著手慢悠悠走過的老年伴侶,或是年輕的情侶嘻笑嫣然,或是一群孩子你追我跑……如同這個世界上所有平凡的一員,他們身在其中,慢慢走過相知相伴的日子。

  晚上,哄睡了女兒後,忍足侑士拿了三封發黃的信封發呆,連霧司翎從浴室出來也沒發覺。

  “侑士,怎麼了?”

  忍足侑士抬眸看她,似乎有些迷茫,又有些無措,然而見到眼前女子擔心的模樣時,恢復了鎮定,將她攬進懷裡,柔聲道:“小翎,我沒事,別擔心。”

  感覺懷裡的女子溫順地倚在懷裡,忍足侑士閉了閉眼睛,壓下心底徒升的酸楚,為她的敏感,也為自己的不得已。

  “小翎,今天,憂一叔叔給了我一樣東西,其中一份讓我交給你,還有一份是戚戚的,不過戚戚現在顯然還看不懂。”忍足侑士無奈地說。

  “什麼東西?”霧司翎仰臉看他。

  忍足侑士沒有回答,只是將其中一封封面泛黃的信放到她手裡,信封上的字龍飛鳳舞,透著一種優雅的力度,寫著“霧司翎啟”,而字跡正是忍足侑士的字跡。

  霧司翎啊了一聲,顯然認出信的出處,見男人挑眉詢問,勉強笑道:“這是你十年前寫給我的信,而你手上的那封,是我十年前寫給你的,還有一封是我們那時一起寫給戚戚的。”

  霧司翎也很想知道當時的忍足侑士寫了什麼東西,看了旁邊的人一眼,然後將信蓋住。

  “你怎麼不看?”忍足侑士疑惑地問。

  “那你呢?”霧司翎反問,見他明顯沒有想撕信的意念。

  忍足侑士笑了笑,鄭重地將信放到一本線裝詩集中夾住,“因為,我想等我記起的那天,我再看。”

  那一瞬間,霧司翎想笑,又想哭,忍不住抱住身旁的男人,輕聲道:“……沒關係的,我不介意,真的!”

  忍足侑士低首親吻她的頭頂,最後封住她的唇,將她所有的感動心酸封在唇齒間。

  雖然總是笑臉迎人,處事從容不迫,但他骨子裡是一個驕傲的人,他如何能忍受自己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讓命運一直將他玩弄,甚至忘記了他最在意的人?

  很快了,很快,他會記起所有的事情!

  到時,他們再也不分開了。

  終將再憶(完結)

  從忍足宅出來,霧司翎牽著女兒戚微的小手,望著前方,神色清淡。

  已是深秋,天空一片低沉的灰濛色調,泛黃的葉子從枝頭跌落地面,略帶冷意的風將地上的落葉吹得老遠,不成形狀。

  “小翎?怎麼了?不高興麼?”忍足侑士好笑地問,不知道她為何顯得不喜不怒,情緒難定。

  霧司翎偏首看了他一眼,嘆了一聲說道:“我只是在感慨罷了!”

  “嗯?”

  看著他疑惑的表情,霧司翎勉強一笑,卻未多說什麼。

  剛才,在忍足宅,忍足侑士的母親忍足伯母已然沒有十年前的冷淡,言笑宴宴,似乎十年前那名用著冷淡的語氣哀求她離開的女子已經淡去,眼前這個疼愛戚戚,對忍足侑士溫柔微笑,對她自然大方的女子形象鮮活在目。

  而忍足伯伯依然如此的溫文爾雅,穩重成熟,他的態度從來沒有變過,一直是關愛自己的。

  時隔十年,再度面對忍足侑士的父母,她的心境已經全然不同。

  十年前,她無能為力,只能暫時遠離,拼命尋找破除詛咒的方法,甚至要苦苦壓抑自己的感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十年後,不管是否遺忘,忍足侑士始終緊緊牽著她的手,守在她身邊,告訴她,無論未來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如此,她如何肯放手?

  所以,在來忍足宅之前,她曾想,無論忍足伯母如何生氣,她都不會放棄,也不會傻傻的放開手了,這不只是為了她,也為了讓好不容易恢復笑容的戚戚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她從來做不出委曲求全的事情,即便事情再絕望悲傷,她都要挺過去,堅持了,就不放手,即便這世間給她的隔礙再多,只要他不言棄,她也會一直等下去。

  然而,她今天所做的心裡準備似乎一點用也沒有,面對笑臉迎人的忍足伯母竟讓她有些無措,而她對戚戚的疼愛是真心實意的,看到他們見到戚戚激動的樣子,她反而覺得有些抱歉……

  “小翎,母親一直想見見戚戚,只是你知道的,我……”忍足侑士試著想解釋,但說到最後,發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感覺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該承擔的責任大些。

  霧司翎朝他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嗯,我知道。”雖然他們的婚姻從未得到他父母的祝福,而忍足侑士也未曾明言帶她回去見他的父母,但她從未計較過。

  忍足侑士將小戚微抱起,伸手攬過她的肩,聲音性感溫柔,“吶,母親其實並不是不喜歡你,只是她太在乎我了。而我也不怎麼孝順,不肯順著她的心意走她安排好的路。有些東西,我是必須要堅持的了。”

  霧司翎抬眸看他,難得聽到這位善於偽裝的天才真實的心意,讓她有些期待。

  “因為,我是一個男人,我必須要對你對我的女兒負責。”忍足侑士認真地看她,“小翎,男人可以沒有感情,但不能沒有責任擔當!我必須對你們負責,不只是因為我愛你,還因為戚戚是我的女兒,我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家,讓她快樂無憂地成長。”

  笑容在女子唇邊泛開,一如少女時期的那抹朦朧而甜美的微笑。

  霧司翎湊過去,在他頰上親了一下,笑眯眯地說,“嗯,那你一定要做個有責任擔當的好男人,而我也會努力成為一個好女人。”

  “嗨~”

  兩人相視而笑。

  小戚微左右瞅瞅,也笑眯眯地湊過去分別在父母臉上印下一記頰吻,奶聲奶氣地叫道:“爸爸媽媽,戚戚也要成為好孩子~~”

  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被女兒瞧去了,即便她還小,霧司翎免不了有些臉紅。而忍足侑士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忍不住將天真又可愛的小包子舉起,親了又親。

  ********

  “吶,這是你要找的東西。”

  忍足憂一將一條玉石項鍊遞過去,見忍足侑士接過打量,神色莫測,忍不住心肝顫了顫,小心翼翼地說道:“吶,小子,你悠著點啊,霧狩家你要殺要刮要蹂躪要除名都可以,但是不要太傷及無辜,有很多人是無辜的,你還是給他們留條後路吧。”

  忍足侑士端詳手心中的玉石,這是一枚肜石製成的項鍊,卻是呈水滴狀,外表與普通的肜石沒有多大區別,只有入手的時候會感覺到一種很溫潤的冰涼氣息,似乎能順著手心的肌膚鑽進身體裡,一直蔓延至心臟,讓人感覺到一陣心悸。

  霧狩一族遺傳的東西果然邪門!

  忍足侑士端詳片刻後,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滿地說:“憂一叔叔,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麼?”

  忍足憂一撇撇嘴,若說少年時的忍足侑士,他還可以拍胸脯保證,這丫的還是個善良的好少年。可是,這麼多年了,社會這個大染缸讓他變得成熟穩重,心性有所改變。特別是霧狩家對戚戚她們母女倆所做的事情,忍足侑士無論如何是無法忍的,若是殺人不犯法,相信這丫的早已經在霧狩家大開殺戒了。

  想罷,忍足憂一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阻止你,只是這些年霧狩明惠幫你很多,不管怎麼說,你也要謝謝人家。”

  “嗨~知道了~~”忍足侑士笑了笑。

  也不知道他是否聽進去了,或者是另有打算,忍足憂一稍微擔心了一下,很快便拋開不理。不管霧狩家有什麼結果,單就他們家對小四母女倆所做的事情,若是忍足侑士能忍下就不是男人了,自己又何必去當那個壞人?

  “聽說前些天,你帶小四她們回家見你父母了?”

  忍足憂一難得大方地拿出珍藏的大炮紅茶煮起茶來,邊和侄子聊起天來,想順便了解一些內幕。

  “是啊,母親看到戚戚挺高興的。”忍足侑士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說:“母親對你和姐姐隱瞞他們的行為很生氣,她說,改天會去你們家,讓你們仔細好自己的皮,她不會手下留情的。”

  忍足憂一大聲喊冤,“關我什麼事啊?這不公平,我和惠里奈還不是為了你這小子,你怎麼能過河拆橋?”忍足憂一鬱悶不已,早知道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動物,當初還用盡辦法想拆散那對小情侶,現在有了可愛的孫女了,反而責怪起自己不早些帶她的孫女回去給她看。也不想想,這些年來,因為霧狩家的事情,還有忍足侑士時不時的遺忘,使得事情麻煩不斷,誰還有那個心情管那些小事情?

  從忍足憂一的住宅出來,天色已晚。

  忍足侑士將雙手揣進風衣的衣兜里,慢慢地走深秋清冷蕭瑟的街道中,手指摸到衣兜里的那枚玉石,指尖傳來一種溫潤的冰涼感。

  幽幽地望著蕭瑟的秋景,不知是否被秋日的景致所感染,在想起一切的事情應該快要結束後,心裡諸多感慨。

  忍足侑士笑了笑,突然手機震動起來,打開手機一看,是跡部景吾給他發了條信息,約他去喝酒。忍足侑士微微一哂,不相信跡部景吾這個大忙人會有心情撥冗約自己喝酒,應該是自己請他幫忙查的事情有著落了罷。

  忍足侑士回了條簡訊,然後在路邊招了輛的士,說了地址後,靠著車椅閉目養神。

  *******

  晚上,忍足侑士回到家,一具泛著奶香的小身子撲過來,伴著一聲糯糯的叫喚。

  “爸爸,你回來啦~~”

  “嗯,戚戚,爸爸回來了~”忍足侑士彎腰正想將小包子摟進懷裡惜惜,誰知小傢伙突然掙脫他,用小手扇扇小鼻子,一臉嫌棄地說:“爸爸臭臭,戚戚不喜歡!”

  忍足侑士趕緊低首嗅了嗅,不臭啊!不過是沾了點酒味罷了,沒想到小包子這麼敏感,連點小酒味都排斥,讓他有些納悶,誰知小包子接下來的話讓作爸爸的他風中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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