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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思明側眸瞄了一眼追在自己身後那人,唇邊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來。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實力護內

  明明是傲嬌啊哈哈哈哈哈

  ☆、淨心

  華山,浩然台。

  枯梅此刻駐立在高台上,一如過去她駐守華山的數十年,終年與嚴寒為伴,一頭青絲早在歲月中被霜雪染白。盡已年過花甲,但仍能讓人感覺到她身上那股威嚴的氣勢,猶如嚴冬中傲然綻放的臘梅。

  就連方思明也不由得對這個已近遲暮的女人生出幾分敬重。

  高亞男恭敬地沖枯梅作揖:“師父,這屆新來的弟子都在這裡了。”

  枯梅望著一眾新晉門生,點了點頭,囑道:“叫無涯帶他們去龍淵洗浴淨心,修行七日後,再往誓劍石宣誓。”

  高亞男頷首:“是,師父!”

  ……

  “慕昀兄。”

  去龍淵的路上,察覺自己的衣袖被身邊的人扯了扯,方思明偏過頭問道:“怎麼?”

  沈逍遙掩著唇,小聲道:“你剛剛有沒有發現枯梅大師的左手有些不對勁?”

  他從一開始就很在意了,不過礙於剛剛枯梅大師本人在場,不好輕易問出口。

  “哼!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還敢上華山拜師?也不怕教人笑掉大牙!”

  出言諷刺的,自然是被沈逍遙戲弄過一番的賈家大少爺。賈富貴從小痴迷戲本里“仗劍走天涯”的故事,自然也對江湖之事頗有了解。

  話說當年青海“冷麵羅剎”送來戰書,枯梅的師父飲雨大師練功不巧走火入魔,事關華山成敗存亡,枯梅只好代師出戰。

  枯梅知自己絕非是冷麵羅剎敵手,抱定必死之心要和冷麵羅剎同歸於盡。冷麵羅剎當然也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就讓枯梅出題決戰。

  誰知枯梅大師竟以大火燃起一鍋沸油,從容將手探入油中,笑道:“只要冷麵羅剎也敢這麼做,華山就認敗服輸。”

  冷麵羅剎見狀頓時大驚失色,從此足跡再未踏入中原一步,但枯梅大師的左手,也因此被燒成了焦骨。

  而這也是“枯梅”二字的由來。

  賈富貴說完,還衝沈逍遙施了一個得意揚揚的眼色。不知這人到底是什麼毛病,看得沈逍遙後脊一麻,淌水離他遠了些。

  正走著,腳下卻覺得一陣飄忽,像是踩在了雲上。沈逍遙勉強站定,甩了甩頭,迫使自己清醒過來:“怎麼回事……”

  風無涯:“你們可記住,劍之道,寒徹;握劍之人,熾熱。唯有熾熱之人,才可御極寒之劍!”

  “謹記風師兄教誨!”

  風無涯:“且好生洗著,我去鳴劍堂叫你們谷師姐將衣裳拿來。”

  “謝師兄!”

  龍淵池裡的水極冷,相比之下,沈逍遙還是覺得窩在雪裡暖和得多。奈何時候還不到,只得繼續咬緊牙關,抱著臂渾身戰慄。耳畔嗡鳴不止,他甚至沒有聽清風無涯在說什麼!

  方思明就不一樣了,之前多少學過其他門派的武功,有點底子在身,至少不會在水裡冷得發抖。

  他從小被朱文圭當作殺手養大,察覺背後有人接近,方思明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池裡掠起,回身正欲出手,發現竟是沈逍遙,又連忙撤下了掌上的力。

  “唔……”

  儘管如此,沈逍遙還是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方思明奇怪,視線下移,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人身上的凍瘡。

  沈逍遙渾身軟綿綿的,方思明感覺他好像沒什麼力氣,卻也不想管他。既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方思明索性收手。誰想沈逍遙一時沒了支撐,竟直直倒在了他身上!

  “你……”

  即使傷口疼得要命,沈逍遙還是從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對方思明道:“不准抱是吧?慕昀兄我知道的,但是你現在能不能可憐可憐我?說真的,我有點頭疼……”

  沈逍遙把話一說,方思明果真就不再動了,任他趴在自己身上,乖覺得像只兔子。不過兩人如此親密的貼在一起,若叫旁人看見,怕還是不免覺得奇怪。不過好在他們處在池子的角落裡,隱蔽得很,倒也沒什麼人注意。

  之後沈逍遙好像睡著了似的,無力地趴在方思明的背後。不知過了多久,方思明覺得貼在自己背後那人的身子仿佛是愈來愈熱,不像是身在龍淵,倒像是進了蒸籠。

  方思明偏過頭,沈逍遙一頭髮都濕漉漉的,正滴著水。臉色煞白,嘴唇也是毫無血色,明明體溫這麼高,身子竟還在由於寒冷而忍不住地發顫。

  多半是在發燒。

  不知怎的,方思明腦子裡忽然閃過方才雲嬈穿著他斗篷時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真是麻煩。”他架起沈逍遙此時棉花一樣無骨軟塌的身子,將人背上了岸。

  ……

  沈逍遙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夜半三更。一身汗水浸透裡衣,貼在身上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難受。

  等等,裡衣?

  自己一身破麻布衫,哪兒來的裡衣?

  沈逍遙低頭一看,驚詫自己不知何時換上了一套乾淨整潔的衣服。周圍的陳設也讓他極為陌生,他並不知道,這裡是華山的鳴劍堂。

  “誰!”聽見房門被人打開的聲音,沈逍遙心生警覺。

  “我。”

  “慕昀兄?”雖然周圍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方思明的聲音沈逍遙還是辨得出的,“你怎麼來了?這是哪?”

  方思明點燃桌上的燭台,只道:“你發燒了。”

  沈逍遙詫異道:“怎麼會?我好多年都沒生過病了!”

  屁話!

  他身上半點內力也沒有,衣不蔽體地在華山待了將近一天,還下龍淵洗浴。又不是銅皮鐵骨,不生病才怪!

  方思明默不作聲,端著燭台走了過去。

  火光微明,照亮了二人的臉。

  不得不說,果然是人靠衣裝。沈逍遙洗淨了身子,換件正經的衣裳,除了人還是骨嶙嶙的,倒也有那麼點翩翩公子的模樣。

  方思明將燭台置於床頭,而後坐到他面前。沈逍遙正不解其意的時候,方思明竟是抬手捏住他肩上的布料,往下一拉――

  !!!!

  沈逍遙被他這番舉動嚇了一跳,裸著半個肩膀,裹著被褥,毛蟲一般扭動著身子,迅速往後床腳縮去,驚恐萬狀道:“慕昀兄!你想幹什麼?!”

  方思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過來。”他尚沒想要做什麼,他就這等反應。憑什麼他抱他的時候那麼理直氣壯?

  “不不不不……”沈逍遙一顆腦袋搖得個跟撥浪鼓似的,“慕昀兄,今天太晚了!不管你想做什麼,咱們明早再說行不行?”

  “過來。”方思明耐著性子重複一遍。

  沈逍遙見他一副欲怒不怒的模樣,終歸是不想惹方思明生氣,重新湊上了前。

  方思明見狀“嘖”了一聲,直接了當地將人身上那床被子扒了下來,利落地將沈逍遙上身的衣物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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