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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狼——”衛莊托長了聲音,及時止住了自己這位腦洞大開的手下。

  “給我一份這所醫院的相關資料。照片人的己知信息我現在發給你,徹查他與我所有的交集。只要在同一場合下就都給我排出來。另外,這醫院有位年輕的高院長,今天的話說得太多了,未來一周內可能會嗓子不舒服。”

  阿狼聽著這些吩咐開始仔細地琢磨起衛莊的意圖。難道老大要看病?不然查醫院幹什麼。再看聶遠帆,28歲,腦科專家,這是看得專家號呀。不對,一年前車禍,被宣布腦死亡。我靠,這眼神執著的醫學奇才英年早逝了?難道說老大被這位英才事跡激發了鬥志,覺得在原來的圈子裡已經沒有敵手,要轉戰醫院經營業。看樣第一輪談判不歡而散,這才要給那位高院長點顏色看看。

  如果衛莊知道阿狼會這麼“認真地”思考問題,一定會公費給他做個開顱手術,看看他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

  衛莊走後小高走進了病房,看見聶遠帆已被穆惜蓉收拾得非常整潔,頭髮指甲鬍子都處理得可以去參加宴會了。小高似有不忍地側了身靠在門框上說:“他不值得你守這麼久。”

  “你不一樣沒有放棄。”穆惜蓉說話的聲音並沒有異常,但偷偷拭去眼角淚滴的動作並沒有逃過小高的餘光。

  “我和你不一樣。我欠他的,現在不過是在還債。但是,他拿你做造夢試驗,讓你做那樣一場骯髒的夢,不論放在誰身上都會恨他。”

  “那不一定呦,”穆惜蓉還沒來得及表態,一個油滑的聲音卻接了腔,“若換了我,實在是求之不得。”

  兩人齊齊回頭向特危病房的走廊望去。一個穿著名貴灰西裝卻怎麼也莊重不起來的男人正笑嘻嘻地斜靠著牆。看見兩人意外的表情,他又接著說:“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如果當初被做試驗的人是我,那麼你們兩個人可能已經結婚了,而我也會因為擁有一段美好的回憶,聊慰平生。”

  穆惜蓉立刻轉過頭,掩飾自己瞬間紅透的臉色。這個人,她實在不想見。

  那個曾被自己誤認為是事實的人造夢境裡,只有兩個人,穆惜蓉和她的鐵桿追求者郭植。雖然郭植在現實生活里從來都是規規矩矩與之相處,並且在她訂婚後也離開了這座城市。但那太過富有邏輯性的夢鏡,讓她深信郭植在與之偶遇後,兩個人纏糾了一夜。

  為此這個無辜的傢伙被穆大博士罵得狗血淋頭。而這個郭植也痴心得可以,不僅一句怨言沒有,還推掉了一樁好買賣,專程帶著不在場證據回到本市,準備給這對誤會的准夫妻當和事老。

  當然,穆大博士拒絕見他,解開誤會的是聶遠帆。他見了郭植,然後興奮地跑回家告訴穆惜蓉,他的試驗成功了。後果可想而知,兩人徹底決裂。聶遠帆責怪穆惜蓉不支持他的事業,和他的導師一樣踐踏他的科學成果。而穆惜蓉則覺得他已經偏執得不可救藥。

  聶遠帆負氣而去,路上出了車禍。在急診手術室外,郭植陪著穆惜蓉等了四個多小時,等到小高從外市趕回來,他就悄悄地離開了。當人被小高接去新世紀,穆惜蓉才恍然想起是郭植送聶遠帆來的醫院,所有的費用都是他出的。

  不論是之前冤枉了他,還是後來他不計前嫌,及時施以援手,穆惜蓉都覺得欠了他好大的人情。不過,她心裡放不下聶遠帆,這人情她還不上。

  “特危病房門口的保安怎麼會讓你進來?”小高警惕地問。

  “那兩個呆瓜,想攔住我,首先要看到我才行。”郭植手裡靈活地擺弄著一枚硬幣。

  “這裡不歡迎你,請出去!”小高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等一等小高,是我讓他來的。”穆惜蓉站起身,神色平靜地對郭植說:“請在門口等我一會,稍後我們一起走。”

  第7章 主謀

  穆惜蓉等郭植走遠了,抬頭對小高說:“抱歉,下次不會讓他來這裡接我。”

  “這不是你的錯。我只是很驚訝你會找他。……你真的要查?”小高說話間目光在監視儀器屏目上掃過。

  “車禍時,只有小郭在場,希望他能回想起蛛絲馬跡。”穆惜蓉說話時並沒漏掉小高任何眼神的變化。“你覺得衛莊他……”

  “他好像有些疑惑,不過屬於他自己。他並不關心遠帆的病情。我可不是套話的高手,除非在催眠狀態下給他用腦波測試儀,不然,我幫不了你。”小高打個手式,兩人關了病房門退出來。

  穆惜蓉隔著玻璃牆再次回望躺在病床上的聶遠帆,不舍地問小高:“護士說,他半年來多次恢復過自主呼吸,是不是代表他還有轉機?”

  小高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回答說:“他的生命體徵在腦幹受損的情況下能維持這麼久,得利於腦幹細胞激活素2號。但是,這藥的價值在於3個月內快速修復,不然身體本就不足的能量都被調來修復腦幹,而其它器官,尤其是腦的其它部位,就會因得不到足夠的營養供應而衰竭。”

  “遠帆的內臟不是沒有衰竭的跡象嘛!它們都還好好的。”穆惜蓉的聲音有點抖。

  “但是腦電波顯示……”小高似乎不忍心直白地說出來。

  “我明白,也許能夠停藥的植物人狀態就是他能恢復的最好狀態。辛苦你了小高,有時間我再來看他。”穆惜蓉帶著那種堅強得令人心痛的神情,向小高點點頭,走出了醫院大門。

  小高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眉頭越鎖越深,不禁在心裡暗罵自己,“真的快要和聶遠帆那個混蛋差不多了。”

  當穆惜蓉坐上郭植車子的後排時,郭植就知道自己心裡那萬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妄想。這趟被叫回來,一樣是趟虐心之旅,不過誰讓自己心甘情願呢。

  意料之外的是,穆惜蓉竟允許郭植直接送她回家。在客廳里一個自己學生時代送給她的相框還擺在那,讓他激動不已。一種願為之赴湯蹈火的心情立刻湧上心頭。

  “開車從東郡市趕過來,你一定餓了。”穆惜蓉清冷乾淨的聲音,把瞧著相框發愣的男人喚了回來,“想吃什麼,或許冰箱裡的食材還可以滿足你。”

  “你要給我做飯吃?”郭植受寵若驚地看向她,一向靈活的手指卻抓不住車鑰匙,狼狽地在空中撈了兩下,那鑰匙還是“啪”地掉到了地上。穆惜蓉習慣了他這種突如其來的“失常”,所以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欠奉,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郭植只得訕訕一笑,用手抹了把臉恢復到正常神情說:“客隨主便,別太麻煩你就好。”

  穆惜蓉轉頭去了廚房,郭植立刻捂著臉蹲在地上“太丟人”了。

  兩葷一素配著白米飯,竟把郭植吃的比滿漢全席還有滋味,連最普通的瓜片兒湯都喝成了瓊漿玉液。飯後強壓著飽嗝,郭植攔住了要削蘋果的穆惜蓉說:“小蓉,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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