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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鏡?」梵葉喃喃重複了一遍。
「是啊!姻緣這種東西是你們出家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蘭無情說著,困意也來襲,她實在抵不過,就在梵葉的懷中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換成了月亮高掛,月下一個單薄身影,懷中抱著一隻狐狸,穿梭在沙漠裡。努力向著她們共同的目標前行。
沒有人知道,她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因為這段旅程里,再無別人。
她們成了彼此,既相依又相伴。
梵葉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人,面上難得浮現笑意。
耳畔響起沙漠旅人的歌,遙遠的讓她覺得不真切:沙漠裡的風,吹散了沙漠裡的人,沙漠裡的沙,沒過了沙漠裡的花。沙漠裡的孤寂打敗了沙漠裡的漫天黃沙,卻輸給了沙漠裡的人,一整顆心的相思無話。
這夜,梵葉也徹夜無話……
作者有話要說: 蘭無情:喂,小尼姑,我餓了。
梵葉:是大師。
蘭無情:那你叫我一聲神仙姐姐,我就叫你大師如何?
梵葉眯眼微頓:妖精。
蘭無情暴跳如雷:死尼姑,臭尼姑,沒頭髮的丑尼姑!!!
梵葉坦然一笑:那又如何,反正都是救過你小命的恩人和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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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荒漠客棧
沙漠的漫無邊際真的過於寬廣,梵葉行了三天三夜的路,肚子已經餓的咕咕直叫,再沒有看到第二個活人。
蘭無情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一把掐住梵葉的脖子,質疑道,「小尼姑,你到底知不知道西天的路怎麼走?你是不是走錯了路?這裡荒無人煙,你是想要餓死我,還是想要趁機對我不軌?」
梵葉目視前方,「殺妖是為了除害,吃肉是為了生存。至於色,貧尼無所求。」
蘭無情故作妖嬈,貼近梵葉耳邊輕語,「天下妖物,唯有九尾一族最是美貌。男人女人都喜愛,你就沒有一丁點兒動心的嗎?反正四下無人,你要是忍不住,我也是可以陪陪你的。」
「你說過,我是沒良心之人。何況我還想留著力氣,早日離開這片沙漠。」
蘭無情無趣的哼了一聲,「真是朽木不可雕,愚木不可敲。」
「如果你願意自己下來走,我或許還有多餘的力氣與你說說話。」
蘭無情一聽,急忙抱緊梵葉的脖子,「我的腿已經麻木了,完全走不了路。你要是丟下我,我會死在沙漠裡的。你見死不救,去了西天,佛祖也不會原諒你,更不會給你極樂經。你這輩子要活在愧疚中,寢食難安。
為了你的後半生,我願意做你背脊上的明燈,指引你入定成佛。」
梵葉無奈一笑,狐狸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的動物,果然沒有之一。
二人一路說著話,又行了兩日,最後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一家簡陋至極的客棧出現在梵葉眼前的時候,她心裡默默感慨。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捨得她餓死荒漠。
蘭無情眼冒精光,有氣無力的爬在梵葉的肩頭,看著不遠處的客棧道,「一會兒我要吃光這店裡的肉,喝光這店裡的酒。」
梵葉側頭看著她,「那要是沒有肉也沒有酒呢?」
蘭無情想了想,「那我就砸了這客棧,免得讓後來的人看到了更失望。」
梵葉背著蘭無情走近客棧,站在門外。沙塵滾滾而來,眯的人睜不開眼。蘭無情從梵葉的背上下來,探頭從窗口看去,「這裡面真的有人嗎?」
目及之處,灰塵滿布,看樣子就好像是許久沒有人住一樣。
梵葉走上前推開門,手持佛珠朗聲道,「請問,有人嗎?」
這聲音刺耳的很,蘭無情捂著耳朵小聲抱怨,「這哪裡像有人?」
可不過一會兒功夫,從樓上急匆匆跑下一個店小二,「有人有人,客官是要住店呢還是要吃飯呢?」
蘭無情驚訝的瞪大了狐狸眼,「還真有人啊!」
「先上些酒菜吧!」梵葉道。
店小二拿下肩頭的抹布,在桌椅上掃了掃,灰塵一下騰空,嗆的梵葉和蘭無情一陣猛咳。
蘭無情抓住店小二的手,「別掃了,我們不講究這些,快弄些吃的東西來吧!要你們店裡最好的酒菜,姑奶奶我都要餓死了。」
店小二堆著笑,正準備要走,又被梵葉給抓住了。
店小二看了一眼梵葉的眼睛,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不瞎!」
店小二尷尬道,「對不住,對不住。客官的眼睛長的異於常人,小的想差了。」
「樓上,是什麼聲音?」梵葉問道。
此時樓上的聲音越發響亮,嘈雜。有叫好聲,有鼓掌聲,還有女子的嬌笑聲音。交織一起,宛如另一番天地。
店小二急忙解釋道,「樓上是我們老闆娘在與客人拼酒,這樓上的客人來自五湖四海,卻沒有一個能喝得過咱們老闆娘的。
這不,又一個軍爺在與老闆娘斗酒,怕也是要輸的。
您別看我們這客棧在沙漠之中,慕名而來的客人卻是不少。時常還有商旅經過,留下好些稀罕玩意兒。二位運氣好,今晚我們老闆娘要成親,所以晚間的酒菜錢可免。」
蘭無情來了興趣,湊上前問道,「哎,我說,你們老闆娘好看麼?今兒結婚,在這裡?怎麼門上連個喜字都沒有貼啊?」