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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著蹲下身來,跳動的心臟里全是對生命的熱愛,它們隨著循環的血液流遍全身,使他看起來溫柔又神聖。“當然可以啦,小寶貝,你叫什麼?”醫生側過頭,讓小精靈更容易摸到他的黑髮,他不是沒看見她因為玩耍髒兮兮的小手,但他認為比整潔更重要的是她單純天真的心,不要傷害她,醫生想。

  周圍的小精靈一窩蜂的擁上來,圍在醫生周圍嘰嘰喳喳的“騷擾”醫生,這個摸一手,那個親一口。醫生簡直是甜蜜的負擔,一步也邁不出去,更別說和他們告別了。周圍的精靈們開始還擔心醫生不耐煩或者孩子沒分寸,但看了一會兒後就放心地離開,做自己的事去了。

  所以當精靈上午巡邏回來看到醫生被一群小精靈包圍的時就一點也不奇怪了,醫生陪著小朋友們參觀了他們的秘密基地,打了一次仗,期間被逗得不行,一直笑眯眯的。聽到聲響,他轉過頭來,陽光照耀在他微笑的臉上,神情溫柔包容,看見精靈後更是笑得彎起眉眼,黑寶石般的眼裡充滿或許他都沒發覺的愛意,那麼美,那一刻他好像在發光,光芒蓋過了世間萬物,只剩下他和她。

  “好啦,叔叔要回家啦。你們也趕緊回去吃飯吧,小可愛們。”醫生伸手抱抱捨不得離開的小精靈們,催促他們回家。“那哥哥以後還來嗎?”一個棕色頭髮的小不點抬頭問醫生。哦,天啊,我的心被擊中了。醫生不禁沉醉,這麼多白白胖胖的小包子用渴求的目光看著你,你怎麼忍心說不呢,“當然啦,不過今天不行了。”

  和小精靈們拉鉤約定明天再見,醫生才從孩子堆里脫身。精靈一直微笑著看著醫生和孩子們的互動,英俊的面容帶著醫生熟悉的笑意:“你還是那麼受小孩的歡迎,到哪都一樣。”醫生拉住精靈的篷角,實際上這已經成了兩人的習慣性動作,一齊回到林地王國。

  兩人坐下,精靈發現醫生沒有吃飯的意向:“怎麼了,海曼?”醫生微笑,帶著一點神秘:“我們還要等一個人。”精靈正困惑不解,醫生瞥到門口的衣角,“來了。”

  林地國王微仰著頭,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傲慢,時間關係還未換下他的黑色長袍,金色的長髮被規矩的束在身後,被維拉親吻過的臉龐顯出一種冷漠的威嚴。但冷硬的氣場在坐到了兩人對面時被很好的收起來,變得溫和起來,雖然沒有表露,但看得出他心情還不錯:“好了,用餐吧。”

  精靈疑惑的看向醫生,醫生調皮的眨眼,微笑著做口型“等會兒說”,轉過頭以精靈在六十幾年裡發生的趣事開場打開了午餐的話匣子。他們吃得更慢了,因為不得不在說話時保持禮儀停止吃飯,但不可否認的是精靈和林地國王的關係在飯桌上一點一點的發生著改變,由開始醫生的緩和和調節,到後來即使醫生安靜的吃飯,飯桌上也發生著自然而真切的對話。

  林地國王的離開結束了午餐。這實在是讓人舒服得不得了,食物棒,氣氛好,醫生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去小睡一會兒。

  “海曼,你還沒告訴我,Ada怎麼會和我們一起吃?”精靈依舊固執地追問著。醫生微笑:“難道這樣不好嗎,萊格拉斯?”“怎麼會不好,只是······”精靈並肩和醫生走著,英俊的臉上出現疑惑。“沒什麼只是的,我只是告訴廚娘,國王下令以後都不要單獨給他準備食物了,他要和王子一起用餐。”醫生臉上露出精靈熟悉的狡黠笑意,“還好國王陛下大度,沒有追究我的擅作主張。”

  “海曼。”精靈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感動,只好輕聲喚著醫生的名字,感動充盈在精靈的心中,隨著其他不知名的深刻情感激烈地拍打著他的心,好像什麼要破土而出。醫生微笑著拍拍精靈的肩以示寬慰,溫柔的包容和明了出現在他的神情里,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仿佛在告訴精靈:我知道的,你不必言說。

  兩人後來的日子如水一般靜靜流淌,只有對方明白的樂趣在生活的細節處發酵著,悄然竄入心裡。精靈和林地國王的關係日益改善,彼此間還出現了一次長談,精靈回來後泛紅的眼眶讓沈昭又心疼又開心,心結終於解開了。而醫生不僅把自己六十年裡學到的中土世界的醫術一一踐行,為林地精靈看病,還與林地里的醫生萊伊結成了朋友,不時討論(爭論)病情和用藥。但醫生最了不起的成就還更受到了林地小孩子的一致愛戴,有時候就連精靈都會吃醋。醫生甚至在開春的時候收到了他們的花環,挺丑的,但醫生戴了一天,故意走遍了林地讓小不點們看到,隨後又小心地收藏起來。

  其中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幽暗森林裡的蜘蛛越來越多,黑暗逐漸蔓延,形式嚴峻起來。這天在和諧的午餐後,林地國王召開了一次會議。沈昭也作為醫生參加了此次會議,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最近被巨蛛傷到需要治療的精靈已經越來越多了,連他和萊伊兩人聯手都忙不過來。

  在布置了常規的巡邏和布防後,其他精靈先行離開,精靈和醫生被留下來。

  “萊格拉斯,海曼,我需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林地國王今天的心情不佳,他坐在他高高的王座上,修長的手指捏緊權杖,陽光只照到他的一半側臉,依舊精緻,他不悲不喜,眼裡滄桑而沉寂,高貴疏離到沒有了活物的氣息。自然饋贈的王冠睡在他發亮的金髮上,失去了本來的生機。應接不暇的黑暗侵襲讓林地國王憤怒,更多時候站在一個國王的角度考慮問題,這也讓他有些疲倦。

  “當然,Ada。”精靈擔憂地皺眉,“只是你需要休息。”醫生心情也有些沉重,點頭附和。林地國王輕輕揮手,示意沒事,接著開口:“我需要你們去一趟瑞文戴爾,愛隆王前些天送來一封信,要求林地精靈參加會議。萊格拉斯,你去,明日就走。”

  “當然,Ada。”精靈認真地結果侍官遞過的愛隆王的信,向林地國王告辭,走到一半時忍不住轉頭,“您注意身體。”林地國王點頭,露出一絲微笑:“你也小心,萊格拉斯,醫生也是。”所以說我就是附帶的嗎?醫生覺得好笑,也微微點頭,隨著精靈離開。

  “是什麼?”醫生和精靈回到房間後打開了愛隆王的信,看著精靈嚴肅的面孔,醫生問道。精靈英俊的臉上浮現出擔憂,事態有些嚴重了:“是魔戒,海曼,魔戒重新出世了。”醫生有些吃驚,但又在預料之中,畢竟近些年來摩多那邊確實很不安分,他安慰精靈:“不要擔心了,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嗯。”精靈打起精神,重新變得充滿信心起來。“好了,今晚早點睡,明天就上路。”醫生微笑著,輕輕拂去精靈心上的陰霾。

  第二日天氣不錯適合上路。醫生和精靈早早起身(忽略醫生幾十年如一日的賴床),準備好一切就打算上路了。塔瑞爾和奇力在入口處為他們送別,想說寫什麼,最後又停住,微笑著:“保重。”醫生看出塔瑞爾的不安,用眼神示意矮人聰明點,一邊微笑著:“別擔心,塔瑞爾,我們很快就回來了,這封信麻煩你幫我交給布蘭蒂,哦,就是那個孩子王。萊伊那我已經交代好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精靈也微笑點頭示意:“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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