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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向衛莊伸出手說:“保險箱鑰匙。”

  衛莊就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鍊,親手給他戴上。然後盯著小白的眼睛,拿起了項墜。小白覺得這個姿勢有些曖昧要向後躲,卻被一把拉住。

  “千萬別讓我失望。”衛莊挑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代價你付不起。”

  小白不由得抖了一下,立刻又穩住了,一字一頓地回答:“別小看我!”說完猛地抽走了項墜。

  聶遠帆恢復得神速,第三天上午就轉到了普通病房,甚至可以坐起來,少量地吃正常人的食物了。各大媒體蜂擁而至,把新世紀腦科醫院圍得水泄不通。高默冰成為焦點人物,但他只接受了一家最具權威的地方政府媒體的採訪。訪中他把功勞都歸於“喚蘇2號”的成功,並強調這本就是聶遠帆的研科成果。一些人便讀出了弦外之音:當年黃亥沒救回來,現今聶遠帆又活了。這應該是報應不爽吧!

  聶遠帆醒後半天就可以說話,但小高還是以病人尚未恢復替他擋下了所有的採訪。護工人挺善可惜一說話就噎人,聶遠帆只好放棄和他交流。來看他的除了偶爾路過的小高,就是來了也相對無言的穆惜蓉。所以當衛莊在黃昏十分走進病房時,他微微有些錯愕。

  “你……”聶遠帆打量著衛莊,然後看向他身後說:“小蓉,他是來找你的?”

  第14章 探病

  衛莊側身向開著的單人病房門外看去,穆惜蓉正提著保溫飯盒站在那裡。他迅速回憶了自己曾經與她的交談,從沒說過夢裡的“師哥”跟她的未婚夫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衛莊覺得穆惜蓉會認為自己與聶遠帆並不認識。而聶遠帆遠不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認識自己,這話由穆博士聽來都沒什麼毛病。

  穆惜蓉則想,既然聶遠帆從前是在暗地裡研究衛莊,現在就算是能認出他,也一定會裝著不認識。遠帆還不知道自己發現了地板下面的筆記本,因此自己這會也不能說破。

  “我想他是來看你的。”穆惜蓉的話是對聶遠帆說的,但眼睛卻努力的收集著衛莊臉上的表情。沒有被猜中險惡用心的驚疑,也沒有差點兒就斷送了他人性命的愧疚,在衛莊的臉上竟然洋溢著“你猜的不錯”的鼓勵。穆惜蓉不僅有些憤然的接著說:“衛先生總是很有本事,這間房中房連狗仔隊也找不到,卻被你這麼容易就走進來了。”

  “一間無人住的末等病房,每天都有保潔人員定時進出打掃,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衛莊想告訴她這實在太小兒科了。“只是這病房連個窗戶都沒有,活像間囚室,真的對病人恢復有好處嗎?”

  “高院長是業內的權威,他的安排不容質疑,這方面衛先生恐怕沒有資格評價。”穆惜蓉實在拿不出好的臉色來應對這個,一次、兩次要傷害聶遠帆的劊子手。

  本應是眾人焦點的聶遠帆很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經被無情地忽視了。他索性收回目光,小聲地問旁邊的護工:“錘哥,你認識這位先生嗎?他似乎與小蓉之間……”

  “我怎麼會認識!”聶遠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你腦子壞掉了,眼睛也瞎了?穆博士這不是在幫你招呼來看你的客人嘛!”

  聶遠帆有些無奈,早知道跟他說話不會心情愉快,但是真的只能做個啞巴嗎?不過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著護工,倒了開水,用手腕試溫法試了溫,然後遞到他嘴邊說:“吃東西之前喝一口溫水,有益消化,不容易噎死。”

  聶遠帆本來正乖乖地喝水,聽了後半句,一口水沒咽好,嗆在了氣管里。他咳得很厲害,穆惜蓉越過衛莊,快步走到床邊幫他理氣。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他抬眼對上穆惜蓉十分關切的眼神說了句:“我沒事了。”穆惜蓉眼裡的關心立刻就消失了,被藏在心裡最深處,然後淡淡地回了一句:“餓了嗎?吃點營養粥吧。”

  “我……”聶遠帆用餘光掃了一下坐在遠處看護椅上的衛莊,然後說:“這粥做的真好,但是我整天躺著,胃口差,如果能有幾顆酸梅就好了。”

  “想什麼呢!”護工邊擦噴在地上的水邊把話接過去說,“剛從閻王爺那把命搶回來,又要往回送?”

  聶遠帆被懟得一個字也沒有了,但他抬起頭看向了穆惜蓉。

  “我去問問小高,”明明他的眼神里沒有一點懇求的意思,可穆惜蓉看著看著還是心軟了,“也許可以吃一些開胃的東西,正好粥很熱,晾一會兒吧。”說完她走到護工身邊,低聲叮囑了幾句,然後走出了病房。

  衛莊站起來準備走到床邊和聶遠帆說話,護工卻直接攔住說:“他現在虛弱得很,你說話聲音大一點兒,他可能就暈過去了。所以你坐在這兒看看就好,別靠太近。”

  衛莊不禁擰著眉毛看他,心想剛剛差點兒嗆死他的人難道不是你嗎?心裡有氣,不自覺中就單手揪住了護工的衣襟。正準備發力把這討厭的傢伙丟出去,就聽病床那邊一聲脆響。僵持的兩人一起看過去,那用來喝粥的陶瓷羹匙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聶遠帆費力地挪動身體,要下床去揀。

  衛莊立刻鬆開護工,三步並成兩步疾走到跟前,抱住了馬上就要一頭栽下來的聶遠帆。那護工慌張地沖衛莊說:“你扶著他,別讓他亂動,我找東西收拾碎片,可別扎了。”說完就急匆匆地跑出去。

  衛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緊緊地抱著聶遠帆,親密地仿佛是擁著久別重逢的戀人。而後者沒有回應,也沒有推拒,由著他用幾乎令人窒息的力度把自己揉在懷裡。

  “害怕還是高興?”衛莊與他輕聲耳語,“心跳得這麼快。”良久沒有得到回答,衛莊放開了他,讓他靠在床頭。聶遠帆的眼神要比他的心跳鎮靜得多,只是那幽暗中的水光似乎更多了一些。

  衛莊再次看到了那日的眼神,心中湧起一陣激動。他帶著滿心地期許問道:“你把他們都支走了,是想對我說什麼?”

  聶遠帆並沒因衛莊看穿了自己的行為意圖而露出絲毫意外,他很真誠地說:“謝謝!”

  此時聶遠帆的聲音,沒有之前與護工說話時的清亮,相反有一點點暗啞卻深沉很有質感。

  “謝我什麼?”衛莊感到某種既熟悉,又平生少見的氣場,在兩人之間激盪,卻一時難以名狀。“穆博士或高院長,有沒有告訴你,我弄壞了你病房裡的醫療設備,差點要了你的命。”

  “我很快會痊癒,”聶遠帆望著衛莊認真地說:“然後離開這裡……”去找你。

  沒有說出口的三個字,自然不會被任何人聽見,但衛莊就是覺得他還有話沒說完,而那一定和自己有關。護工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看見兩人安靜、和平地坐著,就低下頭收拾起來。然後,準備把碎片送出去時,又回頭有些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

  衛莊就朝著他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好像在說:“你瞧,他並沒有被我大聲說話震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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